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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卿为皇

第九十五章 能认出你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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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一路被君未期拽来了南宫府,只说十五出了事,而中元对此却紧紧皱起了眉。
    等他踏入那院中时,十五在看见他的那瞬,立马丢掉糕点踉跄着步子向他跑来。
    泪在那一刻不断滚落在十五肉嘟嘟的脸上。让中元一下便慌了神。
    “大哥……”十五哭喊道。
    中元急忙蹲下身子,将十五榄入怀中,细细问道,“十五,你怎么会在这。”
    “丫头,是丫头带我出来,大哥,我要婆婆。”
    说完,十五紧紧搂着中元的脖颈,泪全数抹在了他的肩处。
    中元将十五抱起,不断轻抚着他的后背,心中却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未期兄,十五为何会来这里?”他转头向君未期问道。
    “他刚叫你什么?你不是他爹吗?”君未期疑惑道。
    中元惭愧一笑,“凌霄只是在下小妹而已,而十五也只不过是幼弟罢了,故意以夫妻相称,是为了减少些麻烦,实在抱歉。”
    “原来如此。”君未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看向一旁的南宫老将军,便连忙说道,“关于十五的事,你可以问问老将军。”
    “将军。”中元行礼后,才恭敬问道,“十五为何会在此处?”
    “这孩子是犬子在那白鹿山中带回,是一女子交给他,后那女子便又返回了山里,至今未寻得踪影。”老将军为之道着。
    “那老将军可知白鹿山发生了什么?”中元继而问道。
    “不知。”
    中元思索了片刻,又望了望怀中的十五,终将他放了下来,拉至老将军身边,恳求道。
    “将军,能否让十五再待于您这里几日,在下想去往白鹿山一趟。”
    老将军笑着摸着十五的脑袋,满意道,“让这小家伙待几日都可。”
    “那便拜托了。”中元再次向老将军一揖,便沉下脸万般严肃地转身想向白鹿山而去。
    “哎,中元兄我与你一同去吧?”君未期拦住他身而道。
    “多谢。”
    “那我也要去!”左枝站于一旁急忙道,“城门已经锁了,你们谁也出不了城!”
    老将军笑了笑,从腰间取下一令牌,递给了左枝,“拿着这个去吧,别给你哥哥捣乱就行。”
    “好嘞!”
    左枝急忙拿过令牌,便与他们二人一同向外而去。
    白鹿山中。
    南宫影顺着那日凌霄离去的方向一路追寻,可始终不曾见到任何人影,却反而在一悬崖前,寻到了两匹马。
    他不断抚摸着这匹马的鬃毛,皱眉望着那悬崖处。
    “将军!”
    一士兵急忙上前禀报道,“我们在北边发现了五殿下的衣物。”
    南宫影转身,“五殿下的衣物?”
    “是,似乎有打斗的痕迹,可却寻不到殿下踪迹。”
    “走!”
    南宫影立马向那士兵所说处而去,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指向了那两匹马道。
    “派人来在这悬崖处仔细搜索,顺便去查查那匹马,可是当日三殿下所骑。”
    “三殿下?”士兵转身望了眼那两匹马,有些疑惑道。
    “那是匹红鬃烈马,一般人无法驯服。”南宫影边走边向那士兵道。
    “如果查明是三殿下的马,就派人去悬崖下寻人!”
    “属下遵命!”士兵急忙抱拳回应道。
    片刻后,等南宫影看着脚下这一堆原属于五皇子的衣物时,不禁向北方望了望,那是塞北的城。
    塞北,大帐内。
    “可汗,我们主子说了,这是送你的礼物。”
    白旭看着阿弥默勾起了嘴角,他微微拍手,便有人抬着一铁笼而进。
    白鹿蜷于这铁笼内,一副无精打采之样。
    阿弥默本无意于白旭所说,直到在看见这白鹿时,顿时站起了身,惊道。
    “白鹿!你……你们如何寻到!?”
    说着,阿弥默便走上前来,弯身探头而看这难得一见的白鹿,而白鹿此刻依旧只是闭着眸,只有轻微的低鸣声,证明它还有一丝尚存的气息。
    “这下可汗可以信任我们了?”白旭挑眉道。
    “信,信任!”阿弥默不断搓着手,眼中此刻看着白旭是一份敬意。
    白旭轻笑了一声才继续道,“那就请可汗将那人杀了,这白鹿就归您。”
    “可是……毕竟他是位皇子,当初我只答应太子将他软禁。杀了……若是皇上查到我们塞北,如何是好?”
    白旭的面色顿时冷下道,“那这白鹿,我们就带回了。”
    “哎哎哎!别啊!你让我再想想。”阿弥默不断挠头,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终还是应了下来,“杀!这就杀!这五皇子已经被我们抓来塞北,左右也脱不了干系,还不如杀了妥当。”
    白旭这才满意地看向了阿弥默。
    “可汗,如此便好。”
    大帐外。
    白云南隐于暗处,他亲眼看着白旭从阿弥默的帐内而出,更是亲眼见到那被锁进笼中的白鹿……
    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白旭,这位与他一同长大的师弟,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何种角色,这件事里,师傅又可牵扯其中……
    白云南越想越乱,想起刚刚他们在大帐内所说之语。急忙便向那看守言庆的帐内跑去。
    当日,白鹿山中,他本追上前来想告知三殿下山中有危险,却不想这危险便直直让他撞见。
    他看着那些蒙面之人将言庆打晕后,换了塞北的衣物,交给了在山中寻鹿的塞北之人,由他们将言庆消无声息的带回塞北。
    而白云南便在塞北城外徘徊了半日,本还未决定是否要进,便见一个熟悉的人进了塞北城。
    而那人正是白旭。
    疑惑中,却也因此下了决定,他只能在夜中打晕守城的塞北将士,换好衣物悄悄潜入了塞北之境。
    夜中,他顺着那一声声惨叫声,寻到了言庆被关之地,可凭他一人着实无法将他救出,便只好在暗处照料。
    可如今,却不能再如此下去。
    白云南咳了几声,便对那守在帐外的守卫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守着。”
    “呦,原来是阿南哥啊,那这里就拜托你了,我们可喝酒去了。”
    那门口的守卫,似与白云南极为熟悉般,就如此寒暄起来。
    “喝去吧,别忘了也给我带点回来啊!”
    “好嘞,阿南哥您辛苦着,兄弟们马上回来啊。”
    “去吧!”白云南极为潇洒地向他们挥了挥手。
    昨日夜里,他佯装守卫,骗了点好酒好肉前来蛊惑他们喝了一顿,只一顿酒肉的功夫,他们便已经似结八拜之交般熟悉起来。这便是那所谓的酒肉兄弟,今日自然如此亲切起来。
    倒也没白费白云南在京中浪荡时的本事。
    他探头望了几眼,见人已走尽,才抓紧时间进了帐子。
    看着言庆身上被鞭子抽打的血肉模糊地模样,白云南倒吸了口凉气。
    “五殿下?喂,死了没啊!”
    言庆缓缓睁眼,并未看清是何人,只见身着塞北服饰,便直直向着他啐了一口,怒道。
    “呸!滚远些!”
    白云南顿时便站在言庆面前,蒙了片刻,他抹了抹脸侧言庆吐在他身的血渍,一股怒意便涌了上来,他插着腰,本想指着他大骂一顿。
    却又看向一旁被火烧的通红的铁烙,便立马持起了它,本想吓吓言庆,不想帐外却突然走进一人来。
    “你就是用刑的人吧,来来来。”
    那走进帐内的男子见白云南手持铁烙便以为是施刑者,并未对他身份起疑,反而招他来到身旁。
    那男子将一瓶药递给了白云南,命令道,“把这给他服下,脱了衣物,扔去后山。”
    “这是什么……”白云南拿过这药瓶,有些疑惑。
    不想那男子立马便怒道,“不该问的别问!快去!现在就给他喝下!”
    言庆的发丝散落于面前,虽无力动弹,却依旧对此察觉到一丝危险,他用尽力气吼道。
    “大胆!你们都不想活了!我是大幽五皇子,你们敢如此对我!”
    “喊什么!五皇子有什么了不起,这里是塞北,要怪就怪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活该落得如此!”
    那男子向言庆喊道后,又看向一旁直直望着药瓶不做任何行动的白云南,便一脚踢了上去。
    “你发什么愣啊!还不快去!”
    白云南连忙捂着屁股,不断向那男子弯腰道,“是是,我这就去。”
    白云南从瓶药中取出一丸来,便走向了言庆。
    “别过来!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们陪葬!”言庆不断抖动着被锁起的双手,试图挣脱一切,却终敌不过身上铁链的束缚。
    白云南走向他的面前,掐过言庆的脸,便让他直视于他,才扬声道,
    “五皇子是吧,你好好看看我,下辈子尽管来寻我报仇!”
    白云南向言庆微眨了眨眼,而言庆在看清白云南时,面上便也静了下来,奈何他身后还有旁人,二人只能继续演戏道。
    “下辈子!我让你不得好死!”
    “呵,吃了这,好上路啊!”
    白云南用力掰开言庆的嘴,不论他如何抵抗也无用。
    直到药丸入口,白云南便迫使言庆仰头,言庆喉间滚动,不过多时他便口吐鲜血,眸不由自主地缓缓闭起,身子也慢慢无力垂下……
    当言庆无丝毫动作时,站在白云南身后的男子才满意地拍了拍白云南的肩。
    “记得扒干净了,拖去后山。”
    “是是是!”
    话毕,那男子才笑着离开帐内。
    白云南这才摊开手,那颗药丸完好无损地躺在白云南的掌心之中。他笑着看向此刻重新睁开眼的言庆,挑了挑眉。
    “殿下,只能麻烦您装一装那尸体了。不过更好的办法,就是……”
    白云南话还不曾说完,便一掌劈向言庆的颈后,言庆刚睁开的眸,此刻又完全闭了起来,白云南才笑道。
    “打晕……比什么都方便。”
    而此刻的凌霄与言弘,正相依着看着山中的晚霞,二人更像在此处过起了日子般,悠闲自在。
    不经受外在的丝毫打扰,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可一切只不过是假象而已,凌霄看得见言弘眼里那些许的担忧不安之意,而她自己也同样无法静下心来。
    鹿婆婆之死,白鹿的行踪……一切都还是个迷。
    可他们二人,在此刻却无一人提起此事,只想更好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光罢了。
    “如果就这样能一直与你待在此处,或许也不错。”凌霄靠在言弘的怀中而道。
    “再住一夜,霄儿,我们再在此住一夜,明日我便带你回行宫。”言弘搂着凌霄,可他的眼中却似蕴含着更多的东西。
    他从不曾满足现状,这一点凌霄明白,可看着他如此模样,凌霄却低下了头,只微微应道。
    “好。”
    入夜,中元看着面前的悬崖,紧紧皱起了眉,又突然向明白了什么,连忙便向一旁跑出,额间更是因此生出了些许汗渍。
    左枝与君未期跟在他身后,也不好过问,只能一再跟着。
    也不知他们走了多久,面前竟出现了一个院落。
    而在那院旁的树下,如今正依着一对璧人,风划过他们身旁,吹起了女子裙边的涟漪,吹乱了那散于身后的长发。
    凌霄静静趴于言弘的膝上,闭眸享受着此刻微风的吹拂。而言弘则拄着头轻笑着望着这近在咫尺的女子,他的指尖微微缠绕起凌霄身后的发,眼中满是柔意。
    二人在如此静谧的山中,在夜萤的飞舞下,也月光的倾洒下自成一景,竟成就了这夜中最美的一幕。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静静看着这绝美的一幕,左枝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心竟开始缓缓跳动起来。
    而君未期看着这一幕,却是惊讶无比,却也知趣地不曾出声。
    中元却与他们不同,更直直向二人走了过去。
    言弘抬眸,向中元轻笑了声才向凌霄说道,“霄儿,你的夫君来了……”
    凌霄微微抬头,在望见中元那刻,匆忙起身,惊道,“中元!”
    中元负手而立,他不曾望向凌霄,而是环顾着这四周,当他的视线落在一旁树下所堆砌的墓碑时,脚步虚晃了两下。
    凌霄低头上前,终将一切为其解释道,“那日婆婆察觉到了危险,让我带十五离开,我照做了,将十五拜托给了南宫将军,等我再赶回来时……婆婆已经……”
    “好了,别说了。”
    中元走至鹿婆婆的坟前,弯身跪地磕头,他不想再说一句话,也不愿再听一句话……
    可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
    “丫头。”中元跪在坟墓前,低头唤道。
    “我在。”凌霄回道。
    “你可看清,是何人杀了婆婆?”
    中元强抑制着心中的那股冲动,他的拳微微攥紧,眸中染上一层怒意,可他却依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迫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理智。
    凌霄对此有些惭愧,她只能低头道,“我未曾看到是何人……而且白鹿也被他们带走……”
    “我知道了。”中元轻吸了吸鼻子,便抹去脸上的泪痕,而站起身来向外而去。
    “你要去哪!”凌霄看着中元渐渐走远的身子唤道。
    而中元只冷冷回了声,“回行宫。”
    君未期这才赶上前来望着言弘道,“听说殿下失踪,皇上命南宫将军正满山搜索,殿下若无事也一同与我们回去吧。”
    言弘只向君未期点了点头,便走向凌霄身侧,拉过她垂在一旁的手,便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已经尽力了。”
    凌霄轻轻回道,“回去吧,回行宫。”
    这一路而来,言弘握着凌霄的手,从未松开。
    而左枝与君未期走在他们二人身后,却是有一股尴尬蔓延在二人周围。
    “左枝……你可冷啊?”君未期终大胆问道。
    “不……不冷。”左枝回道。
    “奥。”
    君未期微微瘪了瘪嘴,那想拉过身侧女子的手,只能往袖口处缩了缩。
    “未期哥,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般配的两人,这就是那些说书人口里的,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了吧。”
    左枝一脸羡慕地望着凌霄与言弘的身影,脸上的那抹红晕更深了些。
    “才子佳人还算得上,可你怎么看出来他们两个天作之合的?”君未期皱眉望了望面前的二人,可始终看不出些什么。
    “三殿下在看那女子时,眼里便全是她了。”左枝笑着回道。
    而君未期却拉住了她的臂,“左枝,你看着我。”
    左枝停下步子看向了君未期,可就见君未期用力瞪大着双眼,一副滑稽模样,顿时便笑出声来。
    “不是,你笑什么啊?你看到没有,我的眼里也全是你啊。”君未期不满道。
    “看到了,看到了。”左枝敷衍道,“你别瞪了,大晚上怪吓人的。”
    话毕,左枝便先一步向前而去,留君未期一人立于原地,想说些什么,可终将话咽进了口中。
    只能垂头跟了上去。
    “三殿下!”
    南宫影首先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匆忙下马行礼,面上始终都是一副严肃模样,连续两日搜索,可却并未让他有一丝疲惫之态。
    “将军,那日多谢你了。”凌霄上前向南宫影谢道。
    “原来是姑娘,那孩子正住在南宫府,姑娘大可放心。”南宫影恭敬回道。
    “多谢将军。”凌霄微微俯身,“谢将军那日救命之恩。”
    “姑娘快起吧。”南宫影扶起凌霄后,又再次看向言弘道。
    “三殿下,陛下正在宫中等候,请快些前往,在下还要搜查五殿下的行踪,不便相随了。”
    “无妨。”
    言弘话毕,便拉过凌霄跨上了一旁的骏马,一同向行宫而去。
    马上,言弘却将怀中的凌霄搂的紧了些,在她耳畔挑衅道。
    “南宫影可不曾认出你来啊。霄儿,能认出你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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