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说朱福安死了,谷大勇还不信,过去晃了晃,一点反应都没有,又在他脸上拍了几巴掌,啪啪的脆响,愣是没打醒,这才相信是真死了。
他们俩把朱福安叫过来,原本的打算是,让他挨一顿揍,然后过几天找陈智的麻烦呢,这倒好,他先被陈智打死了。
静了片刻。
谷大勇满脸惶恐的问“表哥,这,这怎么办啊,朱大少可不是寻常人,我把他叫过来泡妞,结果人被打死了,他爸恐怕饶不了我啊。”
朱建国在金陵混了几十年,人脉通天,自身也在市里担任着要职,黑白两道都能吃的开,儿子突然横死,绝不会善罢甘休,谷大勇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不过,梁天一句话点醒了他。
“傻兄弟,咱们只不过是请他出来玩,人又不是咱们弄死的,你怕什么,该怕的人是他。”说着指了指陈智。
谷大勇怔了下,笑容缓缓攀上脸颊。
对啊,这小子把朱福安打死了,朱建国饶不了的人,应该是他。
“那太好了表哥,咱们赶紧给朱叔叔打电话吧,把事情说清楚。”
看到梁天点头,谷大勇慌急慌忙的掏出电话,给朱建国通风报信,电话接通后,梁天把电话抢了过去,死人的大事,梁天没让谷大勇插口,怕他讲不清楚。
两人在包间一角唾沫横飞的讲电话……
另一角。
方雅静把陈智拉到角落里,气的直跺脚,饱满的胸脯也在微微颤动,矛盾的根源她不知道,但和朱福安的冲突,显然是因她而起,她不能坐视不理。
擂了陈智一拳骂道“疯了你?怎么把人打死了?”
陈智搔了搔后脑勺,漫不经心的回道“谁知道他那么不禁打,一碰就见阎王了,我还没下重手呢。”
这话说的真是气死人,方雅静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大庭广众之下,把金陵一个阔少给活活打死了,这传出去肯定要坐牢,这可怎么办?
方雅静急的直转圈。
看见她这么焦急,陈智禁不住笑了。
“你还笑?知道捅了多大的篓子吗?”方雅静用葱指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柳眉倒竖的斥骂。
“不知道。”
“这里可不是乐平市,没你大姐给你撑腰,我要是再走了,你就等着哭吧。”
方雅静暗暗气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惹出这么大的篓子,居然也笑的出来。
她要是知道在俄国发生的事,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陈智在俄国捅出来的篓子,比这大得多,一国总统都差点毁在他手上。
所以这种事他根本不怕。
不怕归不怕,看见方雅静为他焦急的模样,他觉得有趣,想逗逗她。
拉住方雅静的双手,两人对面而立,距离很近,近到那对36d的酥软柔峰几乎碰到了他的胸膛。
“方姐,我是捅篓子了,那你管不管我?”陈智佯装委屈的问道。
方雅静又点了他一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模样,叹了口气道“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了?打架斗殴,好勇斗狠,这种行为最不可取!要知道,国家机器是最无情的,你再厉害,又能打几个?”
陈智暗道能打几个不知道,不过,逃走是绝对没问题的。
以他现在的身手,哪怕实枪核弹,重重包围,也很难拦住他。
这话他没说,攥着方雅静的纤纤玉手,满脸委屈的说“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不帮你谁帮你?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让他们抓了,说不准给判个死刑!再说了,我跟你大姐是什么交情,我们俩可是闺蜜。”
她们俩居然是闺蜜,有趣。
“在这站着别动,我找人通融通融,看能不能先把你弄出金陵。”方雅静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把他弄皱了的衣领抚平了,动作温柔的仿佛新婚的小妻子。
然后瞥了那死翘翘的朱福安一眼,嘟囔着人渣,活该这下场……去一旁打电话了。
燕京方家的能量,陈智当初在燕京时就见识过,方老爷子的能量是相当惊人的,她的孙女在外地历练这几年,结实的地方豪门也不少,就算陈智什么也不做,也能帮到他。
……
两拨人各自打电话。
一拨是报信,一拨是求援。
其他人纷纷离场,这顿饭吃出了人命,谁还敢继续呆在这?再呆下去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还是赶紧走人的好。
约莫一刻钟后。
无关人等全部离开,包间里只剩谷大勇、梁天、陈智和方雅静四人。
其中,谷大勇是一脸的幸灾乐祸,陈智这次惹出了大麻烦,不一会,朱家人就会找过来,到时候绝对是好戏,他终于能报仇雪恨了,怎能不高兴?
方雅静则是面色忧愁,刚才的电话是打给爷爷的,爷爷的态度十分奇怪,得知惹麻烦的是陈智,竟然哈哈大笑,说这事不用管,他自己能摆平,如果摆不平,就让他闹下去。
按理说,爷爷和陈智是旧识,当初在燕京共事过,关系还不错,怎么不管也不理?
方雅静十分纳罕,越发为陈智担忧了。
陈智本人倒是不急,惹出了大麻烦,还有闲心吃饭,拿起汤勺,在红色的鱼头豆腐汤里舀了一勺,那里混杂着朱福安的鲜血。
放在嘴边,小小的品了一口,咂巴着嘴摇头“味道不怎么样。”
斜对面。
梁天看着陈智的举动,心里有些惊骇,杀人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够狠的呀,而且那鱼头豆腐汤里,是朱福安的血,这小子也敢喝!
这是个人物。
表弟得罪的这个人,看来不太好惹。
梁天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恐怕不会像他想象的那样收场,要是这小子有案底……就好了,可以动用公安的力量对他进行抓捕。
梁天兀自沉思的时候,忽听轰的一声巨响。
包间门飞了进来。
砰的倒在饭桌上,把饭菜给砸的东倒西歪,狼藉一片,方雅静、谷大勇都吓了一跳,梁天、陈智则不为所动,立刻朝门口看去。
只见门前站着一个肤色黝黑的国字脸男人,刚才那一脚就是他踹的,鞭腿还未收回,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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