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妻难追,痞夫心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命不久矣,心有憾

    
    若非到了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时候,龙翎族又怎会倾全族之力支援御兽关?若非此一战已非人族一方之危,那些归隐山河的神兽后裔又怎会集体出动?
    不过是深知覆巢之下焉得完卵的道理罢了,若真让半兽族和骨灵族破关而入,元格大陆彻底沦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灵,谁能得以安寝?故,它们此番支援,并非是为了人族,而是为了自己,只不过和人族的目的一致,利益一致罢了。
    “看来,我耽误了很多事。”落岩缓过劲后,看着云子鬓角的白发,微微一叹,道。云子却是一笑,握着落岩的手,“不,无论你何时醒来,都不算晚,只要你还能醒来,只要你安然无恙,御兽关上下,人族上下,便不会心生徘徊。”
    “你先躺着,别急着起来,我去叫军医来给你把脉。”云子想起了什么,按着落岩的肩膀,不许她乱动,落岩也知自己这次是遭了大难,便没有任性。
    军医来给落岩把脉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但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想着有龙翎族族长心头血的庇佑,总能创造一个奇迹,却不想答案还是那么的令人绝望。
    落岩确实是苏醒过来了,但已是残毒难消,寿元大损,只能慢慢等死,药石无医,神灵难佑。若调理得当,落岩还能活一年左右,若她再耗费心神,只怕……
    “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一向冷静持重的云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揪着军医的衣领怒吼出声,声音都发颤了,落岩先是有些意外的睁大眼睛,后无奈一笑,抓着云子的手,示意她松开军医,事已至此,刁难军医也不能改变什么。
    “首领……”面对云子的责问,军医也很难过,如果可以,她愿意一命换一命,落岩活着,可比她活着重要多了,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神灵都救不得落岩,她又能如何?落岩摆摆手,示意军医不必自责,叮嘱了她一声,不要走漏消息后,便让她退下了。还有一年时间,足够落岩筹谋了,再不济,也能为御兽关挑选一个最合适的首领,坐镇御兽关,保御兽关军心不乱,免得群龙无首,惊慌失措。
    云子还是没法接受现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落岩艰难地撑起身体,伸长手为云子擦泪,“不必哭泣,人都有一死,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该看透了。更何况我这不是还没死吗,还有一年时间,够用了。”
    “不,不够,远远不够。”云子趴在床边,把脸埋在落岩的手里,像三岁小孩一般耍赖,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直面现实。落岩好笑的摇摇头,轻声安抚云子,“如今人族危难,可不是讲究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快些收敛,别露出破绽了。”
    “……”云子身子一僵,落岩知晓她难受,却还是加重语气,“我寿元不久的事,决不能暴露出去,你该比我清楚,此时露出破绽,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御兽关决不能乱,否则你我便成了人族覆灭的推手,你愿意让我背负这个污名吗?”
    云子猛地抬头,她如何愿意,又怎么舍得,落岩一生光明磊落,怎能在最后时刻背上污名?落岩微微一笑,替云子擦掉眼角的泪珠,“那就控制住自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假装我还能活得很久,还能带着御兽关解决这场危机。”
    “好。”没有多余的话,只有这么一个字,但这一个字就足以表达一切。
    “还有,我中毒昏迷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落岩补充了一句,却让努力平复心境,不让自己露出破绽的云子怒了,“为什么?袁紫燕的背后一定站着人,这个人才是真正想要害你的人,若不把她揪出来,再让她生出事端,该如何?”
    落岩却强势了起来,蹙眉道:“到此为止,记住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
    云子定定的看了落岩一会,半晌,道:“你到了现在,还是要包庇她吗?”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落岩移开视线不看云子,只道:“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只要做好一个军师的本分就可以了,曾经的你,可是从不会质疑我的决定的。”
    “那是因为你对她的纵容已经超越了限度,她能这般害你,便是不再念及昔日的情谊,你为何还要恋恋不舍,留着她这个祸害?”云子和落岩都清楚站在袁紫燕背后的人是谁,之所以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是想留最后的颜面,不欲撕破脸罢了。落岩摇摇头,道:“不,闹大这事,并不能带来什么益处,现在的人族需要齐心,她到底是一国皇后,她生,她死,都该由她的夫君,她的陛下来决定。”
    闻言,云子微微一愣,再看落岩时,终于看到了她想要的那一丝坚决,这一次,落岩是真的能够下定决心了吧?落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云子的脸,道:“把笔墨纸砚拿来,我要写一封信,你派惊天鸽送去,务必要亲自送到茂国皇帝手上。”
    云子立马动作,她一刻都不想耽误,落岩和木沅芝,中宣帝之间的恩怨情仇,总该做个了断了。落岩的亲笔信到了中宣帝手里后,让他十分的愤怒,他没想到木沅芝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来,不顾病体,冲到了木沅芝的寝宫,将她从床上揪了下来,“你是不是疯了,你竟这般害落岩,难不成你要让整个人族都覆灭了?”
    木沅芝却是惨然一笑,道:“我就是疯了,不疯,又怎么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回不回答,就是我的事了,你别想再逼迫我!”
    中宣帝看着木沅芝疯疯癫癫,形容狼狈的样子,只感到无力,事到如今,还能问什么,又有什么好问的?摇头,中宣帝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扔到木沅芝面前,道:“这是你十岁那年送她的生辰礼,她一直珍藏到现在,如今,该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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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狗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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