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慕寒会想,也许在和蒋颜妮的这段关系里,他的抗拒就是因为他不想面对这段过往,想把那个孤独的少年永远冰封在记忆里。
直到父亲去世,继母霸占了父亲名下的产业,他一无所有被赶出家门,蒋家极力反对蒋颜妮和他在一起,蒋颜妮提出分手,去国外留学。
见秦慕寒脸色不好,几个同学连忙撇清关系:
“慕寒,你出去后苏小姐就自己猛喝酒,还就着辣椒喝,这可不怪我们。”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苏婷,秦慕寒心中忽然感到有点愧疚,在想到去相亲网站找一个女朋友时,也不能完全说是一时心血来潮,他的确有自己的目的,唯独没有想过对这个女孩的影响,不管怎样她是无辜的。
她是因为蒋颜妮的事情伤心了吗?
秦慕寒内心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俯身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了苏婷。
“你们接着玩,我先带她回去了。”
看着秦慕寒抱着苏婷出去,周围的人一阵愕然。
蒋颜妮狠狠的攥着手里的餐巾,脸上生就的骄傲出现了几许裂纹。
她还真是小看这个苏婷了,别看是小县城出来的,却原来是个十足的绿茶,表面上故作大方,实则暗中耍手段故意喝醉,在男人面前使苦肉计,装委屈,竟然就奏效了,他居然抛下自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抱着她走了。
秦慕寒抱着苏婷快步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苏婷身材颀长苗条,但是凹凸有致,有着傲人的性感,秦慕寒真没想到她抱在怀里这么轻,让他无端想到骨骼清奇这个词。
秦慕寒不经意间俯首,见她柔软的,轻巧的躺在自己怀里,小脸染满了红晕,乖巧的贴在他胸前,呼吸间有淡淡的酒气。此时她修长的双腿就轻搭在他的胳膊上,传递着细腻柔滑的触感,短裙因为被抱着的姿势不时的褪上去,时而露出一段雪白。
秦慕寒这样抱着她穿过走廊时,忽然有犯罪的感觉,怕别人误会自己在趁人之危,更怕别人看到她这幅诱人的样子,他几乎小跑着来到停车场,把她抱进车里。
司机早已经在车里等候,职业素养让他看到常年冷若冰霜的总裁,破天荒的抱着一个女人,像做贼一样跑着过来,也没有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秦总,去哪?”
“去季山别墅。”
“是!”
司机恭敬的答应着,发动车子,忍不住偷偷看向后视镜,想看看后座是什么样的女人,要知道在此之前,总裁还从没有不带别人去过季山别墅。
秦慕寒平时和奶奶住在秦家大宅,季山别墅是他前年买下的,只为了想一个人独处时住,为了清净,园子里连一个佣人也没有,只雇了钟点工定时来清理打扫。
别墅的房间布置是秦慕寒喜欢的黑白色,极简干净,没有一件多余的装饰物。
秦慕寒进了自己卧室,将苏婷放在卧室中间的大床上,替她脱下鞋,皱着眉看着纤柔的女子卧在洁白的鹅绒底褥上,身上的小礼服裙揉成了一团,让强迫症的他觉得不能忍,他根本无法容忍这样穿着外衣躺在床上。
所以他没有想太多,完全程式化的,甚至是漫不经心的想替苏婷把外套脱下来,然后准备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
醉酒的苏婷在睡梦中并不老实,她的小脸涨的通红,皱着眉头,不时的低喃:“好难受。”
在回来的车上,为了让苏婷不至于太辛苦,秦慕寒已经叫了自己私人医生来,他大概半个小时就会到。
替苏婷拆开系住头发的丝巾,让她柔丝般的黑发披散下来,好睡的更舒服一些。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秦慕寒发现自己有点笨手笨脚,在帮苏婷把外套和裙子都脱下来后,虽然房间里冷气十足,秦慕寒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然而在他要给苏婷盖上被子的一瞬间,秦慕寒忽然感觉喉头发紧,一阵令人躁动的热浪席卷全身。
面前的女子,发尾妩媚的卷曲着,散落在雪白的丝质枕头上,只穿了精美的黑色蕾丝内衣,映衬着肌肤胜雪,此时就这样毫不设防的坦呈着。
这样诱人妙曼的体态,偏偏生了一张清纯的纤尘不染的脸,就像坠落凡间的天使,每一条曲线犹如魅惑人心的音符,诱人沉沦。
猝然转过脸,迅速的拉起被子遮住苏婷,秦慕寒逃也似的冲进浴室里,锁上门,他的双手支在洗手台上,呼吸沉重的看向镜中,看着镜子里一双黑眸中喷火一般悸动的,跳跃的欲望,几乎难以认出自己。
终于他颤抖着手解开了腰带,任熨烫的一丝不苟的笔直的长裤滑落到膝部,对着马桶放纵着自己。
二十分钟后,在凉水下冲洗后的秦慕寒头发上还挂着水珠,穿着白色的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
等秦慕寒把苏婷的衣服都放进洗衣机里,他的私人医生兼多年好友杜威也到了。
看到需要挂水缓解醉酒的是一个女人,杜威着实有点吃惊,因为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秦慕寒的人了,他一直是秦慕寒的心理医生,秦慕寒会把内心深处的很多秘密都倾述给他听。
杜威为苏婷挂上葡萄糖水后,秦慕寒就带着他来到餐厅的吧台,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红酒。
秦慕寒一只手揉着眉心,另一只手晃动着酒杯,看着杯中红色的液体,想起刚才自己反常的一幕,忽然抬头问杜威:
“威廉,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兴奋意味着什么?”
杜威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医生特有的笑容: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有时候人的压力太大,也会有那种表现。”
“这是第一次。”
秦慕寒说:
“我不是在梦里,以前你也知道,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不过显然也不是,因为对男人我也不感兴趣,在这之前我以为自己性冷淡,我也试过,甚至荒唐过,但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我兴奋。”
“所以,你爱上她了?”
秦慕寒喝了一口酒,轻笑一声:
“谈不上吧,我根本不了解她,她并不像她的简历那样简单,至少现在的她和我最初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他又想起了今天在餐厅遇到霍军的事情,唇角划过犹如刀锋般的冰冷弧度:
“也许这根本是一个陷阱,但是我现在很有兴趣去挑战一下。”
杜威习惯性的挑了下眉,他从小在美国长大,动作表情完全像一个外国人。
“你知道吗?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恋爱的前奏。”
秦慕寒的唇角抽动了一下,扬起淡淡的嘲讽:
“爱情是很愚蠢的事情,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我更相信需求。你说的对,人不能总孤独下去,我需要有婚姻,有孩子,人生才完整。”
说着话,他原本开始有些生动起来的面容又逐渐冷寂了下去,修长的手指交叉着支在胸前。
杜威一直都知道,秦慕寒是一个意志超乎常人坚定的人,从少年起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到现在年纪轻轻就拥有强大的商业帝国,他不吸烟,不酗酒,不近女色,再多的苦恼也没有让他颓废,随波逐流过。也许正是因为他这种强大的意志力,一旦有了心结,很难打开。
十多年前,秦慕寒的生母在饭店里跳楼自杀,她死后半年,秦慕寒的父亲就娶了当初和他传绯闻的女人。
杜威知道这件事给秦慕寒留下的心理创伤,他试过很多现代科学的办法来治疗他的心伤,甚至用佛教的因果论来开导过他。
但是今天看到这样秦慕寒,杜威忽然觉得也许那些都是没必要的,以前只是上帝还没有派那个合适的人过来罢了。
“查理,你知道吗?上帝是万能的造物主,即使最高明的医生,在上帝的面前都微不足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秦慕寒又微扬起嘴角:
“威廉,你把我当小学生吗?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
“一见钟情就是你一遇到那个人,就对她感兴趣,莫名的吸引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好了,大医生,现实不是言情小说,何况我从来不喜欢看这种小说。”
秦慕寒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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