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枝回到昆仑丘时,恰见长乘在山边徘徊。
“被陆吾赶出来啦?”
长乘看来是捻枝,立马上前哭诉,“小家雀,陆吾在山上背着我们跟钦原相亲相爱!”
捻枝撇撇嘴,“活该你被赶下山,要是我就打你了。”
长乘假假的抽涕,发泼放赖,“捻枝,连你都不爱我了,连昔日里粘着我,要我给她讲故事的捻枝都不要我了。”
“陆吾都答应要带我到下界的昆仑丘了,我还听你那无用的故事干嘛。”
长乘吃惊,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我要回山去了,你且同不同我走?”
长乘赶紧点头,生怕捻枝落下他。
捻枝在旁念念有词,“都是上界的主位大仙,怎你这样畏惧陆吾。”
“……那是你生的晚,不曾见过往日陆吾的不驯。”
从前骄傲如他,也只败在你一人裙下,奈何而今,偏只留他独自惆怅。
“陆吾!”
长乘还在走神,一下被捻枝的一声叫惊醒。
“你身后跟着的是什么?”
陆吾发问,长乘冒汗不以。要再像之前,被陆吾劈个界域关到里面,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不想这再一次的神游又被陆吾对捻枝的话语唤回,“不是说你旁边的那个,是后边一直跟着的那个。”
长乘看看身旁的捻枝,后边的……什么精怪!
捻枝也被吓着了,撇下长乘立马躲到陆吾身后,“长乘,是不是你招惹哪里的妖精了,还尾随到昆仑丘来。”
长乘表无辜。
“不是他,是跟着你来的。”陆吾替长乘辩解到。
长乘抱拳感到,这是不是说明陆吾给他下的半月禁令也没事了?
“有外人在,给你留点面子。”许是察觉到长乘的感情,陆吾当机立断,掐死了长乘所有的遐想。
这时,不远处悠悠现身一个小小的火苗,摇曳着前行。
捻枝太过害怕,直直化成了一只小家雀,缩在陆吾袖袋中。
“你再往小缩缩,给我腾个地方。”
本还在翅膀下藏着的小脑袋听到长乘的话,将头埋的更深了,满身的绒毛却炸了,将袖袋撑得鼓鼓的。
长乘什么时候变得笔陆吾还不靠谱,大敌当前还开玩笑。
同样,长乘的话也迎来了陆吾的极度不满,“我先镶外,长乘,你且先好好活一会子。”
当异火离两人一鸟三步之远时,那火才显了实体。
正是没了尾翎的毕方。
没了羽毛,原形人形都也没了遮羞布,毕方只好用火包着自己,一路追着捻枝走。
长乘只觉自己死定了,也不嫌事情再大点,悄悄看了一眼陆吾,“追了一路,莫不是看上我们家捻枝了吧?”
只可惜陆吾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凉凉的来了一句,“这里是昆仑丘。”
“我这一路跟来,并没有别的意思,是捻枝……仙官答应在先,许我一套衣衫,我这才追来的。”
陆吾的气场被长乘逼的太过强大,以致毕方丝毫不敢造次。
陆吾听后点头,捻枝本以为自己会被从袖中抖落,正要做好准备,就听到陆吾唤来了昆仑丘的一众女妖。
“好生令这位神鸟歇息。”
毕方被众妖拥去后山后,陆吾稍微抬高些手臂,冲着袖中道,“即是要报仇,那钦原所受的一切也要一一尝试一遍才好。”
捻枝先是愣了愣神,后不断的发出吱吱的叫声,小身体直哆嗦。
陆吾缓慢的放下手,对长乘道,“现在到你了。”
长乘做着最后的挣扎,“仙人啊,我确是不知我做错了什么,你明白的告知了我也好方便你下手啊。”
陆吾挥袖,袖中冒出一缕火红色的气息,只瞬间,捻枝便因陆吾的施法而回了巢。
“今日陆吾是昏了头了,居然赶我回巢,还回的是钦原的杂草鸟窝。”
陆吾在将捻枝转走后才示意长乘,“如你所见。”
长乘不解,那血烟所代表的他自是清楚明白,但陆吾又何必告诉他已知的事呢。
“这是何意?”
“无意,”陆吾说着抬起了广袖下的手,勾了勾长乘的军旗哦啊下巴,“只想告知九德君一事,我庭前的沙棠,在捻枝去找毕方之后被人换成了丹树。”
“可笑,你这昆仑丘时而连我都来不得,还能有谁在你陆吾不知情的情况下肆意进出。”
陆吾点头表示赞同,“故而就劳烦九德君了,对这个慕名前来的访客,我也是好奇到不行。”
长乘异常吃惊,“你是让我去查?”
“不然,这是一件事。还有一件,就是劳驾神君将这不速之客所带的不祥之物移出我昆仑丘。”
长乘抱拳,躬身同陆吾作揖,“告辞。”
“哎,不急,”陆吾拦下要逃的长乘,“我应了捻枝要带她出去转转,想是一时也回不来,你且慢慢来查慢慢去搬,至于酬劳,我方才不是得了一只毕方鸟嘛,赠予你如何。”
长乘听完这话,更是暴躁,“陆吾啊,你行。”
陆吾回了长乘一个浅笑,“过奖,那就谢过九德仙君了。”
长乘极不情愿的冷哼,“捻枝果然没有说错,你的无耻真是天上仅有地下绝无。长乘今天在这里受教了。”
“你是在离间吗?”陆吾装作极无辜的样子问。
“嘿嘿,你猜?”只不想长乘居然有样学样。
“上辈子年轻不懂事,这辈子绝不轻易猜忌。”
长乘深表赞同,“这点你倒是真的变了,放做之前发生了这丹树之事,依照我这九德之气的身份,只怕是你上来就会逼问我了吧。”
“我的优秀,你清楚就好了,这么堂皇的讲出来,就不怕唯品不经夸又恢复从前?”
方才还笑着的长乘慢慢沉了笑容,“陆吾,你不回了,我也不会了,不会再来一遍了,这一次我定护你。”
陆吾沉稳一笑,“好。”
就在长乘还沉浸在被人需要和肩负重任的感觉中无法自已的时候,陆吾一句话令长乘所有的责任感都幻灭了。
“这样,就麻烦长乘你查案搬树看山了,我同捻枝现在就动身了。”
“现在!还要我给你看山!”
“方你也说过我无良了,既有了罪名何有不坐实之理,况你不是喜欢我这里嘛,平日里时时都来,这下令你直接住下,可还欢喜?”
长乘不知反驳,欲哭无泪。
欢喜欢喜,简直要喜极而涕,想将你这招惹凡事的山丘夷为平地。
是了,长乘就是这般敢怒不敢言。
陆吾不理会长乘的小脾气,仙气飘飘的离去了。
见陆吾走远,长乘才又自说自话了起来,“哼哼,把毕方送我,我像是缺坐骑的吗?”
长乘不知道,陆吾的本意并不是让那只毕方当他的坐骑,而是让长乘帮忙解决潜在情敌。不得不说,我陆吾仙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长远;也不得不说,我陆吾仙人的无良,九德君仍需挖掘。
查找那私自上山的人委实是件棘手事,相比这移树就简单容易许多了。
可这丹树怎么说也不同与凡物,毁了怕是后日里会给自己徒增祸端,放于他处由他自生自灭也实在是有损九德之君的颜面。思前想后,长乘还是将丹树搬回了自己的仙山。
日后,这树还真的发挥了作用,成了长乘君在打情骂俏中保全自己不二利器。
再看那已被众女妖带到小树林的毕方,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身周的妖女的意图。想要放火,却发现自己的火种在昆仑丘上根本不起作用。毕方正觉奇怪,无意间抬眼便瞧见了立在前方树梢枝头的钦原。这情景,逼得毕方只想化了原形飞走。
“你可要小心,现在化了形的你就是一只秃毛鸡,且不说飞不飞得起来,吓坏了我昆仑丘的一众女眷,我可是不能轻饶了你的。”
毕方只得狠狠的一直死盯着钦原,“你我本是一族,往事是我对你不住,你也深知我现在处境,又何必苦苦相逼。”
钦原冷哼,“可别说的像是我要报复你,你即是捻枝的友那就是昆仑丘的客,我家这女眷你只不伤着,那便都是服侍你的,何来苦苦相逼一说。”
毕方气到语塞,愤愤的说不出话来。
转头,钦原只对一众女妖拱手作揖道:“陆吾那里想是还有事情等我回去,毕方大人这厢就劳烦姐姐们了。”
从方才就一直挂在毕方身上的一女妖回说:“钦原大人且快些去,我等承蒙陆吾仙人照付,这是自是要做到钦原大人满意。”
钦原深深看了毕方一眼,留下了一个令毕方胆寒的笑后,直直离去。
想当初,钦原初初失了尾翎,成日的被山上的这帮妖精调戏。因的都是昆仑丘山间的灵物,不好过于撕破了脸,搞得钦原只得东躲西藏的过了大半年。
而今看看这毕方的现世报,将将还算痛快。只是离了那妖精众多的热闹地,钦原才想起来,这毕方不能飞,他那异火也喷不出来了?
“许是只有原形的毕方鸟才能为祸四方吧。”
钦原也不想想同为灵物的自己,就妄下了定论。为鸟禽的钦原一张嘴蛰毁万物,化人形的钦原手里还不是手握世间利箭,毒过四海苍生。
不知情。但到底是因为不知情,还是说因为认为有陆吾在的地方就不会有事变的心态。
总之,谁都没有往事实的方向想。
毕方的异火被防,竟是庭前已是丹树的沙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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