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饶命啊!”
那人面上一阵错愕,只能急忙向凌霄求饶道。
南宫影随后上前,径直将此人制服于地。
“把他带下去!”南宫影向身后的士兵喊道。
不过多时,这些持刀的刺客便全数扔下手中武器,双双投降。
凌霄看着南宫影一心在这些刺客身上,便站于一旁,望向了言弘所在。她轻轻指了指南宫影,言弘却转过身不再看她。
就在凌霄疑惑期间,南宫影将这些刺客尽数抓捕后,才瞥向一旁的凌霄,向她走来。
言弘望着他们二人,向云护附耳说了几句,云护便悄悄出了客栈。
“姑娘,没事吧。”
凌霄笑道,“自然,将军又救了我一回。”
南宫影同样低头笑了笑,“哪里,刚刚姑娘夺刀的动作潇洒利落,又何需要我来救。”
凌霄直直望着南宫影,他如今眼下有些乌青,就连那眸中此刻也已经遍布血丝,虽外在看来与平常无异,可细细望之时,却能感觉到他的一丝疲惫之态。
对于凌霄赤裸裸的打量,南宫影有些尴尬,他向后退过便想离去,可凌霄却突然出声。
“将军请好生歇息,你若是倒下了,大幽怎么办?何况这里身后便是塞北。”
凌霄发自肺腑的话,令南宫影一震。
他终于开始望向这位女子,琼姿花貌,巾帼风姿,她身上没有任何被束缚的影子,或者,可用潇洒二字来形容于她。
可这样的女子,他曾见过,面前这位却给了他同样的感觉,他透过凌霄似看到了君秋池。
“你是……”南宫影望着她,却慢慢疑惑起来。
凌霄刚一抬头,便见从他们身后的客栈内,又涌出些许人来,且这一次同样向南宫影而来。
凌霄一把拽过他的身子,转身之际,便拔出南宫影手中的长剑,利剑出鞘,嗜血而收。
剑划破那些贼人的腿部,伤口不深,却狠在刺入要处,那些人皆因此一击无法动弹。
而这一切,根本无那些士兵出手之地,凌霄在片刻后笑着收手,她双手将此剑呈于南宫影面前。
“将军,一时情急冒犯了。”
南宫影将剑入鞘,便直直盯着面前的女子。
“姑娘贵姓?”
凌霄终笑了起来,果然接近南宫影的最好办法,便是……武功。
“小女,凌霄。”她大方回道。
而南宫影的眸却因这一名字,猛然颤了一下,口中有些呢喃。
“凌霄……”
“正是七十年前那位女将军的名。”
“原来如此……凌霄姑娘确实有那位将军的风范。”南宫影缓缓低了低眸,“你是我见过,第二位身手如此厉害的女子。”
“第二位?”凌霄问道。
“是,第一位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将门之后,身手同样了得,不过可惜被束缚于深闺之中。”
南宫影话毕,凌霄便皱了皱眉,他说的该不会是,君秋池……
“姑娘,在下还有公务,告辞了。”南宫影抱拳向凌霄一礼,便持剑向那群士兵而去。
等南宫影将这群刺客捉拿归案离开此处后,言弘才从客栈而出,他面色一直沉着,拉过凌霄的手,二话不说便向行宫而去。
“喂!怎么样?我已经成功接近南宫影了。”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你不要接近他!”
“南宫影为人不错,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可若是他一心忠主的话,最后可能会与我们反目。”
凌霄不曾去顾及言弘的心情,只想着如何才能让他们在这场明争暗斗的阴谋中,占据最有力的一方。
“如果要让我以牺牲自己的心爱之人来维护自己的权利,我做不到!”
言弘用力拉过走在身后的凌霄,他眸中的认真,却让凌霄的心中泛起了一股酸意。
“这是你说的!那你就要记住了,要么你就不要爱上我,要么你便只能爱我一人,是任何权利也无法撼动的爱!”
凌霄抬头望着他,她并不知道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一次她的选择,又是否会与上一次相同。
言弘若是与言格做了同样的决定,或许这一次她可以选择理解,理解这个世上男子的薄情。
“如果,你为了权利而抛弃了我,言弘,我绝不会饶你。”
言弘看着凌霄的眼,他伸出手对天发誓,“我言弘今生若负了凌霄,必千刀万剐!”
“这次你可信我了?”言弘低头问道。
而凌霄却只是扬起了头,向前而去。
她……从不信誓言,却选择信一次他。
行宫中,南宫影从那些刺客口中得了消息,便立马前来禀报。
“皇上!一切查清了!”
“说!是何人想刺杀于朕!”皇上怒道。
南宫影沉下声,“是太子。”
“什么!?”皇上大惊。
“那些刺客极其轻易便吐露了是何人指使,刚开始他们一致说是五皇子指使。可臣觉得有些蹊跷。”
“这些刺客是光明正大地从客栈内冲出,甚至似早已经埋伏等候搜查的士兵,等臣制服一些人之后,竟有第二波人涌上。”
“这一系列举动,不像是想逃命的刺客所为,更像是死士……所以臣对他们严刑拷打,直到打死了一人,才有人松口,说是奉太子之命,臣在其他几人身上也都寻到了东宫的令牌。”
南宫影向后望了一眼,便有侍卫将那些物证呈上。
皇上拿过其中一块,手握着这令牌似要将其捏碎般。可终,他还是深吸了口气,对南宫影道。
“这件事不可让他人知晓,太子还做了什么,你一并去查!不过更重要的,是庆儿的行踪!”
“臣猜测,五殿下人或许在塞北。”
“塞北?”
“是,一切形迹都可表明,殿下被人带去了塞北。”
皇上终起身走向南宫影,他紧皱着眉头,这几日不曾有一件事顺应其心,如今更是心力交瘁。
“南宫影,你可能开战!?”皇上似下定了主意问道。
南宫影抬头,“皇上,这一战如今打不得,大幽刚输掉这一赌约便要开战,岂不让天下人以为我们大幽与他们蛮荒之人一同?况且,我们刚与漠北平息战事,一切都还在调整之中,无法开战啊。”
“难道朕当真要让女儿嫁给如此之人吗!那朕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南宫影沉思了片刻,终抬头,“臣……可以为保全大幽名声,向以往一般斩草除根。”
“好!南宫影朕命你亲自去塞北,一是为寻五皇子踪迹,一是为杀了那人!”
皇上冷冽的眸中,此刻透露出一丝狠意。
南宫影无神地望着地上,终答道。
“臣,遵命。”
走出殿外,南宫影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连续三日的搜捕,已经让他无法再高度集中精力。
可他却笑了,难道他南宫影今生都必须如此走下去吗……
他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最肮脏,最黑暗的地方。可却为了这个国,为了他们南宫家,他只能抛弃一切。
可若有一日,他要去对付的是他不愿下手之人时,又会怎样。
“将军!”
五公主早在一旁望着南宫影,见他脚下虚晃了几下,连忙跑过搀扶着他。
可就在她触碰到他的那一瞬,南宫影却甩开了手。
“公主。”
南宫影一礼,便不再多言,于她更不愿有丝毫牵扯,就此离开。
言萧上前,她拦住南宫影的路冷眼望着他,笑道。
“将军!我就要成为笑柄,嫁给塞北那位火夫了!你说过……大幽不会输给塞北……可结果呢?”
“公主,你若信我就让开,一切还没有成定局。”南宫影道。
而言萧听闻此话,脸上重新扬起了一丝希望,“当真?南宫影你不能骗我!”
南宫影不再多言,便与她擦身而过。
塞北,一山洞内。
言庆缓缓转醒,身上披着白云南不知从何处得到的羊皮。
他坐起身子,便见白云南抱着一堆柴火从洞外走来。
“醒了啊!”
“这是哪!”言庆环顾四周,问道。
“洞里啊!”白云南一边掰着柴火,一边随意回答道。
“我们没有回大幽?”
白云南拍了拍手叹道,“你以为大幽那么好回啊!最近塞北为了迎娶大幽公主,以防万一哪里都严加看守,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我难道要跟你如此困在这里!?”
言庆用力喊道,而白云南却抠了抠耳朵,只专心在生火上面。
“还真是,五殿下只能跟我待在这山洞里了。”
言庆站起身便一副怒容出了洞,可就在洞口处,迎面向他走来一位女子,笑如灿花,清眸流盼。
“娜姗公主!”言庆皱眉道。
“参见五殿下。”
娜姗的出现让言庆多了一丝警惕,这里是塞北,而他刚从那里死里逃生,如今只要与塞北有关之人,皆在他的怀疑之中。
“看来这件羊皮很适合殿下。”娜姗笑道。
白云南连忙从洞中而出,“公主也给我做一件呗?这羊皮看着很是暖和的样子。”
“这是你做的?”言庆指着自己身上的羊皮问道。
“怎么?殿下可是嫌弃没有那些狐皮贵重?”娜姗道。
还不得言庆回答,娜姗便吸了吸鼻子,脸上一阵喜意,“好香啊!是羊肉吗?”
说着,娜姗便走进了山洞,果然在火堆之上,正架着羊肉而烤。
娜姗坐下后,见言庆依旧一副敌意地望着她,才解释道。
“是三殿下让我多打听你们二人的存在。而我回了塞北也一直再找你们,好不容易寻到了你们的蛛丝马迹,赶到后山时,就见他费力拖着一丝不挂的殿下。”
“一丝不挂!?”言庆狠狠看向白云南。
而白云南却急忙低头,拨弄着这堆柴,嘟囔着,“那人都说了,扒干净扔后山……那我当然要扒干净了。”
“白云南!”言庆咬牙喊道,狠狠瞪着他。
“公主又不是外人,再说人家公主都不曾介意,五殿下你也算了吧,你这身上的还是公主亲自为你缝制的呢!”
白云南微微挪了挪身子,远离了言庆才道。
娜姗看着二人笑了笑,“我无妨啊!”
可这一句话,却让言庆微微有些羞愧之意,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哎,公主,殿下是如何知道我们在塞北的?”白云南抬头问道,顺便打破这一丝尴尬的处境。
“殿下未曾告知,不过……三殿下的意思是让你们二人,暂时躲在这里,等时机成熟,还需五殿下一助。”
“需我一助?”
“是,三殿下让我告知您,白鹿喜花的传闻他也听了。”
言庆微微皱眉,等娜姗离去后,他依旧在思量其中之事。
“还想呢?”白云南向言庆递过烤好的羊肉而问。
“三哥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三殿下虽然与你不甚亲近,可你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啊,如此一来为何不合作一把?太子与二皇子为伍,可比你们任意一人孤军奋战的强。”
“然后呢?”言庆咬下一口羊肉之后,才勾着笑看向白云南,“最后再自相残杀?”
白云南望着他,同样笑道。
“只要能活到最后,又何必纠结用什么方法。”
眼看明日便是阿弥默所述的三日之期,可大幽行宫中,却不曾挂上一丝红绸,更不曾准备一套凤冠霞帔,就连那下嫁的公主都未曾决定。
南宫影深夜换上黑衣,蒙起面,便只身一人打晕了不少守卫,混入了塞北营中。
塞北这边却一早便洋溢起了喜意,烹羊宰牛,不亦乐乎。其中最是一通明的帐子热闹非凡,而同样那位正被围在正中不断被他人灌酒恭喜的男子,已经有了醉意。
等他回到账中,倒头就睡,不省人事之际。
南宫影才潜入此处。
长剑出鞘发出的丝丝剑刃摩擦之音,让这男子竟有了转醒之意。一抹寒光划过他的眸前。
男子才突得睁开双眼。
可剑起剑落,只是刹那之间,鲜血便渐于男子脸上。
利落果断,竟未曾让他发出一丝声响。
南宫影转身离开之际,可帐内烛光通明,却映出了他的身影。
“谁!”
顿时,便有人察觉到了一丝不妥,掀起帐帘,那明日本便会是新郎官的男子,已经身首异处。
“来人啊!有人闯营!”
“火夫被杀了!”
“严加搜索!不能让他跑了!”
整个塞北营中,就此慌乱警惕起来。
而南宫影的身影,也极快便被搜索的士兵发觉,他只能在夜中,与他们大开杀戒。
“何人敢闯我塞北之地!”
阿弥默闻声前来,便直直向如今蒙面的南宫影喊道。
南宫影见所围之人越发的多,只能一再后退,他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敌军,剑眉紧蹙,没有一丝犹豫便提起剑,向着最前方砍去。
他只能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影的身子越发疲惫,他开始一再被人所伤,可他持着剑,哪怕身受重伤也不能倒下,又何况他如今代表的是整个大幽……
血在黑夜中四溅,敢拦他路者,皆死于他的剑下,可他的身后却无法顾及……孤军奋战,便只能看着前方那通往生的路。
南宫影粗喘着气,看着漆黑的天,终无力再动……长剑刺入了土地之中,撑着他的身躯。
就在他以为……他的一生将在此处结束时,却有三个人影不知从何处出现,围在他的身前。
与他一样黑衣,蒙面。
“还能动吗?”
凌霄上前扶起南宫影,这熟悉的声音,竟让南宫影放下了心,他向凌霄微微点了点头,四人便重新持起剑,一同向敌。
而这一次,他终不再是一人……
“他们只有区区四人,都给我杀!”阿弥默扬起手中的大刀,命令道。
他们周身的人,便一同涌上前来。
刀剑碰撞之声响彻整片塞北之地,只区区四人,却敌得了他们众多兵马。
“营中着火了!”突然,他们之中开始骚乱起来。
远处,塞北大营中,突然升起熊熊烈火,火势之大染红了半边天。
“不好!是调虎离山!”
阿弥默立马调转方向带领一部分人,赶回了营中。而南宫影他们,自然可轻易从这些所剩不多的人手中,脱身而出。
等他们四人脱身回到大幽后,未曾进入行宫而是去了客栈。
客栈中,南宫影扯下蒙面之布,便向凌霄单膝而跪,他抱拳低头道。
“多谢凌姑娘救命之恩!”
凌霄急忙搀扶南宫影而起,“将军快请起。”
“南宫将军只谢她吗?”
一旁的言弘与云护一同扯下黑布,而南宫影却看着他们二人,不由皱起了眉。
“三殿下?”
南宫影站起身子,本想上前行礼,可他的面前竟一片模糊,直直倒向于凌霄。
面对如此一位庞然大物,凌霄只能用力扶着,她不断看向言弘,可言弘却坐在了一旁,视若无睹。
“喂,来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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