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卿看着脸色依旧不太好啊, ”万贵君看到重新来请安的谈夜,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一病近二十天,灵美人却只侍寝了两次,还都赐了避子汤,现在他居然病愈了, 是不是要继续霸着皇帝不放啊!“云御卿, 你这个做阿姊的,也要多关心关心阿娣才是。”
“贵君说的是,”云御卿不予争辩, 他对亲阿娣如何,还用得着别人来评说。
万贵君见他这副面团的样子,一点拿捏的欲望都没有,“明卿不如再多休息几天, 绿头牌就先停着吧。”休息几天也没说,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换了别人也许就怕了, 怕就此沉寂下去, 被皇上遗忘到墙角,但是谈夜是谁啊, 宇文祚早就迫不及待要召他侍寝了,怎么可能忘了他。
“卑妾多谢贵君体恤,”谈夜起身行礼, 你就拖吧, 拖的越久, 皇上的心就越痒痒。
万贵君满意的点点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将别人的命运握在手里的感觉,那就是一个字,爽。
“你怎么回事,”云御卿一出门就拉着谈夜去一边密聊,“不会说你病已经痊愈了么?!怎么能由着他撤你的绿头牌?!”
“我的确没有好利索,这个时候逞强,万一被皇上翻牌那可是欺君之罪,”谈夜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他这个身体状况还怎么侍寝,不要命了吗?
“皇上……”云御卿本想说皇上也不一定会翻你的牌子,先把牌子放上再说,却发现自己这个阿娣说的却是极有可能的,“算了,随便你吧!本宫不管了,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我们回吧,”谈夜看着云御卿远去的身影,一脸黯然的往雍华宫走去,你就蹦?吧,不知道六宫皆有耳目么,这么沉不住气,若不是方家后辈有为,君位你都坐不上。
这场面看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姊娣不合的戏码么,谨御卿随意的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主子,这方家姊娣要是闹起来才有趣呢,”回到启祥宫,可心给主子到了一杯茶,开玩笑似得说道。
谨御卿并没有搭话,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茶碗盖子,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惹主子不高兴了,”可心忐忑不安的问道,“还请主子赎罪。”
“嗯?”谨御卿回神,让可心起身,“本宫只是在想这世事无常罢了。”想他刚入宫那会儿,受到的宠爱并不比这明卿少,说是宠冠六宫也不为过,可现在呢,红颜未老恩先断,皇上还能记得他这个人就不错了。
“主子,您可千万别说这些丧气话了,”可心知道主子难过,可是宫里年年进新人,万岁爷的心也就跟着跑了,“好歹皇上还是记得主子的,抓紧时间给三公主添个弟弟才是真。”可心今年就够岁数出宫了,不过他不打算出去了,就留在宫中做么么,一辈子陪着主子。
“不说这个了,”谨御卿摆摆手,将茶碗放下,“你刚才说的,方家姊娣争宠,本宫倒是觉得,云御卿根本不足为虑。”
“为什么?”可心诧异道,“云御卿在宫中浸淫十多年,还能比不过刚入宫的明卿,那明卿除了有张好脸,还有什么,蠢得要死。”
“不信?那就等着瞧吧!”谨御卿直觉这个明卿不简单,就感觉,他是故意拒绝侍寝的一样,宫中老人对于绿头牌被撤这种事都不能淡然处之,除非,他确信皇上绝对不会忘了他。
御乾宫
“陈院判不是说了明卿已经可以停药了?绿头牌呢?”宇文祚怒极反笑,从白天他就在等这一刻了,他对那个小人儿可是想念的紧。
“皇上,”德顺擦着汗走上前,“刚才奴才问了敬事房,说是贵主子说明小主气色不佳,再歇息几日,调养一下再侍寝。”
宇文祚眯起眼睛,罢了,再等几天也使得,万贵君那里他还不想动,“欣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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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夜此时正看戏本子看的开心,“这个可真有意思,春雨,这宫里都什么时候可以听戏啊?”
“皇上和太后的生辰,宫中就会搭台子唱大戏,还有就是过年的时候也会,平日里万贵君会邀请一些人去听戏,”春雨将药膳放下,“主子,快把药膳喝了吧!”
“好吧,”谈夜觉得有些遗憾,这些场合都不可能让他点戏,真是失望啊,“本小主已经感觉好多了。”
“主子,这可都三伏天了,您连一点汗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好多了,”春雨可是十分的心疼主子的,避子汤喝多了可是毁身子的,要好好的调养才是。
“本小主从出生开始就这般,夏天其实还是挺舒服的,就是冬天有点难过,”谈夜不甚在意的说道,“中秋的话,我娘是不是就能进宫了?”
“夫人应该是会参加宫宴的,不过不一定有机会来后宫,”春雨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想必云御卿会想办法的。”
“嗯,”谈夜轻轻的应是,虽然原主的本意是想提携方家,可要是原主的父母要拖后腿,他也不介意一脚踢开他们,方家别的没有,人多的是。
第二天请安回来,谈夜看到宇文祚身边的李玉跟夏蝉嘀嘀咕咕的,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怎么回事?”谈夜走进屋里,夏蝉也跟了进来。
“主子,方才李玉说是德顺公公让告诉主子,皇上最近因为天热食欲不振,”夏蝉一头的黑线,“这德顺公公是什么意思啊?”
谈夜转了转眼珠,倒是个人精,“本小主知道了,备些解暑的西瓜汁,配上绿豆酥,给御乾宫送去。”
“啊!”夏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说了一句就匆匆跑了,“主子,德顺公公这般,不会有问题吧!”
“德顺公公既然叫人来传话了,那就是已经想好如何应对了,去准备吧,别辜负了公公此番美意,把那个翡翠平安扣送给公公就好,”这个德顺,不管他是为着什么,这个人情他领了。
“是,主子,”夏蝉招呼秋叶冬雪一起去准备了。
御乾宫
“皇上,雍华宫明主子的大宫?来了,给皇上送来了点心,皇上您看……”德顺公公没想到谈夜这么上道,不由得满脸堆笑。
“嗯?”宇文祚一瞬间是失望的,因为他觉得谈夜突然跟后宫里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居然争宠争到这里来了,可是抬头却看到德顺公公的笑脸,“你这奴才,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奴才该死!”德顺公公赶忙跪下请罪,“奴才见皇上最近食欲不佳,又为了朝政劳心劳力,所以才……”
“你这个狗奴才!”宇文祚将一本奏折冲着他的脑袋丢去,倒是也没真的生气,“下不为例!”
“皇上您看……”德顺讪笑着爬起来,将奏折规规矩矩的放在御案上。
“呈上来吧,”宇文祚也想看看小人儿送了什么过来,“明卿没有过来?”
“没有,就是春雨送来的,交给奴才人就走了,”德顺也有点摸不准谈夜的套路,这要是换个人得了自己的提点,那还不得欢欢喜喜的盛装而来啊!
宇文祚听完嘴角上扬,看的德顺啧啧称奇,这个明卿还真是好本事,居然猜得透皇上的心思。
“这是什么?”宇文祚看着杯中淡红色的饮品,有些奇怪,居然不是茶。
“春雨说是西瓜汁,加了碎冰,很是解暑,”德顺公公暗自庆幸自己问清楚了。
“的确,”宇文祚一饮而尽,示意德顺再到一杯,这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到达胃中,暑气顿时消散了不少,西瓜的味道淡淡的,没有很甜,应该还加了薄荷。
绿豆酥也是清淡的口味,丝毫不会觉得油腻,宇文祚感觉舒坦了不少,嗯?宇文祚从食盒里拿出一个草编的蝈蝈,翠绿翠绿的,看起来精神的很,”这又是什么?”
“说是明主子亲手编织的,要送给皇上的,”德顺原本不想提这个的,这个明卿怎么就送皇上这么个东西,跟别人送的亲手绣的荷包,手帕之类的要怎么比。
“哈哈哈,”宇文祚朗声大笑,可不是不擅针线的么,倒是擅长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笑就把这个蝈蝈放在了御案上,跟镇尺摆在了一起。
德顺公公讪笑着默默退下,他是真心地不懂,这么个草编的蝈蝈,有那么开心的么。
皇上收了明卿亲手做的点心的事没一会儿就传遍了后宫,各宫都恨得牙痒痒,尤其是之前还下令停了明卿的绿头牌的万贵君,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么,小小年纪居然也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阿姊,”灵美人深感委屈,被皇上如此对待,他也不是没有怨言,不过谁让他是皇上呢,而且他也不知道别人侍寝是不是也这般,这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讨论啊,“要不我也……”
“不必,”万贵君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想法,“皇上一贯不喜欢这一套,恐怕他明卿这回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皇上不喜欢?”灵美人入宫晚,很多事情并不清楚,“那这个明卿可是自己作死了。”
“他如此迫不及待的给本宫上眼药,本宫如何能不如他的意,”万贵君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卿位就敢如此作妖,“兰么么,让人去通知敬事房,恢复明卿的绿头牌。”
万贵君的得意直到当晚宇文祚翻了明卿的绿头牌为止,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成了这后宫里最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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