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一叶间

    
    欧阳放开自己的手，展示给欧奶奶一个笑，“奶奶您看这周围的人都等着您呢。我自己一个在这里就可以了。”
    欧奶奶看着他的勉强挤出的笑纹，眼里透出挣扎，微微漾红，终是不忍心，但是这是要过的坎，别人帮不了。
    “好，你在这好好的，哪里都不能去，奶奶会随时找过来的哦。”
    “嗯，我就在这里待着。”
    ……
    叶子找到了在人群中举止优雅对着旁人打招呼的欧奶奶，简直就是一幅墨色山水画，闲适舒淡。
    欧奶奶微笑着，往叶子方向看了一眼，瞧见了正见着她笑的叶子，还有叶子身后的杨纶，一一笑了下，手举起唤她来，叶子往后看了一眼杨纶，杨纶笑着点了点头。
    “欧奶奶，生日快乐。”往下低了下腰，抱住了欧奶奶。
    日月如梭，以往小小的个子只能够着欧奶奶的腰抱着，欧奶奶的腰纤细却也温暖，现今岁月爬上了头梢，脸上更添了许多痕迹，一晃近二十年，她还是那么温暖，那么有爱，叶子沉迷在她的怀里。
    “好啦，别让人家等久了。”叶子睁大眼睛。
    “奶奶你……怎么知道？”语气有些紧张和惊讶。
    “他现在正一眼不眨地看着我们小叶子呢。”叶子猜不到此刻杨纶在她背后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
    “奶奶……”叶子又抱紧了些，头往肩处蹭了蹭。
    “咱们叶子也长大了，该是找到能照顾自己的男孩了。”轻抚着叶子的柔软的头发，语音轻柔，“我看那个男生还挺不错的呢。”
    “嗯……不过奶奶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呢。”
    “是吗？”欧奶奶看向杨纶，眼睛里满是笑，嘴里说着什么，把杨纶这个很少有八卦心理的男同胞给挠得全身痒痒，他现在迫切希望陈一那个大八卦现身此处，只跟着心里没底地点头笑了笑。“不过咱们有喜欢的要好好把握住呢。”欧奶奶把叶子扶起，语气真切地给予建议。
    “嗯。”
    “好了，去吧。”
    叶子动容一笑，“嗯，奶奶。”被人以真心相待，感恩之至。
    ……
    欧阳驾驶着车一路往北走，越走越觉得熟悉，这方向是要去湖边？叶子想法刚从脑中闪过，杨纶就往右拐了另一条路。
    前方赫然一排的居民楼，还记得这地方原先的房子被拆的前一天她还来湖边待过，六七年了啊……不过杨纶带她来这里干嘛？
    车子越走越近，叶子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进了小区，这大门、这树的位置，乃至地上的一块砖，都明晃晃摆在她眼前，告诉她这就是杨纶住的地方，叶子惊呆了，她之前是不是鬼上身了，来了两次，竟然不知道他住在这个小区。
    “你在这边等我，我马上出来找你。”杨纶侧身交代叶子。
    “好。”叶子还在自己的震惊中不能自拔，听到了话自觉开门下车。
    杨纶开车下去车库里。
    看着远去的车逐渐消失不见踪迹，叶子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栋高楼，有什么话非得到他家里说不可？
    一会儿过后，一抹身影由远及近，杨纶花了几秒就跑到了叶子的身边，嘴里发出急喘的声音，头发有些散落，笑着说，“不好意思久等了，我那车好像出了点问题，我就先开回来小区，我们走吧。”手压在膝盖上缓了了一会儿起身。
    叶子仿佛看到了高中时期的他，在篮球场上肆意飞扬的他，带着一身的青春的气息来到她的教室。
    “好。”叶子跟着他。
    两人走向小区门口，门口李大爷正坐在门外的老爷椅上，李大爷原是被拆除地方的原住民，政府给了一大笔的抚恤金还有好几套的房子，吃住一辈子不愁，可是老爷子轴啊，还是觉得这地方好，转身到了这地方应聘门卫，原先小区管理处是不答应这老大爷来这里工作，毕竟年龄摆在这了，遇上点事恐怕是应付不来，可这老大爷不要工资愣是要待这，管理处无奈只能把他留下，多找了一个，平日里就待着开开门关门什么，这简单活做得倒是得心应手。
    李大爷这一转头就看到杨纶，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这小区都是些富家公子哥，带着女孩过来过夜是常事，这杨纶李先生跟他们不是一路子的，这带着个女孩可是个稀罕事啊。
    “杨先生。”
    “李大爷。您在这外边坐着呢。”
    “是啊，昨天多亏了你帮我换灯泡，这会儿可亮堂了。”
    “诶，这位小姑娘是？”
    “李大爷我是叶子，是杨纶的朋友。”
    “哦？朋友啊。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杨纶带女性朋友回来呢，好的，你们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幽幽地走开。
    “嗯，拜拜。”抬起手不停摇着，叶子都要怀疑李大爷刚刚是不是真的有来了。
    不过还是从里面提取到了李大爷想给出的信息，心里还是稍微偷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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