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然虽然在众目睽睽下融化的一干二净,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附身,或者说回到自己的转世身上都需要极大异灵作为支撑,自己现如今本就是个四不像,而且语然和莫凝萱又都生出了新灵,自己冒冒失失的进去,鸠占鹊巢不说,反倒还会累的三人身形涣散,尤其还是在如此棘手的时刻,若在错上加错岂不是惹了大麻烦?
“你们可回来了,萱儿半晌前突然出现在夏落草堂,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说话,打伤了冥王派到那里守卫的所有人……”
溯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尘主”一板一眼的说着自己的所见,虽是紧要之事,但自己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四下望了望,语然似乎耗尽了自己的异灵,虚弱的靠在床榻一边,另一边躺着紫魂和四殿下汐岳,不过整个寝殿都将能围的幔帐尽数围了起来,不透一丝光亮,比“伸手不见五指”差不到哪去。
“说?她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浑身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不过出手极其狠辣,不太像当年在天界的样子,霸道的多。”
“她自然不认识你,没有将你一起解决了,估计是你的好妹妹起了大作用了。”
罄瞧着紫魂身上的伤,暗暗皱了皱眉。
“尊使这模样,可是不太好?”
楚晗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个要命的伤,眼前的哪一个都比自己重要些,现在的处境容不得自己在玩闹,天地大变,若是一味的靠着然,那自己和绣花枕头有什么区别,欠然的是该一样一样还回来了。
“紫魂自小受云镜山净化,虽说随殿下去过星河,可终究也是在天上,归根结底没受过一丝浊气,这玄羽也是料定了你们会去夏落草堂,箭是最普通的,连凡界的都比不上,可偏生泡过冥河暗泉的尽止水,这一般天人都是受不住的。”
“可有法解?”
原以为紫魂与自己一同长大,异灵功力皆不算下乘,可就是这最不起眼的招式,却害的紫魂如此。
“伤,我可以现在就复原,可这融进血脉的阴气却是要折磨个七八天,别无他法,紫魂这还有的救,这汐岳可就……”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虽说从小到大没什么交集,可这骨肉亲情却是抹不去的,楚晗这才看清,汐岳那是躺在一边,而是蜷缩在斗篷里,不敢乱动分毫。
“溯,你和洛晨先去怡春院,翱也在那里,那个南王爷还算是能成大事的,这文韬武略虽说是比不上月儿,但在凡间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
“咳咳,我的殿下呀,这月儿在你心里哪有不好的,世间有的好词你可是巴不得都贴在她身上,都过了这么多年,这毛病不但没好,反而怎么还严重了?”
“也就是说,刚刚去夏落草堂的不是萱儿而是君主?”
莫尘云恍然大悟的,又看了看那虚弱的语然,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
“三…哥……”
汐岳蜷缩着的身体微微动了动,用轻轻的声音叫了叫楚晗。
“怎么?如今这副样子,是想说你后悔了,还是知道些什么,为了报答月儿舍得说出来了……”
对于汐岳,楚晗一直都是怨恨大于亲情,若是他与玄羽只是针对自己也就算了,本来自己也不稀罕,可他们偏偏动了最不该动的心思,这就怪不得楚晗这副样子了。
“二哥收买了我身边的所有人,连玉沙都变成了他的心腹,我身边现在没有一个自己人,而且现在我变成这副样子,这应该就是月儿曾经说过的报应吧。”
“这暗蛊对于天族之人是无用的,就是不知道这二殿下是不是还加了些什么,让四殿下成了这般模样?”
罄不咸不淡的说着,似乎是嘲讽汐岳小题大做,溯和洛晨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看白戏了,接了罄递过来的影兵暗符,隐了身形,便离开了。
“尊使,汐岳现在的状况,可有的解?”
楚晗上前将语然抱到一边的软塌上,好让语然休息的舒服些,刚才那句话似乎只是随意说说的。
“先给语儿换身衣服吧,别到时候耗了异灵又着了凉。”
“这……我们几人都是男儿身,这该如何是好?”
罄和莫尘云一同看了看楚晗,这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楚晗明摆着就是脸红了,这也由不得罄和莫尘云暗暗憋笑了。
“我说三殿下,这天族之人换衣服,什么时候需要亲自动手啦。”
罄笑了笑,随意挥了挥,语然便换上了一身妥帖的衣服,再看看楚晗,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至于汐岳……”
罄顿了顿,走到层层帷帐前,暗暗思索了片刻,突然一阵袖风,所有帷帐不光刮了下来,还燃成了灰烬。
汐岳大惊失色,紧紧的躲在床帐上那最后一丝避难之地,不过也被罄焚了个干净。
“对付这种暗招子,最好的就是以毒攻毒,三殿下还记得月儿第一批影兵是如何炼成的吗?”
当初然跟大殿下苍涯一起征战,用的都是天族早已训练好的天兵神将,苍涯有一次没有给然一兵一卒,让她独自去收回天族被占领的地界,那一场战役惨烈之极,可也让然知道了有自己的兵将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然擅长影控,靠这个法子,控制了不少桀骜之人的影子,可影子是黑色的,本性就是阴暗,虽说在光的作用下才能显现,可那本性却是怎样也改不了的,索性然以毒攻毒,将所有影子扔进阳神每日必经的星河之中,足足等了八十一日,这才得了一批刀枪不入,战无不克的精兵强将。
“所以这暗蛊也是此法,玄羽告诉你,你从中蛊起,就不可见一丝阳光,这是为了让你听话,其实你若是勇敢那么一步,早就不用如此了。”
此时窗棂透过的光还很微弱,太阳尚未升起,但就算是这样,都足以让汐岳害怕,一边拉着身上的斗篷,一边紧紧的蜷缩着。
“不瞒尊使,我之前也有试过,可那钻心的疼痛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并非我吃不了苦,是二哥说,会要了我的命,这才……”
“他若不这么说,又怎么控制你呢,自小你就喜欢和二哥在一起,自然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次若不是月儿带你出来,怕是日后凡界之主他都要兼了,言尽于此,你还不明白吗?”
楚晗的话说的在清楚不过,玄羽的野心已经渐渐暴露在天下人眼中,若此时汐岳在执迷不悟,不知道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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