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涅望向队伍栏里那几个亮起的名字,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才是在风起时,排开了跟前高过头的草丛,继续独个儿,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着,耳际,却还依稀地回响着几许渗人的惨叫。随着他们的深入,近处的环境再次产生了较大的变动。那些丰茂的野草,低一点的,可以轻松地盖过夏涅的腰部,触及他的胸口,高一点的,甚至能够离谱地越过他的头顶,轻易地就是遮蔽了他的视线。除此以外,那些雄踞草原的小花猪,也是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它们的皮肤,愈发地黝黑,背上的花纹,也是从两条红纹搭配一条蓝纹开始,渐渐地过度到了三条蓝纹。它们的模样,不再小巧可爱,反倒是向粗犷与粗糙靠拢,最直观的差异,便是它们的体型,若是直立起来,它们的高度与宽度,并不比滚来的石头要差上多少,简直可以将它视作一头瘦小些的野熊,要不是它们的头上,照旧顶着一排代表着会主动进攻玩家的红色文字——lv2小花猪,兴许就该将它归类为新的物种了。
在这些小花猪的阻碍下,队伍的正常推进速度,立竿见影地缓慢了下来。除了更难以绕过它们之外,小花猪体积的变大,还隐含着一层含义——它们具备了更大的警戒范围。不仅如此,它们的举止,亦不再优雅,曾经的猫步,早早地,便叫它们遗弃到了脑后,现在的它们,迷恋上了大开大合的行动方式,向着狂躁好斗的方向进一步发展,玩家一旦单纯地将它们视为原先那些普通小花猪的加强版,那么,一定会吃上大亏,而就在刚才,数支十人到二十人不等的团队,相继团灭……
忽然,当风声戛然而止时,夏涅便是停了下了步伐,隐伏在了一束高草中。他一边保持着古怪的站姿,一边竖起耳朵聆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一动不动,即使草地里的气温不高,再加上那些冰凉的草叶贴伏在他外露的肌肤上,让得他感到无比冰冷,但他却是连轻抚一下手臂也不愿意。
四周,静的可怕,视觉在这让处处受阻,就像是陷落在了迷乱的汪洋里那般,除去绿色还是绿色,仿佛随处充满了未知与恐惧那般,叫人提心吊胆,或许,只有当微风刮过,不时带起“沙沙”的乱响,才会令人好上一些。处在这样复杂的境况中,夏涅想不谨慎都不行,稍有差池,就要对上那些面目狰狞的怪兽,但正面对敌,向来不是刺客所擅长的技巧,他可不想用薄弱的体魄,去和野怪硬碰硬,以此过多地消耗有限的精力与补给品。
就这么走走停停,尔后,他仍然耐心地在附近逗留了好一阵子,待得达到了此次外出的目的时,他才是挑了一条曲折的路线,踏上了归途。在变色龙技能的庇护下,他与周边的景致完美地融为了一体,那种情况十分诡异,明明草里什么也见不到,但它们却是接连地分开,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夏涅一行人暂时用于驻扎的地点,是滚来的石头等人用兵器收割野草所开垦出来的一块方地。见得夏涅归来,滚来的石头拍拍屁股,从堆叠的青草上站了起来,当先问道:“有什么发现吗。”说话间,他还伸展似的挺了挺胸膛,昂了昂首,展现着他那过人的身材,而在他这项绝佳的天赋面前,那些足可以掩埋夏涅的草木,却是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效力。
滚来的石头对面,夏涅有些气喘地回应道:“我探查过了,附近就有一只2级的小猪,我们可以用它来试试它们的能力。”不知不觉间,他的面容上,已是布满了热乎乎的汗水,一些汗滴,正顺着他的两颊,滑落下巴,稍一聚成大一些的液滴,就是朝下一落,“吧嗒”一声,钻进土壤里,而在他的头顶上,还有着一股股白气,稀疏地氤氲。
听言,滚来的石头就是确定地道:“好!”
夏涅面向四人,点了点头,“那我去把它引来。”说完,他又是回身投入到了绿油油的海洋里头,可这一去,就是花去了很长的时间,期间,哪怕血腥刀刃向其发去“私语”以作询问,他也没有进行答复。
枯等中,滚来的石头禁不住无聊,便是在人工开拓出来的狭小空间中来回踱步,左迈一步,右跨一步,经常碰壁。忽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一提拄在泥地里的长剑,就是抛下了三名队友,满脸怒色地孤身钻入了绿丛中,一下子便没了影儿。
兴许是沿途的骄人战绩给予了滚来的石头足够的信心,他追寻着地图上,那个代表着夏涅的蓝点,兀自“沙沙沙”,声势浩大地走出了数米远,不出片刻,便是赶上了夏涅。隔着三两米远,滚来的石头刚要在聊天栏里和夏涅打声招呼,却是望见,夏涅那个蓝点,正飞快地向他靠近着,可再转眼,两个人连面都没碰上,这名见习刺客,又是飞似的远离了这个地区,只给迷迷糊糊的他撂下了一句话简短有力的话:“往回逃!”
同一时间,伴随着霍然响彻的“唰唰”声,绿地里,离滚来的石头远近不同的三处地方,成堆成堆的绿草倏然东倒西歪,然后,或是快速弹起,或是就此倒地,就像是有灵蛇在里边窜动那样,短短数秒内,就叫那些断裂的绿植蔓延出了一道道笔直的轨迹,而这些轨道的末端,全都指向了这位年轻的壮汉。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事件,滚来的石头只得仓促应战。他把目光转向某个方位,同时举起了长剑,可猝然间,那些响声,又是急促了几分,再听得“哗哗哗”三声,三只壮硕的小花猪,便是分别从三个不同的角度,猛地从青草构筑的壁障中窜了出来。它们目的明确地,齐齐冲着滚来的石头凶狠地撞去,让得各自那浑圆的脑门,先后硬撼在了他的衣甲上,“嘭嘭嘭”地,连着磕出了三道重响,逼得他左支右绌,疲于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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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只小花猪的轮番冲撞下,滚来的石头那刚刚回到满值的生命值,就是簌簌地往下掉着。他踉踉跄跄地晃悠了几步,终是抵挡不住那三波巨大如浪涛的冲击力,便是如同醉汉那样,重心不稳地往左一斜,跌进了一堆绿草里,“沙沙沙”地将它们压塌。重重落地后,他咬牙切齿,频频爆喝,尝试着舞动左手驱赶小花猪,却是收效甚微。近身后,小猪环绕着滚来的石头,对着跌坐地上的他,就是一顿穷追猛打,使他吃足了闷亏。它们一改先前低效的进攻模式,不再跳起撞击,而是一边“拱拱、拱拱”地叫着,一边使着那对若隐若现的獠牙,拱着滚来的石头,迫使他无法轻而易举地站起来,脑袋上,还不停地冒出一个个殷红的数字。
好容易,滚来的石头抓住了一个破绽,便是冷不防吐出剑锋,朝当中一只攻击频率最高的小花猪戳去,却是一剑扎在了它的胸腹上,令得它“叽”一声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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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那匹小花猪的头上,一个红色的伤害值,便是冉冉升起,同时,一道红色的血条,也是悄然浮现。可这一击,只是让得它的血条缺少了最右端极其细微的部分,略微打碎了它的对称性罢了。
见状,不知何时又绕了回来的夏涅,逐一在另外两头小花猪的屁股上轻轻一扎,叫人难以置信地打出了“-7”、“-8”两个数值,就是稳稳地吸引住了它们的仇恨。他再是一转身,便是在两只疯狂的野怪的追撵下,带着它们混入了草堆里,离去前,他还隐约听见,滚来的石头正恼火地,在队伍栏里大喊大叫:“艹!你们几个,快点过来!别像个娘们一样!慢慢吞吞!”
失去了两只小花猪的钳制,滚来的石头一连使出了几个侧滚,便是顺利地从小花猪的尖牙下逃了出来。他站了起来,正要反击,可场上,小花猪也是借着这个时机,突地舍弃了贴身战,反而横冲直撞了起来,使得不计其数的野草,大面积地折断,在原野上创造出了一派横七竖八的杂乱景象,而奔跑了几下,它又是迅猛地,朝滚来的石头扑去……
战斗,在指顾倏忽间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剧烈的争斗间,偶尔也会夹杂着一两道属于小花猪的泣鸣声,很是惨然,但是同样地,滚来的石头在它的冲击下,也是叫苦不迭,单挑中,对上这种皮糙肉厚的野怪,他也只能以伤换伤,才小半会儿,他的气血值,就是耻辱性地降到了1/3以下,再这么持续下去,迟早会落得个与小花猪同归于尽的下场。
一番对抗后,滚来的石头无可奈何,终归用掉了一瓶新手级hp回复药剂。他一面与小猪战在了一起,硬是倚仗着药水的回复效果与自身出色的力量,将它扛了下来,使其再不乱窜,一面龇牙咧嘴地道:“都磨蹭着做什么!还不上来输出!”
一旁,血腥刀刃等人在他满是怒气的呼喊声中,终于赶到了现场。得益于小猪形态的增大,两个3级主力,都轻松地加入了战局,将它团团围住,就连轻柔如雪也是分到了一大片区域。当然,相较于其余三人来说,轻柔如雪这位既没有法杖又没有技能的术士,只能呆在怪物的后面,用着小手如拍巴掌似的,一下一下地扇着小花猪的屁股……
三位队友的来到,马上为滚来的石头提供了不少的帮助,不过,苦于没有人和他分担抗怪的责任,他的生命值并不见涨。情急下,滚来的石头复又怒骂道:“艹,你们几个,都给我利索点,加紧输出!别像个娘们一样垫底!”良久,正当他忍不住要喝下第二瓶新手药水时,一个喊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想法。
“别喝!石头退开,让刀刃顶着!”喝声里,夏涅有些狼狈地,从远方的草堆里钻了出来。
闻言,血腥刀刃二话不说,一个平砍后挤开了滚来的石头,就是挡在了他的前头,替他承担伤害,这让得滚来的石头很不服气,却也只是嘟囔了一下,便是边打边退,逐渐把仇恨过渡给血腥刀刃,他还巴不得因此而省下一些红药呢。
没一会儿,血腥刀刃的血量即将见底,他的防御比起滚来的石头,可是差了不止一筹,但就在这个时候,夏涅的话语又是及时地响起:“刀刃退,让浊酒上!”两人依言,又是交换了位置。
就这样,依据着夏涅的远程指挥,三个汉子默默地合作着,为彼此争取到了充足的缓冲时间。过程中,他们的手法愈加娴熟,默契度,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至于情势,更是渐入佳境。三人里,滚来的石头的表现尤为突出,他不仅凭着丰富的经验,有意地控制着输出量,防止仇恨的转移,还帮衬着其他两人稳固防守。
不多时,在这场车轮战中,三人的血线都压到了底线,可谁也没有升起过使用药剂的念头,相同地,小花猪的血量,也是从百分六十,迅速跌至了百分之五十,那时,夏涅在队伍栏里不容置疑地喊道:“你们都散开!剩下的交给我一个人来!”闻声,血腥刀刃犹豫了一下,就是退走开来,浊酒一壶走天下则是干脆地退开,倒是滚来的石头,他不仅狠狠地呸了一口,还挥舞着长剑,又是用力地抽打了怪物两下才罢手。
即便有些不满,可随后,他还是把兵器横在胸前,以守代攻,阻挡着小花猪的攻势,尽责地扮演着一个“肉盾”的角色,直至小花猪调转庞大的身躯,转而追逐着夏涅远去时,才是罢了手。望着小跑开的一人一兽,他大步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夏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毕竟夏涅一个0级刺客都不怕危险,他这个3级战士更不必细说。
夏涅无心去留意几人的动向,只是专注地带着头,率先扎进了一片绿丛中。他一边匆匆忙忙地拨开几乎和他等高的草儿,在它们的“沙沙”声里,稍显艰难地前进着,一边在心里悄悄计算着,离那片他所选定的合适战场,究竟还有多远。一路上,他轻轻地反握住猫爪匕首,一种熟悉感便是透过冰冷的手柄传递而来,涌上心头,却又让他无法捉摸,只仿佛他是一头饥饿的灵猫那样,他……想要再度进食了!
在夏涅的后边,那头硕果仅存的小花猪,还在锲而不舍地,将他追踪着。飞奔中,它正如一颗巨型的弹珠那样,左冲右突,在减速与提速中反复切换,却是摧枯拉朽地,将沿路一切敢于挡道的植被,一一粗暴地踏断,只留予了这片野地一条弯弯曲曲,好似河道的崭新路径。
可在这七拐八拐的你追我赶间,小花猪却是屡次失去夏涅这个不小的目标。从最初,在第一个弯道的拐弯处,它还能够准确地瞧见夏涅那轻盈不带一丝凌乱的步履,到第五个拐角时,它只能够淡淡地捕捉到他的背影,继而叫他拉开更远的距离,再到第十个转角,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它的瞳眸中……过后,夏涅便是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它的视界里。
当小花猪丢失了目标的刹那,它便是本能地,想要将速度降下来,却是在惯性的作用下,仍是不可自制地,直直冲出了三两米远。“沙”,须臾间,它的小蹄子磨蹭着沙土,大脑袋撞开了青草,再伴得眼前豁然一亮,体表倏尔蒙上了一层阳光,它就是窜进了一块三米见方的空地里,给那里带来了一阵强烈的旋风,卷得四下里的植物纷纷扬扬。空地中,不见丁点儿草木,微湿的泥土,是径直裸露在空气中的,和周围那高挺的草儿比起来,二者差别极大,正仿佛它们那泾渭分明的交界处,有着别样的魔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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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在小花猪的右后侧陡然显现。在他的顶头处,一个足以让0级脆皮职业惊骇不已的伤害值,亦是飞升而起。跟着,这个灰影带着面庞上,那丝丝细密犹如剃刀不分轻重地扫过似的伤口,转瞬融入了周遭的景色中,融进了那些摇曳不止的草景中,和一条变色龙无异,而在他消失的前一刻,他似乎还提起了匕首……
“噗嗤!”蓦地,一把匕首如若流光一般,从虚空中火速探出,猛然扎中了小花猪的体侧,可是,刀尖并未老老实实地扎入它的体内,倒像是戳中了坚硬的岩石那样,在它的表皮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才是全然没入了它的皮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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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匕首的拔出,小花猪的上边,便是跳出了一个少得可怜的伤害值,可即便如此,它还是“叽”地尖叫了一声,就是转头寻找着伤害的来源,一度把一个圈儿都转圆了,甚至把底下的土地犁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却是什么也没有发觉。
忽地,小花猪抖了抖耳朵,把头偏过,就是恰好看见了,刚从草丛里大大咧咧,把头伸出来的浊酒一壶走天下,便是将火气全数往他那儿投去,只是才挪了几下前蹄,冷不丁,一把略带弧度的匕首,又是干脆利落地戳在了它的后颈上,使得它不得不放弃了对浊酒一壶走天下的关注……
接下来,浊酒一壶走天下,便是在目瞪口呆中,欣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在浊酒一壶走天下的视野中,一个透明的虚影,正起舞似的,翩然而动。他依仗着那似快非快的移动速度,时而左右游移,时而前后奔走,叫小花猪首尾不能兼顾,无论它如何狂暴地撒泼,也无法将他追上。直到小花猪有些魔怔似的,犹若一块牛皮糖那般,跟随着他稀里糊涂地,在原地转着圈时,他的体态,也是在连续的跑动中,渐次清晰,同一秒,他的右手,开始在伸缩间从容变换,他有时正握着匕首,有时反拿着匕首,使得手中的武器,或切或割,或扎或捅,每一次出击,尽皆得以从怪物身上带走一个有效的伤害,个中,还匪夷所思地,混杂着几个颜色有别于红色的特殊数字,令得怪物的气血值宛如水银泻地那样,极速地下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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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在两者的打斗下,空地已然一片狼藉,一些干燥的粉尘更是纷飞漫天,黄蒙蒙地遮掩了天空,就连旁边小半米内的杂草,也是成片成片地往外倾倒,形成了一个顺时针转动的漩涡,期间,浊酒一壶走天下,还差点儿遭受牵连。可不管怎样,小花猪始终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半步,纵使无往不利的直线冲锋,也未曾使用过——尽管它的对手只有区区5点hp,任何一个偏差都可能导致他的灭亡,更何况他的手里拿着的,还是一把不能再短的匕首,但它却碰不到那个影子分毫。
匕首,几乎就是近战中最为短小的兵器。在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中,一寸长一寸强,在对敌时,较长一些的武器,既能够给予怪物沉重的打击,又能把控距离,极大地保障自身的安全,尤其是在面临那些体形硕大无朋的野怪的压制时,长兵器更是大放光彩,相反地,匕首,就是显得那么的孱弱不堪。然而,匕首与他们的持有者,共同颠覆了这个概念,将一寸短一寸险,推上了一座高峰,使得短兵相接,演化成了另一种艺术!
“这是多么的奇妙!”亲眼目睹了这种“艺术”,年少的浊酒一壶走天下,无疑有些心驰神往,不禁生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可他刚一发呆,霍地,身前最末一片野草便是“唰唰”倒下,让得前边再无一寸障碍,可以将自个儿好好遮拦,再是循着绿草弯折的方位,仔细往右望去,便见,一只小猪正掉过头来,以一个狂暴至极的态势,朝他呼啸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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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掉了浊酒一壶走天下的一点儿血皮,小花猪四蹄刨动,在远地里打了个旋儿,旋即调转了方向,又是对准了行将进入技能效果的夏涅撞来,可夏涅没有给它更多的机会,他宛若一名斗牛士那样,重新将它玩弄于股掌间。
场地里,一人一猪的游斗,终究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骤然间,夏涅将手头的那把匕首,舞成了一道黑影,就是接二连三地,在小花猪的头上制造出了“-7”、“-8”、“-8”、“-7”四个伤害,电光石火间,小花猪就是在空地中央,高声哀叫着倒下了,那可怖的尖声,顿时蹿升到了天上,在开始发黄的蓝天下急急缭绕。适逢其会,夏涅剩余的几个队友,一齐从丰草中冒了出来。一经出现,一群人随即骇然无比地望向了干站着的浊酒一壶走天下,再往夏涅那儿瞧去,他们立马明白,是夏涅一人独自将这匹怪兽收拾掉的。立时间,几个大男人汗流浃背,冷汗直冒,也许,他们小觑了这位队长了。
“这才是真正的刺客……”血腥刀刃在心中叹道。他偷偷地瞥了滚来的石头一眼,又是向夏涅投去了不经意的一瞥,便是从下到上地,将聊天栏里存储的系统信息逐条读过,及至将记录栏拉到了顶部才算作罢。
“这才是真正的刺客!”俯身确认了怪物的死亡,夏涅踏在泥土上,昂首站立。他一面在心间默念着,一面闭上了双眼,就是沉浸在了之前那种好似通体细胞欢呼雀跃,一切尽在掌握的酣畅淋漓中。他的胸口不断起伏着,外人却是见不得他半分的动作,至今,变色龙的特别庇护依旧在发挥着它的功效,可是对于空气里,那些小花猪所余留下来的恶心体臭,它也是力不从心,而正是夏涅觉察到那些恶臭时候,一条红色的系统提示,便是不合时宜地弹了出来。
系统提示:你的体力值已不足30点,请尽快补充。
听闻提示音,夏涅检查了一下状态栏,便是见到,几乎所有的属性值,都下降了一大截,而在它们的右侧,都还标注着一个箭头向下的红色箭号。关上属性框,他偏过头,朝远处几名队员咧嘴一笑,却是让得三个大男人下意识地退后了一小步,却又即刻尴尬地低下头,摸了摸后脑勺,彼此相视一眼,才是向夏涅迎了上去。
夏涅首先招呼了一声,就是查看起了小花猪掉落的物品。此前,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在它死去的那一刻,有两个颜色深红偏黑的物什落了下来。它们的样子有点类似于带骨头的鸡腿,最明显的,就是那截短小的森森白骨。夏涅带头站在了物品的边上,弯腰将它们一一拾起,并把其中一个物品分配给了滚来的石头,另一个则留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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