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本想看看师尊的状况如何,正巧看见古青君离去,歪着脑袋纳闷了一下,便也没留意,进屋去看白萧子去了。
为了治好白萧子,古青君走遍鄞州访遍名医,不惜任何代价,双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而白萧子的伤势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就连浮云都无法查出中了何毒。
她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白萧子跟着那个黑袍人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说,你在寻一味良药?”
夜里,寂静的树林里偶尔有一两声鸟儿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古青君睁开眼,一个小孩趴在她上方的树枝上,正看着自己,嘴角的笑意很不善。
小孩的周身并没有灵气波动,古青君察觉不出小孩的修为在何阶级,却不怕他,道:“你有?”
只要能治好白萧子,哪怕是跟恶魔达成协议,她都在所不惜!
她从小孩那得来了一味良药,说是不管身中何奇毒,喝下去都会好起来,只不过,这样的良药并不是容易得到的,需要以人的怨气入药引。
她跟着小孩去了所谓制作药引的地方,才得知,这个看着个子不高,年纪不大的小孩,竟然是魔族之人!
她进了那山洞,便被人打晕过去,醒来后小孩递给了她一小药瓶,让她带回去。
“不是需要我的怨气吗?”古青君道。
“已经换好了。”小孩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明明人畜无害的脸,但在古青君看来十分骇人。
她并不知道在她晕过去的过程中,小孩对她做什么,便如此轻易得到他给的药,眸子眯起道,“如果他不醒呢?”
“那你尽管来找我,我随时都在。”小孩也不怕她的威胁。
“好,若是他不醒,我便唯你试问!”古青君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小孩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意味不明,“又有一只小白兔上钩了,真好…”
古青君拿着药瓶御剑飞快回到九霄山,来到梅殿给白萧子喂下,果然,没多久白萧子便缓缓睁开紧闭已久的双眼,看着醒来的白萧子,她高兴地扑了上去,“师尊,青君好担心你啊!”
“让你担心了。”白萧子轻抚着她的脑袋。
白萧子的醒来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在古青君问他那晚为何会重伤时,白萧子闭口不谈,就连浮云问了,他也撇过话题。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好几个月,就在古青君以为日子像以往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那天的她从外面回到九霄山,一落地便被众师兄围剿,她愣住。
直到被押上浮墟殿,被各位仙尊问话,才得知白萧子近来身子虚弱得很,更是连连吐血,若在这样下去人便会羽化入神…
光是听“入神”二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飞升进入神界,实际上是魂飞魄散,连一点都不留下…
而白萧子之所以会这般,全是因为古青君近来给白萧子的饮食里,发现了有魔族药物成分在里头,那药物对于魔族来说是良药,但对修仙的仙人是克星,是致命的毒物!
古青君忽然想起了,那个小孩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给她一个药瓶,说是可以帮助白萧子恢复身体,她才信的,现在想来,全都是谎言、阴谋!
她恳求浮云让她回梅殿看望白萧子的伤势,奈何浮云不允,她便逃离浮墟殿,眼看就要踏出浮云殿的大门,却被各位仙尊抓住,关在了天牢里。
古青君想,最后一次见到白萧子是在执行剔除仙骨刑罚上,白萧子眼里一如既往蕴含着柔情,明明语气很平淡,可是她听来是咄咄逼问。
以她最爱的人来逼问她,这便是最大的酷刑。
她全然不知情,更不知道小孩给的药物是毒害白萧子的,或许从第一次接过小孩的药物时,便陷入了一个织好的网里。
剔除仙骨之刑,是九霄山最严酷刑罚之一,不仅会剔除好不容易修得的仙身和仙根、仙骨,就连修为也一并废除,其过程非常疼痛,非常人难以忍受。
刑法一阵一阵从顶上下来,穿过古青君的身体,如万箭穿心般的痛楚,她不清楚经历了多少次阵法穿过身体。
当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看见白萧子向她走来,她用尽全力伸手去扯住他的裤脚,尽管模样狼狈至极,也不想让他误会,“师尊…弟子没有勾结魔族…”
只是想治好你,只是想你完好无损的而已…
“从今往后你不在是我徒弟,自你离去九霄山后,莫要再提及我是你师尊。”留下这句话,白萧子转身离去。
听到这番话,古青君心拔凉得犹如石沉大海,师尊不仅要把她赶出九霄山,亦不认她这个徒弟了,比起刚经历的剔除仙骨之刑,这道刑罚对她来说才是最残酷的。
自此,古青君养好伤势之后,剔除九霄山弟子之名,被九霄山流放。
离开九霄山的第一件事,她便是去找那个小孩算账,质问他所给的药是毒药这事,然而小孩全权装无辜,完全不知情的模样,还被他威胁。
她已是凡人之躯,面对小孩高超的修为,自然是自讨苦吃;为了能再次回到白萧子身边,她必须能御剑飞行越过大海回九霄山,于是,她便跟随小孩习魔修。
经过多年,古青君终于有了机会回梅殿看望白萧子,多年不见的白萧子依旧也从前那般无变化,然而她已经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随着年龄的增长,变成了一个老太婆。
她无颜见他,只能躲在梅花树后面远远地看他一眼。
因为无人察觉她进出九霄山,一得空便来看望白萧子,有时候白萧子不在山内云游在外,她也扑了个空。
有一次深夜回到梅殿,发现白萧子并未就寝,点着烛火,昏黄的火光下,深情地凝视画卷上的女子,嘴里喃呢着什么,“梅央…”
古青君袖子下的手握紧,转身离去;到现在她才知道,四峰为何种植着一大片的梅花,白萧子的寝殿又为何唤作梅殿。
原来…只应那是画中女子的名字。
白萧子睨了一眼窗外,这么多年来,他其实是知道古青君悄声无息地回来看他的,也看得出那孩子的情谊,只是,他身为她的师父,她是他徒弟,有违常论。
而且,他的心里早已住着一个人,无法为他人挪半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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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存稿了,加上灵感枯竭,这两天码字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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