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堂七分五

    
    “术士！自由开火儿！”见得时机成熟，夏涅便是一咬牙儿，狠狠叫道。闻言，早就尝够了这战战兢兢，如缩头乌龟的鸟气儿的术士们，马上就是依言照做，一个个的，兴致猛涨，不用什么激励，便是各自使出了百分一百二的劲头，扬法杖的扬法杖，吟唱的吟唱，打手势的打手势，一心凝聚着各人最拿手、最厉害的法术。
    未几，一道道术法就是呼啸着，无章法地，飞向了扎堆排列的羊儿，落在其中，记记不落空，极具效率地清理着羊儿。这些法术有声势浩大、震耳欲聋的雷电，有熊熊燃烧极度灼热的火焰……闹得各处轰轰隆隆、光彩闪烁、扬尘加倍飞升，须臾间，便是让得空谷里充斥着羊儿的哀鸣声，有些羊儿没顶个三五下遂是扑了街，有些却是幸运得多，带着一丝血皮仍在顽强生存，还要战士们抽刀给它们补上几下，才是如没了骨头那样，“呜呜”软倒。
    正待玩家们清光余留的羊儿时，第三波数目更多的羊怪亦是轰鸣着到来，外加时不时自弓箭手刺客处掠来的漏网之鱼，登时，他们的面前，又是重新变成了一副羊头攒动的样子。这一回，近战职业们不得不一边如饥似渴地猛灌着药水，才是将将保持住了气血值的不枯竭，如履薄冰地维持着一个迟早会被打破的平衡，一边以血肉之身，熬着撑着，奋力顶住羊儿的进攻，为术士营造相对安全的“输出”环境。最惨时，一个人要面临三只羊的同时，亦或是轮番的冲击、啃咬，叫他们心力交瘁，直把每一个刹那，过成数分钟那样漫长……
    “啊啊啊啊啊——”重压下，血腥单刃血腥刀刃带头嘶吼，听声，余下的人亦是赤红着面容，放声大叫，宣泄心情。他们不敢有任何的松懈，这种情形下，一旦他们倒下，藏在他们后侧的术士等后排职业亦将唇亡齿寒，他们必须撑下去，哪怕在术士击溃群羊前，他们将首先被击败……他们的后边，术士亦是兢兢业业，一有魔法值与技能，就是向怪兽最密集处丢去，未有手软……
    见状，夏涅遂是发动了“变色龙的庇护”，一言不发地一个闪身，钻过人缝，来到人与羊的交界。面对如潮汹涌密密麻麻的黄羊，他轻轻吸了吸气儿，调整了下呼吸，然后，便是一面牢牢攥住匕首，一面挑了个好机会，在羊儿环着人群流涌，露出一条缝儿时，突入里边，不着痕迹地，和几只羚羊擦身路过，钻进好一派散发自羊体的热乎乎的气流中，被羊儿浓重的体味给好一顿兜头盖面。
    只是，刚越过第一排“障碍”，前方，羊儿流转，又是将去路封死，夏涅只得稍稍停上一停，屏住气，跟从着身侧的羊儿，浪似的一摇一荡，随波逐流，差些被挤成肉饼，待得前边的黄羊挪开，再次让出一条隙缝，才是继续前进。十来秒后，夏涅终是进入羊群后方，找了个尚且足以展开攻击的角落，也不用过多准备，提了提猫爪匕首，就是对准某只黄羊后部的弱点，重重来上了一刀，暴露真身，然后，收刀的同时，一堆纹路便是登上了体表，只消一刹，又叫夏涅没入虚空，踪迹全无……
    多数时候，夏涅只身游走在敌后，以及时开时合的缝隙间，妥善利用视觉盲点和技能的效力，左砍一下，右刺一刀，一边顺遂地积攒着连击点，一边叫羊儿摸不清缘故，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使得有些羊与周边的同类发生了摩擦，交相顶来顶去，引发了不小的混乱；少数时候，夏涅会挑一些近乎完好的黄羊作为对象，对其释放“反手背刺”，然后，在手儿抬落间，将其重伤、放倒，一点又一点地，在输赢的天平上，为己方添上砝码……
    边侧，一群还在僵持的人用余光窥得这一幕幕，无不欢欣鼓舞，打心底为夏涅喝彩，有的更是惊叹出声，咋咋呼呼，夏涅在迷蒙的黄尘间杀得黄羊“丢盔弃甲”的模样，简直……如若“神祇下凡”！唯有超凡的人类，才能单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改写战局！
    被如斯情景所激，一干人就是热血澎湃，气血上涌，全儿“嗷嗷”叫着，疯似的压榨着体内余存的气力，什么也不说，就是干！他们不再吞声吞气、消极防御，反是在护住术士等人的前提下，伺机出手，间或给羊儿来上几刀，硬生生消磨着黑角羊的生命值，不让它们好过，再后，等到夏涅扩大战果，进一步搅乱黄羊的阵势，有的人更是放开手足，竭力攻杀！
    看到一票人有反攻黄羊的势头且渐入佳境，夏涅稍为停顿了数秒，缓了缓疲累的心神，就又是投入战斗，有时协助术士击杀黄羊，有时把逃过刺客弓箭手拦阻的怪物一一截下……
    往下，第四波黄羊亦是姗姗来迟，不过，不像先前的以成年羊为主的几拨羊那样，这支“援军”单纯是由lv1的小羊组成。这些稀少到极点的，只有寥寥数只的羊咩咩们，自靠近谷底的山面上跋涉行来，看上去弱不禁风，乃至在直面“陌生人”时，显得很是慌张，这不禁让得还在激战的众人的心头齐齐一松，若要对付的，是这些小家伙，他们将会轻松许多。
    少时，在全员的通力合作下，以夏涅为首的这群人，终究转守为攻——战士道士不再傻傻扮演“肉盾”的角色，他们或是在血腥刀刃的带动下，如一把把尖刀那样，横插进羚羊的破陋不全的阵容中，来上一番一面倒的、以多打少的、振奋人心的爽快打斗，将羊群弄得四分五裂，或是在血腥单刃的引导下，把羊弄到一处，再是交由术士来肃清。
    瞧得附近的羊儿被大致解决，夏涅才是停了下来，略为平复了下粗沉的吐息，抹了抹热汗，就是在一帮人欣喜的注视下，从东一叠西一摞，正在迅速风化、消失，散入风中的枯骨间，以及地上的与这场大战相关的印迹上经过，慢慢走到谷中央，慢慢从数不清第几次的技能效果中退出。
    “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还有一头精英怪要处理！快点到我这来，集合！”夏涅面朝一众巴巴瞧着自己的汉子，大声道。时下，两边的弓箭手和刺客依旧在浴血奋战，战得轰轰烈烈，由不得他们放松警惕，他们须得快些搞定精英羚羊才行，否则，失去了弓箭手和刺客的牵制，他们将“孤军奋战”……
    夏涅估摸了下，便是将几近全部的战士道士拉了过来，一面向他们交代着什么，一面把他们排成折线状，且一个个的，越隔越远、越加远离山崖，其后，又是招来术士，要他们分散开来，藏入四周。
    照着夏涅的要求排好后，战士道士便是标兵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是两侧战况激烈，任是各式各样的吼叫直冲天际，也没人分心。等待了“约有”一个世纪之长，上方，蓦然有“嗖嗖”风声不期响开，且破风声还在不断加剧、不断变促——有什么东西，正快速落下！
    跟着，只听得“砰”一声重响，三度跳下的精英羚羊就是一蹄子沉沉点在了排在首位的最贴近山壁的战士的肩儿上，然后，又是飞速跃向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逐个逐个，按着夏涅安排、制定的顺序，踩着人，匆匆欢跳。只是，随着跳跃的不停进行，羚羊却是越跳越觉不对劲，越跳越觉力不从心，甚至在跳与跳间，产生了“延迟”，连带地，其行动，亦是不再美妙连贯——这底下的人，相近的两人间的间隔，竟然越拉越大，既不超过它的极限，又将将卡在了一个临界值上，使得它不甘心放弃，但是，若要往前跳，又得要回回用尽全力，这就像一个美丽的陷阱，十分不妙……
    无论如何，在稍显慌乱地“咩咩”一叫后，羚羊还是鼓足余力，四足连点，坚持着，完成一次又一次的飞跃，然后，将要“着陆”，不过，正是羚羊双足点地的重要关头，它的一双前足居然有些乏力地一软、一折，让得成个儿的上半身“扑通”撞地……单看这副惨象，哪有一个地方能与“精英”二字沾边。
    边儿上，瞧见羚羊整个儿瘫倒在地，等得心焦火燎的术士遂是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各显身手，先后祭出看家的法术，轰向精英羚羊，精英羚羊听闻“呼呼”的破空声，心知有“异物”飞来，便是反应极快地，朝一侧一倒、一转，就地来了一个滚翻，灵巧闪过第一记术法，再是勉力一撑、一跃，来上一个小跳，更是闪开了第二、第三记，只是，第四记——一朵冰凌花早在黄羊接下来的落点上盛开，黄羊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好无奈着乖乖落了进去，顿时，就是被冰霜裹了个正着，裹得足儿等处的皮毛尽是满是白霜，叫其寸步难移，一移动，就像慢放的视频一样……与此同时，又有两道术法打来，轰得羊儿呜呜咽咽、体外冰屑簌簌下落，颇为狼狈，不过，叫人难以置信的是，冰冻没持续几秒，便是失了效用，而没了霜冻的缠人，羚羊抖了抖毛发与双耳，“咩咩”昂扬叫了叫，就又是要扬蹄奔逃……
    “快，快来！羊要逃了！快来啊！”见羊“狡猾”如斯，有术士就是惊声呼叫，呼朋引伴，请求援助。
    闻听羊儿要逃，战士们遂是倍加努力地奔驰着赶来，尤其是离得较远的血腥刀刃，更是使了个疑似“冲锋”的技能，不计代价地扑向黄羊，并在赶上羚羊后，时而挥剑横砍，时而探手拽羊，疯疯狂狂，逼得黄羊咩叫着多次改换了逃亡的方向……
    最后，黄羊还是摆开了烦人的血腥刀刃，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跃动了数下，加速逃开，途中，还调皮地回头嘲笑血腥刀刃的不自量力，不料，正是这一回首的短短光景，羊儿便是无征无兆地，如撞墙一样，“咚”一下，一头猛撞在了自斜刺里杀来的血腥单刃的盾面上，将血腥单刃撞退了数步，自个儿也是反弹了下，不仅变得晕头转向，后足发软，还惊得若遭了吓的兔子似的，还没恢复正常，就又要换个方位拔足狂奔。
    “给我老实待着！”就在黄羊哆嗦着打算溜走之际，血腥单刃却是如山岳一样横亘在它的身前，先是威武霸气地暴喝了一句，就是高举木盾，凶狠拍下，凭着几分蛮力，一盾扇在了羊首上，扇得羊儿七荤八素，将羊给扇向了地表，然后，又是大举压上，以自身的壮汉之体，压在羊背上，以空闲的左拳，狠厉招呼着羊儿的背部——瞧上去，正如他“骑”在柔弱不堪的羊上似的……
    抓住这个空隙，战士们亦是迎了上来，各自占据一角，构成人墙，徐徐推进，渐渐逼向黄羊，再是抽出武器，朝前一伸，便算是“困住”了这头精英羚羊。但是，就在他们认为大功告成时，黄羊竟是滑如泥鳅，“哧溜”一下，自血腥单刃身下窜出，从人与人下边的空处钻出，然后生龙活虎，弹着掠着，就要远走……这时，夏涅猝然凭空显现，横在羚羊的前路上，猛地丢出一把辛辛辣椒粉，迎风一飘，刹时正中黄羊的双目，辣得羊儿不自禁闭目自保，却是失了重心，倏尔一跌，便是擦着土地“沙沙”一路滑行……
    稍后，玩家们从新摸黑赶到，几名大汉也不多说，收了兵器，就是齐心伸手按住黄羊，有的控制羊的上身儿，有的控制羊的尾部，将之死死卡住，羚羊亦是认命似的，把前蹄收在身体下，伏地大吐气儿，并逐渐没了声响，沉寂得像是死了那样……
    “呸，我看这羊算认栽了！”有位战士忙里偷闲，喜滋滋道，又是一头精英怪啊！这下，他们可发达了！
    “是要完了啊！哼，这算什么精英怪，和先前的黑牛根本没法比，没挑战性！”一名战士附和道。今下，他们也不用负责杀伐，只要守住这头黑角羊，等术士来收拾就行。
    正是他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分神之时，黑角羊如听懂了人话似的，陡然像遭人骑乘的公牛那样，攒足了力气，猛力向上一顶，就是若杠杆一样，以瘦小孱弱的身子，迸发出了千钧之力，一股脑儿，掀翻数名大汉，顶开了丝丝代表着自由的罅隙，差点逃出生天。但是，很快，被掀飞的玩家便是爬了回来，和伙伴一同儿叠着罗汉，将羊压住，引得精英羚羊发疯似的，一边自口里吐出“咩咩”颤音，一边猛摆头儿，使着一对黑亮大角，逮谁伤谁，勾得人“哗哗”掉血，使得“一团人”跟随它的狂暴举动时升时落，看得人分外惊心！
    “给我压好！给我压好！千万别松劲儿！”霍然，血腥刀刃在人堆里大喊，“术士就要来了！撑住！撑住！”血腥刀刃话音刚落，术士中，有人就是喊了句“刀刃老大，我们好了”，接下去，就有“漫天”术法掉进“人肉三明治”里，三下五除二，便是把黄羊打得哀叫连连——纵然期间，这只瘦弱的羊几度猛站，试图反抗，最末，还是不了了之……
    少顷，遭到术士们的集火猛攻，精英羚羊就是再无还手之力，有出气没进气，见其“血量”不足三分一，夏涅乍然出言喝道：“你们全给我让开！”
    一伙人以为夏涅担心他们的站位会“卡掉”精英怪掉落的宝物，遂是听话地退开，待到他们俱数退走后，夏涅便是往前一扑，钻入“法术雨”中，与徐徐站好的黄羊正面相对。夏涅的对面，羊儿也不逃走，独独恨恨地盯着夏涅看了看，也没出声儿，跺了跺蹄儿，就是兀自撞向夏涅，夏涅淡然自若，仅仅在羊角临近的前一秒，才是好似“与羊共舞”那样，一面避过撞击，一面熟练地，丢下一蓬辛辛辣椒粉，使得羊儿猝不及防下，再度中招，只能闭着双眸，在原处不间歇地转动，并挥动双角，企图逼退夏涅。但是，夏涅无惧无畏，在摸清了规律后，便是像舞蹈那样，足下步伐连踩，像蝴蝶扇动双翅那样，优美地扬动双手，再是佐以适量的回旋，遂是叫手里的匕首，连连绵绵，连贯着划过羚羊的表皮，一星一点儿地，盗走它的性命……
    缓缓地，环在一人一羊边上的术法，没了，剩下的，仅有一拨目瞪口呆的“观众”。在他们的关注下，黑角羊飞快回复，又将启目站住，不过，恰是这个关口，又有朵“花”自羊的下方展开，一边盛放一边把它冻住，冻得它举步维艰，尔后，夏涅又是顺势刺了几下，然后，就是隼一样，凌厉万分、行云流水地，移到羚羊的右侧，再是一气呵成地，接上一招流畅到巅峰的“反手背刺”！
    “噗哧！”随同着刃口的扎入羚羊的脊背，羊只的头上，一连串的以个位数为主的伤害值中，遂是惊人地，多上了一个火红火红的，醒目的二位数，同时，它的生命条，亦是活活少了一大截！吓得人心尖儿猛颤！再来，往复循环，夏涅又是与轻柔如雪精妙协作，似是碾压似的，撵得羊儿节节败退……
    终于，精英羚羊扛不住这凶猛的攻伐，惨然无比地“呜”长鸣了声，就是绵软倒地，接着，一阵华光从黑角羊的身上向外喷涌，让得现场顷刻间便是流光四散，站得最近的夏涅更是沐浴着光辉，或是留给别人一个黑乎乎的背影或是给予他们一个金灿灿的侧面。一会儿后，待光华退去，一堆物品遂是呈现人前，同一时分，隶属“血腥”的数人——包括几位弓箭手、刺客在内——俱是金光闪闪，外侧，更有风儿绕体直上，显然，是集体升级了！另外，剩余的或是还在和弓箭手刺客缠斗，或是还在拉拽同伴的尸体的羊儿，听到精英羚羊的惨叫，遂是无心再战，一溃千里，不攻自破……
    血腥单刃一面环视着电光石火间变得空荡荡的四下，一面聆听着“哒哒”远去的蹄声，沉默了一小会儿，就是骤然仰天长啸，盖过所有的杂声：“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得这声直达云霄的爽朗呼喊，人们便是长长吐了吐心口积存的闷气，然后垂下弓箭的垂下弓箭，放下匕首的放下匕首，有的晕晕乎乎，不知说些啥来的好，有些兴奋得涨红了面孔，有些顺从着，扬声欢呼，大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往后，其余人亦是醒过神来，欢声庆贺，使得峡谷里无尽回荡他们的声音，振聋发聩。若这是一场美梦，就让它延续得长一些吧，最好，最好没有期限，不要醒来……只是，张目仔细瞧去，一头羊和若干物体，正横陈于地……这……这不是梦啊！这是真真实实的啊！他们竟击倒了第二头精英怪！击倒了第二头精英怪！这……真是……不可思议！
    欢乐的气氛中，血腥单刃不由得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了夏涅，是这个唠叨的小伙子，就是这个唠唠叨叨、外冷内热的小伙子，“拯救”了他们，叫他们在地狱中，仰视到自天堂洒下来的一缕光线……连挑两头精英怪，连挑两头精英怪还赢了！这等壮举，就算榜上有名的“风云人物”，也做不到吧！
    不过，血腥单刃的视线中，夏涅正冲着一地的物件，“闷闷不乐”，全然看不出刚打败精英怪的喜悦。另一头，血腥刀刃也是发现了夏涅的不妥：“队长，有什么不对吗，我们不是赢了吗？”
    夏涅低头在地面上搜寻着什么，默不作声，直到粗略浏览了一遍“战利品”后，才是突然抬头，朝远处的血腥双刃，不容置疑道：“双刃！双刃！你立刻亲自带人去，去漫山遍野地找！着重寻找玩家活动的痕迹！找到后，不要和他们有瓜葛！立即来向我报告！”
    “好，我这就去！”听言，血腥双刃刚刚松弛的神经，又是绷直了，他也没料到，新的的任务，会来得这样突兀，只是，再如何惊异，血腥双刃还是老老实实，去执行夏涅所说的话……
    “队长，到底怎么回事？”看着血腥双刃他们离去，血腥刀刃按捺不住，遂是凑到夏涅身旁问道。
    “我们边走边说，”夏涅冲身边的几人招了招手，“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些物什收好，收好了，我们就走！”
    “小兄弟，兄弟们才历经了场苦战，亟待休整，你看……别的……是不是可以缓一缓？”血腥单刃以商量的语气道。
    夏涅睨了睨血腥单刃，没好气道：“简单说，这头羊，若是首杀，会掉下一张不俗的盾，但是现在，这里头没有一件和盾甲有关的装备……懂了吗？”
    “嘶……所以，我们被人捷足先登了？”血腥刀刃和血腥单刃各是倒抽了口凉气。
    “你说呢。”说罢，夏涅便是迈步沿着山谷前行，同时，还挥手要其他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