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婉一起做完美容吃过下午茶之后,陈仙就回了房间。
这一个下午都由这另外一个女人在自己身上捏圆搓扁也怪不习惯的。不过用江婉的话来说,女人保养一是为了自己好,二是为了留住男人。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早早就年老色衰的女人。
活到老学到老,陈仙在遇到张渡之前,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想想江婉说的话也是对的。
在房间内发了一下呆之后,陈仙就收拾了一下东西。这一趟出来得够久了,而且又在嘉镇出了不小的事,也是应该回家一趟跟师父报个平安。
况且,一直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张家也不是办法。就算主人家不介意,陈仙自小也受过教育,知道这样不礼貌。
如果想要住进来,还得有个正式的由头才行。虽然她现在和张渡没有确认过关系,但是按照他们之间现在所做的亲密举止来看,他们已经算得上是情侣了吧。关系的进一步发展,还得慢慢来呢。
在嘉镇买了不少特产,所以箱子里东西有点多,陈仙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之后,才在包底下看到了一个已经压烂了的张渡模样的泥人。
陈仙有些惋惜地拿起了那个泥人,已经被压扁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都怪她那个时候拿回来就随便放,没有仔细守一收着。
陈仙看着这泥人,觉得十分可惜,它跟张渡那么像。
陈仙叹息了一会儿之后就找了个盒子把泥人小心收好,以防止它再次遭受伤害。毕竟,这是她跟张渡之间的美好回忆。
就是不知道,张渡是怎么保存她的泥人的。
收拾好东西之后,陈仙就去找了张渡。
只不过张渡没有在房间里,但是这张家有那么大,喊一嗓子张渡也听不见,看见家里的佣人在客厅插花,就上前问了一句:“你好,我想问下张渡在哪儿?”
那个佣人转过身朝着陈仙恭敬地说:“陈小姐,少爷在刚才去了后院赏花,您从旁边的那个门走出去转个弯就到了。”
陈仙笑着说:“谢谢。”
事实证明,家太大也不是什么都好。
虽然那个佣人指引得很清楚,但是出了后门之后,这别墅的路还是七拐八绕,以至于陈仙有些懵。
不过,好在这路边的花开得娇俏,一边走一边赏花心情也好了许多。
走了一段路,陈仙才看见张渡坐在一个凉亭里的躺椅上,正仔细地端详着手里的东西。
凉亭里有个桌子,桌子上摆放着水果茶店。张渡旁边站着一个梳着长辫子的佣人,手里端着一壶茶,静静地立在他身边。
陈仙快走近的时候开口欢喜地叫了一声:“阿渡。”
张渡抬起眼看她,原本清冷的眼神里也弥漫上了些许喜色:“你怎么来了?”
陈仙小跑着走到张渡身边,笑着说:“来找你。”
张渡把手中的短刀收入刀鞘中,然后用黑布包好放在一边,对陈仙说:“坐。”
陈仙看了一圈周围:“坐哪儿?”
这个亭子里只有张渡身下那一张椅子,估计平时这亭子里没有安置椅子,要在这里乘凉的话,桌子椅子都是现搬的。
张渡十分自然地拉过陈仙,然后微微挪开身子,分了一半椅子给她坐。但是这椅子并不大,所以他们两个人坐的时候,张渡和陈仙挨得很近,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陈仙看了一圈周围,除了这个凉亭里站着的假装自己眼瞎的佣人就没有其他人了,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两个人凑得那么近,陈仙还是有稍许不自然。
难道他都不怕她兽性大发?还真是会玩火。
张渡转过身对那佣人说:“你先回去,再端杯牛奶拿些甜点来。”
那佣人微微欠身应了之后,就转身离开。
见唯一的一个电灯泡走开,陈仙才放松些。
张渡拿了颗葡萄喂到陈仙的嘴里:“下午你跟我妈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陈仙笑嘻嘻地说:“没什么,就说了一些关于你之前的事。”
张渡不动声色地问:“我之前的什么事?”
陈仙咬过葡萄的时候,顺便舔了一下张渡的指尖,咬着葡萄含糊不清地说:“就说你小的时候学习很棒,脑子很聪明,运动细胞也很发达。”
张渡不置可否地笑笑。
这葡萄真甜。陈仙把视线转移到了茶几上的水果盘里,却不小心瞄到了旁边放着的用黑布包着的短刀。
陈仙忍不住伸手去拿:“这是什么宝贝?我见你上次用它,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陈仙拿起来看了一下,待到她想打开的时候,张渡拉过了她的手,然后重新把刀放了回去。抓着她的手说:“怎么看你的角色有点憔悴?怎么这几天没睡好?”
陈仙也疑惑说:“是啊,我这几天是身体不太好,这不早上都流鼻血了嘛。等我回去有空去医院看看,可能是太累了。”
陈仙省略了自己耳朵也出了血这件事,如果阿渡知道了想必是会担心的,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了。
张渡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丝:“怎么,你要回家去吗?”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陈仙点了点头:“我这趟也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师傅一个人在家会孤单的,我得回去陪陪他。”
张渡说:“那你就不怕你走了我孤单吗?”
陈仙眨了眨眼:“可你不是还有家人吗?”
张渡笑笑,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陈仙突然觉得张渡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怜,于是就说:“那我先回家一趟,过几天再来看你,你说这样行吗?”
张渡说:“你想怎样都行。”
陈仙笑了,眉目弯弯。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张渡慢慢地凑上前来。
他的眸子很深邃,瞳孔就好像是黑夜的天空一样,漆黑又遥不可及。
就在他的唇快要出碰到自己的时候,陈仙躲开了。
张渡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
陈仙捂着鼻子说:“还是不要在外面做这种事了,我怕我一会儿又流鼻血,丢人丢大发了。”
张渡没有继续,而是坐正,端起了放在茶几上的茶杯轻抿着。
不知道为什么,陈仙看着张渡的眼神眺望向远方的时候,她仍然会觉得,他的内心就好像他的眸子一样,让人没有办法触碰到底。
但是,他说过,他喜欢自己。哪怕那喜欢只是一点点,陈仙也要珍惜。
原本陈仙以为这一趟杭州之行是来伺候一帮有上流病的大户,结果没有想到最后得到的待遇却是成为了团宠。
江婉对她的喜爱溢于言表,对陈仙自然没话说。张振是男人,再加上在鱼龙混杂的商场打拼久了,自然也不喜欢表达情绪,对陈仙不冷不淡,但只要他没有反对陈仙就很开心了。
反正他们的意思都是随着张渡,只要他喜欢,就没有什么不可以。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陈仙离开的时候,张家派了车去送她。
张渡也跟着一起送她去了车站,离别总是有点不舍,更何况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张渡对陈仙说:“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信息,我现在家继续陪我妈两天,到时候去看你。”
陈仙点头如捣蒜:“好。”
陈仙眼珠子转着,见四下没人,便偷偷地在张渡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张渡依旧睁着他那漆黑清澈的眼睛,摆出了一副十分无辜的表情。
眼看着车站人来人往,陈仙无奈,这次只好先放过他,下回再好好地捏捏他的脸蛋。
大概是这两个人分别不舍得太久了,二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陈仙,走了没有?再不走赶不上车了。”
陈仙转过身说:“来了。”
和张渡眼神依依不舍地对望了一会儿,陈仙才和二两进了站。
在候车厅里,二两又买了几个茶叶蛋,两根玉米棒。
陈仙看了一眼说:“我不吃,你少买点。”
二两说:“没说给你吃。你有情饮水饱,哪需要这个。”
陈仙知道他这是嫉妒,不跟他这个单身狗计较。
二两和陈仙决定回绕道回陈仙的家乡看看,所以没有直接回家,两个人坐在车上,也有些乏味。
陈仙在车上发呆的时候,二两一边剥茶叶蛋一边跟陈仙说:“陈仙,你没发现渡哥真的有点奇怪吗?”
陈仙点了点头说:“是奇怪啊。”
二两见自己的话得到了赞同,立马就有了共鸣感:“你也觉得。你觉得哪了奇怪?”
陈仙说:“哪里都奇怪。”
二两:“那你还喜欢他。”
陈仙抢过二两剥好的茶叶蛋咬了一口:“我喜欢他,不管他奇不奇怪都喜欢他。再说了,我不奇怪吗?师傅有时候不也看起来很奇怪吗?还不让人有点与众不同了?”
二两被陈仙呛得没话说,也只能咽了回去。毕竟,他可是站在陈仙娘家人的角度思考,总希望陈仙可以找到一个良人。
渡哥人品是没话说,希望他对陈仙也能这样吧。
再一看陈仙,吃完茶叶蛋又继续盯着车窗外发呆了。
大概是近乡情怯,陈仙总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大巴车是环绕着高速路行驶的,从窗外看去可以看到公路旁有一条环绕着这城市的大河。那河宽阔,河水不算清澈,流淌着,深不见底。
陈仙记得,这条江叫慎江,主流和支流就好像是一个人全身上下的经脉一样遍布在这座有她生长的孤儿院的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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