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的回忆

第十四章 我的孙子前往他的葬礼上

    
    次日,我收到了海宇发来的奠帖,我收拾好了我的行囊,背了一个灰色丝绒青年背包,装上几件换洗的衣装和护肤品,踏上了祭奠之行。
    公元2083年6月18日,我端详的坐在磁悬浮列车上,微观窗外世界的变迁。
    科技进步,产业革新,国家强大,这正是我所在的国家的变迁。而我却一直以20多岁的青年人的妆容和身姿,经历近90载的岁月,见证这个国家的巨变,俯视这一切的变革。
    星尘拥抱着我的血液,占据着我不死不灭的灵魂。
    公元2083年6月18日晚16时,我到达了离世的大学同学也是我一生中最为挚爱的人明海的故里—厦门。我按着海宇给我的地址,来到奠礼举办所在地。城市的交通经历了从地面到空中的华丽转变,坐着厦门空轨1号线,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轻松到达,这时人的身体就是一张流动的身份证,人不再携带着身份证和各式各样的证件。
    当我抵达了奠堂后,身处其中,一切皆在沉寂中,哀痛充斥着整个空间,时间变得静息。站在大堂的门前,一位中老年人,微光下,能看的见其发稀疏,并有些白发。微跪在在遗像前左上角,不时地往火盆里投掷些钱纸,传统的祭奠仪式依旧没有改变,只是更加注重环保,他目光中泛有泪光,而其旁的家眷,一并垂头哀悼,哽咽抽泣声笼罩整个氛围。时不时的有人前来吊念,带头的老者同家眷微微鞠躬,以表感谢。
    我望着身前那张黑白光影遗像,他丝毫不是我所熟知的模样,只是略微觉得有些亲近之感。我一度的以为我走错了奠室,错误地进入其他逝者的房间,脚步正向遗像前前往时,又停了下来。思考着我进来时,是否祭奠的地址于海宇转发给我的奠帖相符合。
    “没错啊,相一致啊!”我的头脑更加的确定。我精神恍惚的片刻,遗像前的家属却是讶异的目瞪着我,之后他们四目相对,惊讶万分。看他们的脸状,对我好像早已相识,亦有不可思议之感。只见他们之间开始低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时带头的老者,微微起身,向我碎步走来,其脸上带有几分尊崇和彷徨。我不知如何是好,见此情况,只好端庄威仪自立在大堂的中央,眼神带着几分的慌张,而面容依旧不改色。
    那位长者—海宇:我好像见过你,你是辰宇叔?你跟我爸生前的合照一模一样。不对,你比辰宇叔年轻时还要俊俏挺拔。
    看着海宇上来回问,虽然我活的比他还久,但我的尊容却与其在旁的孙儿无异。我还是得保持毕恭毕敬,我直立在他的面前,向他微弯躬身鞠了一下躬,面色凝重,眼神庄严:你好,张宇辰是我的爷爷,我爷爷他高龄,身体不大好,不宜出远门但我爷爷非常想见老同学最后一面,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经家人商议由我代替我的爷爷来参加,所以我代表我爷爷来祭奠来了。
    我庄严地说着,有板有脸。目不转睛对着那位老者海宇。
    海宇:“你和你爷爷真像,包括你的声音。就像我曾打电话给你的爷爷,感觉你的音调与你爷爷所差无几,你能替你爷爷来这样也挺好。毕竟人老了,年纪大了,也不能随意走动了”。
    我听着有些不知所措,以为他们认出了那个照片的人就是这峻拔的我,正面对着他们。可是想一想一个近90岁的老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以20多岁出头的俊容身姿呢?
    我:“我爷爷现在身体还算好,就是不宜太走动,我爷爷说了,我跟他年轻的容貌从所差无几,想必他不能去,他的孙儿去,逝去的”朋友“也会很高兴”。
    我有模有样的用这样的托词来掩盖真正辰宇的到来。
    “我想我爸他也能够明白他的心意吧”说着老者从大堂中返身回到家属旁,拿了一些纸烧了起来。
    我前往数字灯光下遗像前,向他的遗像鞠了三躬,望着遗像上的大屏幕播放起了逝者生前的事迹。从他的童年到幼儿少年青年成年再到中年老年直至死亡的点点滴滴。其中有一幕播放起大学时期的同学合照,还有我俩单独的合照视频。那时的我们稚气未脱,青春洋溢,正是英俊挺拔潇洒而又奔放的少年郎。看到这一幕我热泪盈眶,因为这就是记忆,他是我心中的印记,无法涂抹。现在我也明白为什么大堂里的人见到我,对我的出现那样令我感到尴尬的场景。
    想必此时他们见到我热泪盈眶,又必心生疑问。于是我用手擦拭泪水后,退居一旁。
    海宇又起了身向我走来,一脸哀愁:你随我到后堂吧。
    他带着我向后大厅走去,我双手合十于腿前紧握着,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步入后大厅,就见一位耋耄的老人安详地躺在冰棺上,面容祥和,嘴上扬起了一丝微笑。
    他带着我靠近了冰棺旁:这位就是我爸,你爷爷的大学同学—明海。虽然你爷爷没能来,但是你能来见我爸最后的遗容,我相信他一定感到欣慰。
    我诧异了一下,向着冰棺那边靠近,俯首望着他,他比遗像前多了几分的消瘦,面上岁月痕迹清晰可见。
    我低声细语的说到:他走的时候,一定饱受痛苦吧。
    海宇泛起久违的笑容:想必你爷爷,有告诉你我爸生前饱受病痛的折磨。想想他都90岁了的高龄,离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生前的种种遗憾,走后就跟风一样消散。
    望着冰棺上躺着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也许这对于你来说未尝不是解脱,人生在世活着刚好就够了,离开时,亦能无牵无挂。明海,我想你了。因为我们曾经……,泪水如潮涌般涌进哗然下落。
    在旁的他的儿子海宇一脸茫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你不必替你爷爷来这伤心,你爷爷能让你来,我爸爸就已经感念万分。
    海宇递过纸巾给我,我擦拭了一下泪水,也好在我未作做出任何不符合礼法的动作,就一直笔直在冰棺旁站立着。
    海宇感叹了一声:嗯,你有没有听过我爸生前和你爷爷的一些事。
    我恍了一下神,转向海宇,一丝慌张,有些恐慌。头脑想着难道明海把一切都说了吗?我的身份此时将要暴露了吗?
    海宇笑了一下:还是算了,你还这么年轻,你爷爷估计什么也没有告诉你。
    我定了一下神,发现并未暴露我就是辰宇的身份。仪表庄严,目光肃然:我爷爷和你爷爷的的故事,我有听过,我爷爷有告诉过我。
    我坚定的目光回望着他。
    那是“青年”和长者在用眼神在交谈。
    ------题外话------
    伪装、祭奠、伤心、逝者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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