嬷嬷秘密的查探了一番,发现所有的后妃中除了长思央,其他的都是没有被宠幸的,王上虽然留宿在她们的寝宫里,但却有各种形式的“宠幸”,无一外乎都是假的。
立后妃这些年,宠幸后妃都是假的,王上都没有碰过他们,这就是为什么她们进宫多年都没有怀孕的原因。
假宠幸,后妃又顾及面子,即便是没有留宿,没有发生关系,也不能表现出来,反而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对外要做出王上对自己很好,很温柔,是真的宠幸了自己,而一有这样说,另外的人因为心理作用,更不可能会承认王上实际上没有宠幸自己了,反而是更加的攀比,由此的,几年过去了,没人一人说出王上是假宠幸自己,王上没有宠幸后妃的事情便一直没有暴露出来。
如今暴露出来了,北王太后气得差点没背过去,这个好不孝顺听话的儿子,竟这样欺骗自己。
“把王上给哀家叫过来!”
他如此的特立独行,是要绝了秦家王室的香火吗?
历来的王上,都是以开枝散叶为己任,并做出一定的贡献,而他呢,只顾及儿女私情,完全的不把王家的事情放在眼里,非常的自由随性,一点儿不担心血脉问题。
“儿臣见过母后!”
秦正泽弯腰行礼,该有的规矩他都有。
“王儿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吗?王儿不和后妃亲近只是留宿在长思央那里,是嫌弃母后为你挑选的女人吗?”
“母后说的哪里话,母后误会儿臣了。”
“误会?王儿,你这些年都在欺骗哀家,你从未宠幸过后宫嫔妃,你留宿在那里只是掩人耳目,你可知你是犯了多少的错误,你专宠长思央,母后已经妥协了,退让了一步,可你也不应该完完全全的抛弃其他后妃,你这让后妃如何立足,后妃都是朝廷重臣的女儿,你是想让朝堂大乱吗!”
“王儿,你不仅仅是一个人男人,更是一个王上,为王家开枝散叶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与义务,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必须要做的问题,王上享受尊荣的同时也要承担责任,母后当年扶你上王位,没少花心思,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寒母后的心,就因为母后没让你立长思央为太子妃吗?你就要这样折煞母后,你就要这样让母后无颜面对先王?”
北王太后的一番话,是说得慷慨悲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真的处处为王上着想的好母亲呢。
“王儿,听母后的话,是时候宠幸其他后妃了,长思央已经怀孕这么大月份了,不适合侍寝。”
“母后,现在朝政繁忙,儿臣无心在这宫帷之事上做太多的思考。”
“朝政繁忙,累了去后妃那里走走,聊聊天,解解闷,不为是一个好办法,王儿,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呐。”
“若朝臣的女儿不得你喜欢,在后宫中受尽委屈,那臣子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你肝脑涂地呢!”
“母后,儿臣今天累了,此事日后再说。儿臣先告退了!”
北王太后:“……”
目瞪口呆,如此,如此的直接?
自己这个母亲在他心里得份量是越来越低了?
如此这般的好言相劝,他也听不下去?
“嬷嬷,你去跟着,看王上去了哪里!”
他定是被长思央那个狐狸精迷了眼睛,一个劲的往那里去。现在是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嬷嬷跟着出去了,一个时辰后回来报,说王上直接回寝殿了,用晚膳后便洗涑睡了。
“他没有去长思央哪里?”
“没有,太后,王上是在寝殿留宿的,并没有去长夫人的宫殿里,老奴打听了一下,王上这段时间都没去长夫人宫里留宿。”
没去长思央宫里留宿?这倒奇怪了,他对长思央是极好了,自己不允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宁可和自己为敌也要去见长思央,如今,自己不阻挡他们了,她也回宫了,王儿竟然没有过去她那里。
“那王儿最近在干嘛,可有去其他后妃宫里?”
这倒奇怪了,这事情,非同寻常。
“王上最近每天都会去教场训练兵力,前段时间,是有召后妃陪着用晚膳的,最近一些天,王上谁也没召见。”
嬷嬷如实的回话道。
这个事情,很不一般。
北王太后摸着手中的玉镯子,莫非是最近朝堂上不顺利了,有很多人为难王儿?让王儿心烦意乱了?
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他不会不去看长思央的,那一定是有比长思央更大的事情发生了,是什么事情?
他刚才离开,不是因为不听自己这个母亲的话了?而是心里有心事?
“老嬷,去把我的安神香拿来,给王上送过去,让他睡个好觉。”
“太后对王上真好。”
“王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姐姐出嫁得早,陪伴在我膝下的便只有他了,我只盼着他好。”
“太后的用心,王上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但愿他能早日明白,这世界上,只有母亲是对他最好的,不计回报的那个人。”
“……”
……
王后对北王太后坦白自己是因为从来没有受到宠幸才没有怀孕的,是想太后依然站在自己这边,虽然说王上已经不太听太后的话了,可她毕竟是王上的亲娘,王上实际上又是一个孝子,她,终究会有一些作用的。
然而,从坦白后,北王太后还是让嬷嬷教一些新妃事情,透露王上的喜好,这明显的是在培养自己的人,江玉青觉得太后还是靠不住,这个同姓江的人,这个自己的亲姑姑,关键时候还是会抛弃自己。
江玉青自己也有一些担心,后妃在年轻上就很有优越性,自己又不讨王上喜欢,要想稳住后位,只能靠其他力量的支持。
太后这里是靠不住了,只能去寻求父亲的帮忙。
趁着自己还有一些能力的时候去找父亲帮忙,父亲多少会给自己面子的,若自己被废了后,父亲脸上也是无光的。
于是,王后江玉青开始寻求父亲丞相大人江国英帮忙。她透露说王上实际上没有宠幸过后妃,所有的留宿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丞相大惊的同时也窃喜不已,这又抓住秦正泽的小辫子了,又多了一个和他谈判的机会。
后妃皆为重臣之女,若自己透露说后妃全部未得到王上的宠幸,这势必会引起整个朝堂的动荡。而秦正泽为了稳住朝堂,只能和自己做交易。
江丞相窃喜得有些过度,很快的和王上摊牌了。
丞相要王上允诺自己的女儿永远是王后,这实际受不受宠不重要,但这面子上的东西自己是不能丢失的。
这是交易,更是一场博弈!
丞相大人威胁王上,——若女儿被废王后之位,他就把王上从未宠幸后妃的事情传给各位大臣引起群臣愤怒。
王上因为长思央的事情,对感情已经心灰意冷了,央儿一心想离开,自己她都不要,又怎么会要王后的位置的,她向来不喜欢这些虚荣的。
既然答应丞相的话能够避免一场灾难,那没有要拒绝的理由。
便答应江玉青永为王后!
两人秘密的拟了协议,盖章上印。
随后,王上昭告天下江玉青才德兼备、贤良淑德、宽厚大度,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实为典范,特作嘉赏。即江玉青永为王后,为女子典范,礼义廉表,作天下之举。
王上给予如此殊荣,江丞相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耿耿,为回报王恩,在次日早晨的时候把六万军队交回给王上。
柳府里,柳太傅唉声叹气着,这损人利己的坏事尽是让江丞相给做尽了,这得来的荣誉这些好的却让他给拿尽了。
明明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丞相,呈现出来的外在表现出来的却是忠肝义胆。
“元道,现在的形势是越来越严峻的,江玉青永位王后,江家的地位倒不下来,纵使长夫人生下王上的长子,也很难拌倒江玉青。”
永位王后,这是从未有所的殊荣,王上到底是有江家血脉的,这心里是向着江家,照这样下去,秦姓的大央王朝岌岌可危啊。
“元道,听闻长忆说你和长夫人有些交情,长忆和长夫人关系不不错,你们进宫一趟,告诉长夫人要继续拉拢朝中的力量,你转告为夫的意思,若她看的起我柳太傅,我愿意为她在朝中拉拢人脉。”
柳太傅是不喜欢江家的,多年来受江丞相江国英的气,这心里怎么会欢喜得来呢。
如今这后宫中能和江玉青有得一拼的就是长夫人了。
长夫人为将门之女,若诞下长子,这威望又是高了一个等级的。
柳元道和长思央具体的事情,柳太傅是不知道的,他所要的是一个能和江玉青抗衡的人,至于那个人是谁,这并不重要。而现在,这个人就是长思央,后妃中唯一一个怀有龙嗣的人。
“元道,为父的话你听到了没?一定要告诉长夫人为父的意思?”
柳元道点点头,刚要出去时才想起父亲要自己说的话竟然忘记了是什么,便退了回来,“父亲,你说什么?”
他刚才,在想着小央的事情,原以为小央怀孕生下长子后,王上会借这个机会废了江玉青立小央的为后的,毕竟他对小央的喜欢不比自己的少,然而,然而,现在却昭告天下江玉青永为王后,那不等于说小央没机会成为王后了嘛,王后和夫人位份是只差了一个等级,但性质却是千差万别的,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妾。
秦正泽啊秦正泽,他终究是更爱他的江山,小央一定很难过,她离生产的日子不远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很难受。
“元道,你这两天就游神发呆的,是为了什么,现在是非常时刻,为父告诉你的都是重要的事情,你要用心。”
柳太傅气得不清,这个给予厚望的儿子,总是对朝臣之事不上心,这可要把人给气坏了。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父亲,你再说一遍。”
“好,你认真听好,我要你和长忆进宫一趟,拜见长夫人,告诉她老夫愿意站在她这边,愿意为她效力,她若相信老夫的话,夫人愿意替她拉拢朝臣,对抗江家,对抗江王后!”
“父亲,那你要求是什么?”
朝臣帮助后妃,从来没有心善的因素,都是利益的交锋。
柳元道虽然才为官不久,已经深知这些纵横交错了因果了。
“爹的要求就是若长夫人诞下的是长子,爹要你为太傅。”
“爹?”
柳元道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的和别人一样只知道勾心斗角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元道,爹已经老了,太傅享受很高的地位,柳家不能倒,你若成为小王子的太傅,当小王子成为太子,成为王上,你的地位会很受人尊敬的,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爹!”
“好了,快去吧,爹能为你们做得不多了,未来的路还是要你们走下去的,爹也老了,你可不能让柳家在你这里失去了威望。”
“爹,儿子知道了。”
柳元道并没有带长忆一起进宫,而是打算带远房来的在家里暂时居住的表妹,自己作为外臣,单独进宫定然是不妥的,会给小央带来麻烦的。
这个表妹则不同,这个表妹是原长公主的女儿,有王室的血脉,按辈分来算,是秦正泽的再外侄女,长夫人有孕,外侄女来拜访,这从哪里都是说得过去的。
“元道,你去哪?”
长忆从房间里出来,“你见爹了,爹吩咐你什么事情了?”
“我和婉婉进宫一趟。”
“元道,小央现在的身份,你根本不适合见她的。”
“你误会了,我是代表父亲去的,带婉婉进宫,是去探亲。”
“就是,表嫂,我隔了十几年没见过王舅舅了,如今王舅的妃子有孕了,王舅舅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然得去拜访拜访了。”
长忆笑笑回应了下,拉起柳元道走到别处,说你想进宫去看她过的如何,我是郡主,我和你去不是更般配,你舍近求远,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还不肯接受我。
“长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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