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拿了个抱枕坐上沙发,贺枝裕偏头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纪?|没有忸捏,用手机打开邮箱里纪显曾经发给她的调查资料,让贺枝裕看。
“2018年5月2号,你去了资料上写的这家医院对不对?”
贺枝裕拿着手机静静看了一会,接着才回答纪?|的问题。
他从容地注视她,毫不避讳地承认,“对。”
纪?|的眼睛在细弯的眉毛下面炯炯发光,通过她的眼睛,仿佛能窥出她内心折射出不熄灭的,激动的光芒。
纪?|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稍微有一点儿抖,“我想问你有关栾杉的事。”
贺枝裕抬眸,“栾杉?”
“嗯。”纪?|点头,一口气说了出来,“栾杉去世那天,你是不是见过她?你们说了什么?”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而后,贺枝裕似乎茅塞顿开,“原来你接近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纪?|应和:“就是因为这个。”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贺枝裕与她对视,眸光深不见底,纪?|被看得不自在,一个抱枕丢过去。
“看我干什么?”
贺枝裕稳稳抓住她丢来的抱枕,不经意接了一句:“看你漂亮。”
纪?|猛然怔住,她明明在说很严肃的事!
“你继续。”贺枝裕面不改色的把话题拉扯回来,随手将抱枕丢到一边。
纪?|哑然。
他一下子把她的思绪给打断了,怎么继续?
“等,等一下。”纪?|不得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你5月2号去那家医院,不是巧合吧?”
“当然,”贺枝裕一顿,话锋急转,“是巧合。”
纪?|不信,“你没事怎么会去一个郊区的小医院?”
“你现在是在怀疑,栾杉的死,跟我有关?”他直奔主题。
纪?|果断地摇了摇头,“是之前这么怀疑。”
不然她现在不会直接来问他。
贺枝裕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俊脸忽然凑近,浓郁清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纪?|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倾。
他含笑注视着她,语气似真是假,“如果我说是去调查那个盯了我五年的人,你信吗?”
纪?|蹙眉,根本无法从他的神态中判断。
“贺枝裕,栾杉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在很认真的问你。”
“我也在很认真的回答你。”贺枝裕收起玩笑的神色,冷静地告诉她,“虽然媒体的报道经常有水分,但也不至于颠倒黑白,我没有他们写得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差,更不会扯上人命。何况,我跟栾杉不熟。”
这句话,纪?|是信的。
莫非真是她惯性思维,从而弄错了方向?
贺枝裕起身,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还没有忘记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你想说的说完了,该我了。”
纪?|抽回思绪,仰头望着他,“你要说的是什么事?”
“陪我排练一场戏。”
在纪?|困惑的眸光中,贺枝裕将她拉起来,让她去把剧本拿过来。
纪?|想知道这个人有没有哪一刻是没在想着工作的?
半晌后,她把剧本扔到他面前,由衷评价,“你不单身谁单身。”
跟他拍一部戏,相当于跟别人拍两部戏。
“我觉得敬业这个词比较好听。”
“你还真当我在夸你呢。”纪?|漫不经心地问:“你要排哪场戏?”
贺枝裕拿起剧本翻了翻,停在某一页,然后指着上面的文字告诉纪?|,“这场。”
是一场密室戏份。
剧本中这场戏讲的是男女主误入一个陷阱,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男主受了伤,女主贴身照顾了他一夜。
呃……期间还被男主给壁咚了。
她严重怀疑贺枝裕是故意的!
“这不是三天后的戏吗,现在排?”纪?|提出疑惑。
贺枝裕点头,“现在。”
纪?|粗略扫了眼台词,直到屋内灯光全部熄灭,只有沙发上用手机手电筒照出一点微弱的光,她才发现贺枝裕的表情不知不觉变得很凝重。
等排到那场壁咚戏时,贺枝裕整个人都有点不在状态,呼吸越来越粗重,不一会儿,他脑袋突然砸了下来,靠在纪?|肩上,纪?|感觉心跳顷刻漏了一拍。
“贺,贺枝裕?”
他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纪?|渐渐发觉不对劲,想开灯看看他怎么了,贺枝裕扣住她的手腕,“让我靠一会。”
他一米八六的大个子,靠在她一个一米六八的人肩上,也不嫌不舒服。
纪?|看不清他的脸,于是伸出手,触摸到他的脸,满手心的汗。
她心下一惊,语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关心,“你是不是不舒服?”
贺枝裕没吱声。
“别排了。”纪?|连忙借着手机传出的光线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又跑去开灯。一瞬间屋中大亮,她看见贺枝裕满脸冷汗,抚额靠在沙发背上。
贺枝裕揉了揉眉心,喊她:“?|?|,开窗。”
纪?|把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他平缓了一会,不等纪?|问些什么,便起身告辞,“今天到这吧,时间不早了,我忘了考虑环境问题,要是被拍到你又得上次热搜。”
于是第二天贺枝裕把排戏地点定在了他的咖啡馆,而且纪?|人刚到,他就语出惊人地说:“去洗手间。”
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贺枝裕一脸无辜,“只有洗手间的空间是封闭的。”
咖啡馆内空调开得很足,纪?|脱下大衣,随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你不是说担心被拍吗?贺总,我如果现在跟你进洗手间的话,这都不需要被拍,你店里的人就能实锤爆料了。”
贺枝裕从善如流地回:“今天不营业,员工也放假了。这里除了你跟我的经纪人,没有别人。”
纪?|环顾了一圈,还真没人。
但她还是拒绝,“孤男寡女,在洗手间里排戏多奇怪,万一你想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以她的性格,能答应出来陪他“加班”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要不是看在贺枝裕帮了她那么多次的份上,有这工夫,她宁愿在酒店里当条咸鱼。
“?|?|啊,”贺枝裕叹息了一声,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做人要有始有终,说好了排三天,少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不行。而且,你不能不对我负责!”
排个戏而已,怎么还上升到责任问题了?
没再给纪?|拒绝的机会,贺枝裕直接把她拉到了洗手间。
吃准了她刀子嘴豆腐心。
景润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视线内,摸着下巴问身边的乔曼:“你老板没什么特别的癖好吧?”
话音刚落,洗手间里就传出贺枝裕富有磁性的声音。
“等会,先开着门来一次。”
景润顿时想入非非。
洗手间的门敞开着,虽然有外面的灯光透进来,但因为里面没开灯,终究显得有些暗。
纪?|想速战速决,催促他,“开始呗。”
贺枝裕站在她面前,隔着半米的距离,突然扯了扯领带,纪?|甚至能清晰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接着,他微微蹙眉,口干舌燥般地舔了舔嘴唇,同时上前一步,一手撑在纪?|身旁。
侵略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打,打住!”
纪?|突然怂了起来,尴尬地笑了两声问:“你口渴吗?要不要先喝杯水?”
说着就想脚底抹油,结果还没跑出两步,贺枝裕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高大的身体牢牢挡在她前面。
“还没排完。”他说:“你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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