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

第二卷 第237章 救出玉儿(5)

    
    唐靖大惑不解道:“你不怕他卷土重来?”
    项中胤负手而立,气势宛如傲视天下,从容道:“我在一招半式内取下了他,你认为他还有一战可能吗?”
    唐靖闻言一惊,他知道此话有两个含意。其一是他既能轻取,下次必定能赢。其二是他这般简单取胜,以上官枭如此自负之人,身心早已重挫,又怎敢再与他为敌。
    东方羽皱眉道:“你打算放了他吗?”
    项中胤摇头苦笑道:“你说错了,我没有放过他,我只是要让他活得痛苦。我要让世人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可不能让他轻易死去。”
    唐靖袍袖一扬,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项中胤忽然想起什么事,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东崖子一事我尚未找你算帐,你最好别以为能置身事外。”
    唐靖先是一惊,旋即露出苦笑道:“如果你是说这事,那你不该来找我。”
    项中胤诧异道:“此话何意?”
    唐靖摸了摸胡子,叹道:“此事是我那愚儿唐成所酿出的大祸,我已将他赶出家门。如果你要报仇的话,还请你自便。之前我听闻他曾去观月舫打擂台挣钱,不知是否真假。”
    项中胤想起那日观月舫莲花台一事,惊道:“你当真赶他出家门了?”
    唐靖点头道:“确实如此,但你切莫误会。我之所以赶走他,除了他害死东崖子,更不能原谅的是他想去偷毒经。我唐门世世代代以毒闻名天下,只有别人向我们求教,哪里轮到我们去窃取他人秘籍。他这样做简直羞辱了唐门,所以我才将他赶走。”
    项中胤沉声道:“若真是如此,那也罢了。”他躬身作揖,告罪一声之后,双手抱起上官泉娇软的身子,转身往山谷下离去。
    一路上,上官泉哭得泣不成声,哽咽道:“泉儿已污秽不堪了,不值得夫君爱了。”
    项中胤知道她正在难过,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想让她好好哭出来,宣泄一番。项中胤仅仅吻了她脸蛋一口,柔声道:“不管你以前怎样,那都是过去了。”言罢,他默不作声,带着她回到了马车上。
    罗剎女见到他安然归来,虽对其白发感到讶异,但因心悬上官枭一事,也没有在意。项中胤将上官泉安置好之后,巨细靡遗地向罗剎女说明经过。
    罗剎女听完之后,脸色数变,不悦道:“你居然没杀了他,你真不怕他胡来吗?”
    项中胤淡然道:“你若要杀他,现在去或许来得及。”
    罗剎女为之一怔,她垂下眼帘,面露不甘心之色,叹了一口气后,无奈道:“好吧,既然你决定这样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项中胤试探道:“我可以见秀娘了吗?”
    罗剎女心中一懔,尴尬道:“她还有些介怀,这事晚点再说好了。”
    项中胤凝视她半晌,微一苦笑道:“你不用瞒我了,她根本没事对吧?我也略懂医术,难道你忘了吗?那日我抱住她的时候,就已察觉她伤势并非所见那样严重。”
    罗剎女为之色变,惊诧道:“你早就知道了?”
    项中胤略一沉吟,悠然道:“当下我也不太确定,直到事后仔细回想,才发现其中有不合常理之处。倘若真是上官枭派人来,他们为何不将秀娘抓走?如果要让她捎口信,他们大可留书一封,甚至以秀娘性命威胁我。”
    罗剎女俏面发白,颤声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帮我?”
    项中胤耸了耸胳膊,笑道:“我说过了,就算撇开这事不管,孙玉儿一事我还是得去替她找回公道才行。”
    罗剎女自从师父死后,眼泪几乎干了,如今又感觉自己恢复流泪了,顷刻间,泪水如串串珍珠滚落下来。
    项中胤仰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不发一语。无论如何,现在的他只想拥着水灵和红嫣,好好睡上一觉,远离这些麻烦的纷争。
    第一章《桂花之香》
    秋风肃杀,苍凉无边,天空灰蒙蒙。陡然间,瓢泼大雨滂沱落下,斗大雨珠起先颗颗分明,旋即连成一线,宛若珠帘般垄罩大地。雨势所及之处,周围视线模糊,如云似雾。
    竹林间,镖车倾斜,木制圆盘车轮陷地,物品东歪西倒,四处均是身穿布衫宽袍的尸身,几乎无一幸免,看上去刚被人劫了镖。
    唯一生还的是一个年约五、六岁的男孩,他蹲坐在地上,前方是一具被雨水浸湿的尸体。尸体腹部窟窿的鲜血汩汩流下,顺着雨水滑入泥泞不堪的凹凸地,从伤口看来,此人遭乱刀砍死,行凶手法残暴却粗糙。
    男孩双手不住颤抖,嘴唇发白,双眼空洞无神,因为这具尸体主人是他的父亲。他们两人相依为命,就在刚才不久前他父亲还和他说玩笑话,转眼间已是死尸,再也无法摸着他的头。
    男孩悲怆至极,却是欲哭无泪,他想挤出几滴眼泪宣泄哀痛,可惜恐惧感占据了他的心房,他连丝丝啜泣都办不到,只能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权充泪水。片晌,男孩定过心神,他瞥向一旁地上长刀,刃长三尺,刀柄首呈圆环形,重达七斤,以他柔弱的力气根本提不起来。
    男孩想起他父亲随身携带短刀,伸手一探,果真从凌乱布衫里找到一柄短刀。他盯着闪着光芒的锐利短刀,怔了一怔,咽下唾沫,缓缓阖上双眼,巍巍颤颤地反手对准咽喉。
    “如果要自杀,你的手握得不够紧。”一个声音传来,男孩双肩一颤,他胆战心惊地睁开双目,一个颀长身躯,头戴银冠,灰发苍苍的老人伫立前方。灰发老人刀削般的脸庞布满皱纹,双眼炯炯有神,目光锐如鹰隼,他手持花鸟绘画的油纸伞,面容静如止水,深深凝视过来。
    男孩被灰发老人身上不寻常的压迫感震慑住,顿时语塞,良久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你、你是什么人?”
    “死人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如果你打算活下去,那便另当别论。”灰发老人脸沉如水,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我不知道。”男孩垂下头来,哀怨地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自杀,并非他尚有留恋,而是他没勇气自杀。很多人以为自杀很简单,一了百了,但对一个五岁大的男孩要亲手了解自己的性命,这委实太为难他了。
    “你为什么要自杀?”一个纤细柔弱的声音传来,男孩为之愕然,话音传出之处在灰发老人的膝边,他低头一瞧,一名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孩正望着他。女孩怯怯地走上前来,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不等男孩说话,女孩咧嘴一笑,“我叫冷如霜,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水中月。”或许是年龄相近,男孩感到亲近感,答话自然许多。
    “你是不是没东西吃?”冷如霜歪着小脑瓜子,笑吟吟地说,“我这有桂花糕,你要吃吗?”她拿出一个用油纸包起来的桂花糕,顿时香气四溢。
    “我不饿。”水中月犹豫半晌,低垂下头,泪水在眼眶打转,“我没心情吃。”
    冷如霜闻言一怔,露出哀伤之色,“其实我差点被人掳走,幸亏这位老先生出手相助,要不我也看不到我爹娘了。”
    水中月惊讶地看着女孩,旋又凄然一笑,“你还有家人。”
    “你也还活着不是吗?”冷如霜天真地说。
    “我一个人活不下去,我什么也不会。”水中月摇了摇头,他想起过往跟父亲在一起的回忆,眼眶再次泛红,泪珠一串串滑落细嫩的脸颊。
    “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想活下去。”灰发老人捋了捋胡子,“如今我也到了知命之年,差不多该找个继承人了,你我相遇即是有缘。”
    “你能教我武功吗?我想报仇!”水中月踌躇片晌后,他挤出了这句话,他的眼神忽地变得坚定,双手紧握小小的拳头。
    “报仇?”灰发老人淡然一笑,“不错,这是很好的动力,我不会阻拦你。但你必须想清楚,跟着我可不轻松,你能吃苦吗?”
    “好!”水中月果断点头,他的双眼燃起熊熊的生命之火,似是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冷如霜抿了抿嘴,蹙眉道:“那你还要吃桂花糕吗?”
    “吃!”水中月大声地说,“要吃!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要替我爹报仇,在那之前我绝不会轻易倒下!”
    冷如霜虽然不理解水中月所谓的报仇,但仍笑嘻嘻地将桂花糕递过去,水中月接过之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冷如霜灿烂一笑。
    “好吃!”水中月答。
    灰发老人捻须沉吟道:“吃完后先埋好你爹他们,接着随我来吧!”
    水中月点了点头,顺势把桂花糕吞入嘴里,冷如霜本想责怪他暴殄天物,忽地瞧见他脸颊塞得鼓鼓宛若小仓鼠之后,忍俊不禁,觉得十分逗趣。
    亲手埋葬好遗体后,水中月拾起地上木头,用石灰粉划了个名字,简单地替他爹立了个墓碑。水中月双手合十,拜完之后,雨竟也停了,遥远的天边绽放出彩虹,彷彿一切云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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