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州久攻不下。熊丽和熊凌相互没有占到半点便宜。眼看着冬天到了,北方焊缝凌冽,护城河都结上了薄薄的冰,熊丽的军队开始缺衣少粮,熊凌亦知道这样的情况,更是闭门不出,绝不迎战,这让熊丽有些不知所措。
同样的,嘉陵关也是久攻不下。赫图日日夜夜都在关下叫骂,陈霄到后来根本就不出面。滴水成冰的季节,陈霄命人向城墙泼水,整个嘉陵关都结了冰,赫图的云梯根本就架不住,恨得赫图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这样的均势,终归是要有人来打破的。连日马不停蹄地东奔,骨胡柯终于率兵到了云州。几乎无兵据守的云州,在骨胡柯看来,犹如探囊取物。进了云州,骨胡柯纵兵一顿烧杀抢掠,在云州百姓的哀嚎哭喊声中,在蛮兵们各个盆满钵满,喜笑颜开。骨胡柯知道自己的兵士们憋屈了大半年,丝毫不阻止,自己也住进了守备府,日夜享乐,歌舞升平。
云州城东二十里的关山,暗潮涌动。毓宁宫坐落在山顶的断崖之上,毓宁宫宫主姜焰站在天台之上,俯瞰着断崖下缥缈的云雾,露出微微笑意: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机会了。
自从姜氏失了天下,到如今已经近八十年。关山是姜氏的发源之地,熊氏创立大齐之后,曾多次围剿关山,却终未得逞。亏得姜氏列祖列宗对关山的重视,五步一机关,十步一陷阱。并且,借助山体,底下的地宫更是错综复杂,借助奇门遁甲,想要从外面用蛮力突破关山,几乎不可能。就这么凭借着先祖的荫庇,姜氏不断蔓延,休养生息,并且,多与月??⑽髀?抵辛?怠8垂?木鲂模?永炊济挥邢骷豕?环忠缓痢
“宫主,骨胡柯在云州城肆意妄为了三天三夜,是时候该我们出手了。”一名高高瘦瘦的老者出现在姜焰身后,一袭麻布长衣随风摆动,伴随着天台上缭绕的云雾,仙风道骨自然不在话下。
“言叔,我想再等等。”姜焰转过身来,精致的五官无懈可击,云淡风轻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才三天而已,云州的百姓,没那么脆弱。再说了,骨胡柯那个老狐狸,明面上是纵情声色,说不定暗地里在观察在算计。你看看这几日,云州的多少仁人义士前赴后继,却都没有掀起多少浪花儿来,这说明,骨胡柯的眼睛亮堂着呢,暗中做了不少镇压的事情吧。”
“全听宫主吩咐。粮食、人马,在下已经全部都准备就绪了,只等宫主一声令下。”唤作言叔的人说罢,拱手告退。
宋盼儿和自己的老娘已经在后院厨房的大水缸里藏了五天,只在深夜才敢出来活动活动,蛮兵早已将她们家洗劫一空。
“盼儿,这到底、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呜呜呜……”又到了夜里,宋盼儿先从水缸出去探查一番,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将老娘从水缸里拉了出来。老妇人蓬头垢面,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裹,看着面目全非的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娘!你小声点儿!别哭了,不然,又把蛮兵引过来了!”宋盼儿把一个冰冷的馒头塞到老娘怀里,“娘,将就着吃一些吧。我们总得活着不是?”
“唉,你说,这才过了几年的安慰日子,又来了这么依着,我们大齐的陛下在哪儿呢?”老妇人啃着馒头,絮絮叨叨。
“咱们的陛下刚败给了西蛮,现在正忙着和自己的长姐争权夺位呢,哪有时间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啊……”宋盼儿听了老娘的话,也是长叹一声。
“要不,咱们逃吧。”老妇人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变得义愤,“每天提心吊胆地坐在水缸中等死,还不如自谋生路!大不了,去关山落草!”
“小声点啊,我的娘!你不要命啦!”宋盼儿听到粗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赶紧捂住老娘的嘴。话音刚落,“哐”地一声,后院的门被踢开了,杂乱的脚步夹杂着听不懂的蛮语传来,母女两人又是一阵惊吓。宋盼儿指了指大水缸,示意母亲先进去躲着。
老妇人惊魂未定,就被女儿推着走,前脚颤颤巍巍地踏进水缸,后脚没有站稳,滑倒了,直直地栽了下去,“唉哟!”一声痛呼,吸引了门外的蛮兵。
厨房的柴门禁不住蛮兵野蛮的两脚,宋盼儿抱着瑟瑟发抖的老娘,看着三个蛮兵提着长刀,紧紧盯着老娘手中的包裹,狞笑着向自己走来。
“各位,给、给你们,饶命啊!”宋盼儿从老娘怀中扯过包裹,双手捧着送到蛮兵面前,丝毫不理会老娘的绝望的哭喊。
为首的一个蛮兵一把夺过包裹,得意地颠了颠,露出了微笑。宋盼儿见状,还未松一口气,就见蛮兵举起长刀,就要像自己劈来。
“你们这些畜生!我跟你们拼了!”宋盼儿没想到蛮兵要了财物还要取自己性命,生出一股蛮力,闷头撞向为首蛮兵,蛮兵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个趔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蛮兵,他嘴里咕哝着听不懂的话,让另外两个蛮兵制住宋盼儿,自己则一把扯过老妇人,就要一刀劈下!
“不要!”宋盼儿闭上眼睛绝望大喊。自己的亲娘就要在眼前惨死,心底将蛮兵连同大齐女帝通通骂了一遍……
“盼儿……盼儿?”
宋盼儿听到娘亲的呼唤,以为自己和老娘一起下了阴曹地府,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一切好好的,眼前的老娘欣喜地保住自己,三个蛮兵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宋盼儿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到残破的柴门外,一个玄色衣衫的女子背着月光而立。
“多谢大侠相救!”宋盼儿睁开老娘的怀抱,赶紧跑出门外,跪在女子身后,磕了三个响头,“敢问大侠姓甚名谁,小的誓报救命之恩!”
“想要报恩,便来关山吧。”玄衣女子言罢,施展轻功,消失于月夜之中。
这是,救人于水火的谪仙么?宋盼儿竟然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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