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卿为皇

第一百零八章 只会死于我的剑下

    
    因言伸的决定,言迢一阵恍惚地走出殿中,他不断在原地踱步,双手叉腰,神思不定的模样,似不知该不该为此事冒险。
    这一次,可将是那夺位,甚至弑君的大罪。
    如今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他无意成储,更无心成君,就如此做一位闲散皇子此什么都强。
    曾经,他为了自保投靠了太子,可如今太子将反,他……又是否该因此搏一把。
    就在他站于原地思索时,一侍女从远处而来,生生撞入他怀。
    “谁呀!这是!”言迢向后踉跄了几步,便直直向这小侍女吼道。
    侍女连忙跪地,却向言迢手中塞入了一字条,她低身向言迢叩了几下,便仓皇而逃。
    言迢直到走至偏僻之处,才将那手里的字条展开。
    “今夜子时,卿待君至——春湖”
    言迢笑着将这一字条藏进怀中,顿时心情大好地哼起了小曲,走出东宫。
    夜里,子时未至,言迢却已经行至了君春湖所在院中,他轻窥向殿内,只见其内雾气缭绕,香气扑鼻,言迢见状,心下欣喜,咳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屋内,那香气更加沁入心扉,言迢转身紧闭上门,便笑着向其内而去。
    “春湖妹妹?”
    “二殿下来的可真不巧,偏偏选人家沐浴的时候来,现在离子时可还有一段时间呢。”
    “我这不是想早些见到妹妹吗?”
    内室的一对鸳鸯戏水屏风后,君春湖香肩半露,裸露的肌肤似吹弹可破,洁白如雪。
    见言迢毫不避讳的走进内室,她便站起了身子,从浴桶而出,她那曼妙妩媚的身姿,全然映入屏风之上,无半点遮掩。
    言迢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屏风之上的身影,吞咽了几次喉咙后,终抵不过君春湖毫不掩饰的诱惑。
    “春湖妹妹……让我来替你擦身子吧。”
    言迢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急促,话落还未等君春湖回答,他便已绕过屏风,进了内侧。
    刹那,君春湖似吃了一惊般,将床铺上的里衣,扔至了言迢身上,并嗔怒道。
    “二殿下,枉为君子!”
    言迢将怀中的里衣,细细闻了闻,便勾着笑走近君春湖,看着她面带羞红的模样,一时心痒难耐,便一手揽过她的身姿,上下其手。
    君春湖欲拒还迎,却终还是揽上了言迢的脖颈,轻道。
    “殿下别急……”
    此时的言迢又如何肯听君春湖的话,他不断吻向她的脖间,抱着她便走向了床铺之上。
    衣衫一件件脱下,可君春湖却在最终一步时,轻推着言迢躺在榻上,她半骑在言迢腰间,修长的指尖轻划向他的脸侧,声音娇媚勾人。
    “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可是太子的妾室,若让太子知道,你动了他的女人,殿下……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陪着殿下去死。”
    言迢拉过君春湖的素手,放入唇边轻轻一吻,便道,“你不说,我不说,皇兄如何知道?春湖妹妹,你我都到了这一步,何不继续啊!”
    说着,言迢便拽过君春湖的身子,轻易将其再一次压在自己身下,吻再一次袭来。
    可君春湖依旧保持着一份冷静,她别过头去,这一次的声音略带冰冷。
    “那就请殿下继续吧,反正你我总归是活不成的。”
    言迢闻声,缓缓抬头,他轻吻在君春湖脸侧,便笑道,“你说什么呢?本殿下可以让你欲仙欲死,却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
    君春湖的双手附在言迢的脖间,便看着他而道,“殿下!太子如今越来越不在乎我了,他甚至还说要让那个翊王从塞北带回来的山野女子做皇后!你们男子都是这么喜新厌旧!”
    “一个山野女子哪能跟春湖妹妹相比?在我这里,春湖妹妹艳冠群芳,那才是真正的皇后之选!”言迢讨好道。
    “此话当真?”君春湖突然喜道。
    “当真当真,我的皇后娘娘。”言迢轻咬着君春湖的耳垂,含糊道。
    春湖的身子一颤,却抱着言迢更紧了些,她的眸慢慢变得冰冷,且野心十足,声音慢慢响起。
    “那……殿下何不夺一次这龙位?让春湖真正做您的皇后……太子之后,您就是长子,就算皇上不喜了太子,那接下来也该由您立储啊!”
    言迢脸上的笑意慢慢冷了下来,他看向君春湖皱起了眉,“春湖妹妹,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
    “哪里就是乱说了,我手里有太子勾结塞北的证据,而殿下你也因为太子做了不少事,惹了皇上怀疑,何不在皇上处置你们二人之前,将这些事全部推至太子身上,太子必是被废的,到时您可就是长子……”
    言迢皱眉捂住了君春湖还似想说些什么嘴,却被君春湖抓住了手,狠狠咬了一口,言迢吃疼才抽回了手,本想怒道,可君春湖又一副凄楚无辜的模样,实在令他无法动怒。
    “二殿下,您不想让我永远都属于您吗?”
    言迢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侧,便拽过君春湖的臂,二人相拥于一起。
    “我要先让你今晚属于我。”
    无望楼。
    白云南亲自将熬好的药端至无涯身前,看着他一日比一日衰弱的身子,不禁叹了口气。
    “师傅的病怎么反反复复……这几日反而又重了些。”
    香儿站至一旁,看着如今昏迷不醒的无涯,低下了眸。
    无涯,对不起,有你在只会坏我的事……这一世的恩,我南宫香儿只有下一生来报了。
    香儿如此想着,便双手伸向了白云南,“云南哥,让我来给师傅喂。”
    白云南没有丝毫怀疑地将手中汤药递给了香儿,并轻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
    “小七儿真乖。”
    香儿捧过药碗,便走至无涯床前,敲门声在此刻响起,白云南起身便走向了门前。
    香儿趁此从怀中取出一药包,将其中所包的白色粉末倒入药碗中,便急忙将纸包所藏。
    白云南并未在意香儿的举动,他推开门,来者竟是云护。
    “主子让你去一趟劝君楼。”云护道。
    白云南转身看了眼屋内,见香儿极其妥当地向无涯喂着药,便向云护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走吧。”
    白云南离去后,香儿便坐在了床铺前,她握着无涯的手,心中五谷杂陈。
    “无涯……这个药不会将你至死,但是,你也终将无法醒来了,就这样睡下去,做一个你我都在的梦吧。”
    劝君楼。
    白云南因担心无涯的病情,一路也并未嬉笑,直到进了劝君楼,也是异常严肃,不禁令旁人觉得有些反常,
    “今日白公子这是怎么了?”凌霄问道。
    白云南并未理会凌霄,而是坐入了一旁椅上,开始喝起了闷酒,凌霄本想再次相问,可言弘却向她摆了摆手,二人便就此闲聊了起来。
    “娘子可觉得冷?可要坐在为夫怀中?”
    凌霄看了眼言弘,便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挽着他的颈,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一双眼却是直直地盯着白云南。
    可白云南却并未因他们的举动,而抬眼相望。
    凌霄轻推了推言弘的臂,示意其抬头望向白云南,可言弘却只是望着凌霄而笑。
    “他本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平日里没个正行,可同样他若不想说的事,你就算撬开他的嘴,也无法让他说半个字。”
    “主子。”云护突推开门唤道。
    “何事?”
    言弘转身望去,可云护却侧开了身,如今一副盛装打扮的朝颜,出现在屋外。
    言弘蹙眉转头,将怀中的凌霄抱得更紧了些,而凌霄望着突然出现的朝颜,推过言弘的身子,便站起身来向她而去。
    “原来是朝颜啊?从你嫁入王府以来这么久,我还未曾见过你呢,还不进来。”
    朝颜先是打量了眼这屋内之人,见只有白云南一个外人,便怯生生地走进,她端向言弘而去,福身而礼。
    “妾身见过王爷。”
    凌霄关起门后,便靠在了门边,打量着如今的朝颜。
    二人好歹有过一段主仆之情,虽如今在朝颜眼里,她与她毫无瓜葛,可凌霄却看着她,想起了她曾在永国公府的日子。
    曾经伶俐的丫鬟,如今摇身一变,不仅成为了王府妾室,还与太子为伍,为他们送来了一个眼线……
    凌霄的眼慢慢看向朝颜腰间所挂的云纹玉决,便向她而去。
    朝颜见凌霄前来,慢慢低头,眼中微有些怕意,“姐姐……”
    “朝颜,你已经进了王府,那有些东西便可以还给我了。”
    “姐姐所说,是何物?”
    凌霄盯着她腰间的玉决,虽笑着看着她,可手上却毫不犹豫地将玉决拽下,朝颜吃惊,连忙想要去夺,可玉决已经落在凌霄手中。
    “姐姐无论喜欢什么,妹妹都可以给,可是唯独这个玉决不可啊!”
    朝颜着急地看着凌霄手中的玉决,一副将要哭出来的表情,直望着凌霄。
    而凌霄却冷笑了声,她拿过玉决,便走向言弘,她半靠在言弘怀中,细细望着手中的玉决。
    “言弘,这玉决是当日你非要塞在我身上的,虽然……我曾将它弄丢了一段时间,还因此为你惹上了一段扯不掉的情事,可是今后我不会再让它离开我半分……你说如何?”
    “这本就是娘子之物,更算你我之间的定情之物,你若再让它离开你半分,我绝饶不了你。”
    言弘的话音薄怒却满是宠意,让一旁本独自饮酒的白云南,抖了抖身子,才道。
    “殿下,这种话您和王妃私下里说说便行了,这当着我的面,您让我一个未成家的人怎么办?”
    白云南抬头,看见朝颜那刻,站起身向她而来,一手轻勾起她的下巴戏道。
    “要不,殿下把她赏给我?”
    顿时,朝颜急忙后退,跪于言弘面前,她的身子不断发抖,万般请求道。
    “王爷……求王爷不要将朝颜送于他人,朝颜虽是您的妾,可也是皇上亲自下旨所赐啊……”
    “那玉决……玉决既是姐姐之物,那朝颜绝不再碰触一下,但是还请王爷与姐姐住回王府……朝颜已经将自己的住所搬去了偏院,绝不让您见到我烦心。”
    凌霄看着朝颜,慢慢向她而去,她蹲下身轻轻抬起朝颜的头,看着她卑微的模样,叹了口气。
    “你告诉我,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选择进翊王府。”
    朝颜却抬眼看向了言弘,她毫不犹豫地望着他道。
    “因为,我在见到翊王的第一眼时,便将自己的心给了他,因为我与姐姐一样爱着王爷啊……”
    凌霄转身望了望如今一副冷淡模样的言弘,轻轻拉起了朝颜才道。
    “可是你还是爱错了人,交错了心……他是我的,所以我不会让他的心里有除我以外的任何之人。”
    “姐姐就如此肯定吗?”
    “肯定,因为他爱的女子,只会全部死在我的剑下,若你想试试?便让他爱上你。”
    凌霄满是威胁的话,让朝颜向后退了几步,她不敢再望向凌霄,只能深深低着头。
    言弘将凌霄的话,全部听进耳中,却含笑坐于一旁饮茶,那眼中的笑意,比何时都要更深些。
    她,是在为他而吃醋。
    只这一点,便足矣让他欣喜。
    朝颜被凌霄所吓之后,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劝君楼,白云南却看着凌霄,不禁为她鼓起了掌。
    “王妃好能耐,这种话当真只有你说得出了。”
    言弘放下茶盅,看向一旁看热闹的白云南,见他不似最先那般低沉模样,便问道。
    “现在可以说说,你白公子的事了?”
    白云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二人,“刚刚一时想事情,越想越不明白,让殿下见笑了。”
    “师傅病重之后,无望楼一堆琐事要打理,弄得我这两日心烦气躁的。”
    “无涯病重?”凌霄问道。
    “是,这病情反反复复一时我也说不清。”
    “说起这个,今日寻你来,是为了一件事,我查到你们无望楼一直有人在与言伸勾结,我想让你查出此人。”言弘看向白云南严肃道。
    “与太子勾结?”白云南再次吃惊。
    言弘将一封信递给了白云南,白云南接过后,言弘便道。
    “这信是从东宫搜出,有人在为言伸传递消息,正是因为那人,既让言伸知晓了君秋池与四弟的关系,也让言伸明白塞北时我曾嫁祸于他之事,甚至还告知了他何人是我在他身边埋下的眼线。”
    “这个写信之人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对我们来说极其重要,所以必须查出此人。”
    白云南将信折起放入怀中,“我会一查,还有一件事……在塞北时,我曾见过无望楼一弟子将白鹿送给了当时的塞北王,用此为筹,要他们杀了五皇子。”
    “白鹿……无涯可也去了塞北?”凌霄突然急道。
    “我未曾看到师傅。”
    凌霄便没了声音,鹿婆婆之死,对凌霄来说依旧是一道坎,尤其在得知无望楼,无涯最有可能是凶手时,凌霄却选择躲避了这一问题。
    双方对她的恩情,都足矣让她用命相报,如今又如何能化解……这其中之事。
    哪怕中元告诉她,上一辈的恩怨在鹿婆婆死时,已经结束,可凌霄却还是想再去问一遍无涯……到底是否是他所为。
    “总之,这其中无望楼也牵扯其中,一个不慎,你们无望楼会染上祸事,一定要将此人找出。”言弘再次而道。
    “我知道,我会就此留心。”
    东宫,言迢将一药瓶递给了言伸。
    “这是什么?”言伸问道。
    “足矣致命的毒药。”言迢回道。
    言伸拿过药瓶便看向言迢,“你的意思是?”
    “一不做二不休……漠北那边已经同意我们的要求,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否则已现在我们手里多年积存下的兵力,不可能会是南宫影的对手,更等不到漠北的援军。”
    言迢慢慢看向言伸,眼慢慢眯起,那深藏在眼中的一份狡猾,在他看向言伸似心动的模样时,一闪而过。
    “你想让我弑君……”言伸握紧了那药瓶,声音干涩沙哑。
    几十年前,他在做那傀儡皇帝时,便正是被自己的太子而杀……这其中的滋味他最是明白。
    可如今让他自己做此决定时,他的心中却犹豫了。
    “弑君一事会引起民愤,若那时众人讨伐,我又怎能顺利坐上皇位。”
    “皇兄!又有谁会知道是我们下的手?您是太子,皇上一死权利全在您身,还怕什么?再加上若有人想反,我们还有漠北的兵力……他们又能奈何?”
    言伸放下药瓶,他坐于一旁细细思索,可那双眼却盯紧了那致命的毒药,这是最好的办法,哪怕铤而走险,他……也需要放手一搏。
    “让漠北加紧他们的速度……大幽这里,可就要等不及了。”言伸似下定了主意般,向言迢命道。
    言迢急忙应道。
    “皇兄英明,机不可失,这才是成大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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