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北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用过午饭,邱雪和叶岚希一起收拾,顾从北准备和顾瑾之交代一下眼前的场景,却不想邱翊就笑吟吟的过来了。
顾从北回清城,很多事情都在邱翊的算计里,但不可否认的是,邱翊确实救了顾瑾之和邱雪,让他们免于遭受巡防营的虐待,因此顾从北并未刁难邱翊的意思。
“表哥刚刚回来,我本不该此时来打扰姑姑、姑父一家的天伦之乐,但是眼下形式严峻,耽搁不得,还请见谅。”邱翊对着顾瑾之和顾从北拱了拱手,一脸歉意的说道。
“无妨,二皇子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去看看雪儿。”顾瑾之并不想了解和参与太多朝中之事,因而邱翊说完他就告辞离去了。
顾瑾之已经计划着去南水宫之后的生活了,游山玩水,好不快活,也只有叶塬那样想不开的人才会汲汲营营算计爱人,算计亲人,然邱翊一旦事成,叶塬的一切算计都会落空,到头来孑然一身,岂不凄凉?
“二皇子请说。”顾瑾之离去,顾从北淡漠的开口,再不复曾经的亲昵。
“表哥你是再怪我算计于你吗?可……”二皇子凄苦一笑,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几分,顾从北就开口打断了他。
“二皇子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必拘泥于小节。”顾从北淡淡的开口。
二皇子想要什么,顾家一直都知道,二皇子贤德,他们也乐于帮他拿到他想要的,即使有一些手段也是正常的。
可是顾从北见不得他明明算计着他,却又非要在他面前假惺惺的做戏。
这样,会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
到此,邱翊便也不再试图解释什么。
先前,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召顾从北回京,但是想到他拉七皇子一脉重臣下马时,丝毫未能顾忌他,他就憋屈的厉害。
所以皇帝要拿顾瑾之和邱雪威胁顾从北时,他也就顺理成章的设计这一幕。但他自认未对顾从北造成任何伤害,相反还将顾瑾之和邱雪照顾的妥妥帖帖。
所以顾从北现在油盐不进的态度也使得他心里窝火,甚至连清屏的难过也一并迁怒了。
然而大业未成,邱翊即使再窝火,也依旧保持了他礼贤下士的风度。
“我父皇老了,老了就容易犯糊涂。”邱翊坐在顾从北身边,将他的野心和计划娓娓道来,“去年南方水患,北方蝗灾,百姓就已经苦不堪言,父皇却似没看见一般,前不久竟然决定加大今年的赋税,理由竟是去年赋税不足,今年理应填补,否则国库空虚。”
邱翊说这话时,眉头深索,神情悲悯。
顾从北眼睛牢牢盯着邱翊,却没从他脸上寻下一丝破绽。
到底是真的悲天悯人,还是故作慈悲?
“二皇子真的关心民间疾苦吗?”顾从北判定不了真假,因而直直的问了出来。
邱翊猛地抬头,与顾从北静静的对视着,良久,他缓缓开口,“不可否认,我会算计,但是我还不屑用百姓的疾苦去做苦肉计!”
顾从北也凝视邱翊良久,但邱翊始终未曾流露出心虚和慌乱。
“所以二皇子的准备怎么做?”
……
入夜,药王谷静悄悄的,山下的巡防营焦急的等待着清城送来顾瑾之和邱雪的残肢,按理说白日就能送到的,入夜还没有动静,让楚云心里有些不安。
“营长,清城来人了。”正当楚云焦灼的踱着步子走来走去,外面响起通报声,楚云焦躁不已的心得到了安抚。
“进来!”楚云大步跨坐在书案后的凳子上,朗声吩咐道。
营帐被掀开,灰尘扑扑的巡防营士兵走进来,手上托着一个盒子,对着楚云说道,“营长,副营长按照您的吩咐断了顾瑾之和邱雪一指,命我送过来。”
楚云不疑有他,心情显得很是愉快,“给山上的人送去,我看他还能稳得住。”
“是!”来人低头称是,托着盒子的手却是隐秘移动,一根银针嗤的一身没入楚云的胸前。
此时的楚云未着铠甲,来人又离得极尽,因而楚云才能轻易找了来人的道。
银针刺入身体的刹那,楚云立马反应过来,一步跨到来人身前,想要制住这个想要行刺他的人,却不想那人灵活的避开了,然后又反向着他攻来。
楚云抬手运气,却不想身体摇摇欲坠,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他才明白刚刚那银针必然是带了迷药的,他想呼叫营帐外的亲兵,来人却迅速制住了他并点了他的哑穴。
楚云睁大眼睛,不知道这人怎么拿到巡防营的腰牌,又怎么得知巡防营的密令,却忍不住新生颤栗。
怕是早有人渗透到巡防营,怕是他们围剿药王谷,有人要造反了。
楚云虽然明白了其中关窍,却抵不住身体传来的眩晕感,而后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司锦将晕过去的楚云捆了起来,然后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第一次任务,他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楚云被司锦带走了,巡防营其他但凡有些头衔的人也同样被暗夜阁的人制服拎走了。
至于拎到哪里去了,司锦表示暗夜阁地方够大,囚禁这些人一段时间并不是难事。
第二天早上,巡防营的头目全部换了一遍,巡防营的普通士兵俱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些头目又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有一些他们在清城还见过。
药王谷的“顾从北”接到巡防营送的礼物,下午就带人乖乖投降,一时之间巡防营的士兵又有些懵逼。
他们在药王谷山脚下蹲守半个个月,药王谷从不曾有丝毫妥协的迹象,如今不过一个晚上,他们的头儿不但全部换了,药王谷竟然也投降了。
于是他们懵懵懂懂的开始拔营回京,当然也有聪明的看出些端倪,奈何人微言轻,也就默默跟着回去了。
顾从北投降的事,皇帝很快就通过暗卫知道了。
“医书了?他们在绝情峰拿到的医书了?”皇帝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因而当钟离将这个消息禀告给他的时候,他竟有些失态。
“顾从北不肯交出医书,他说他要用医书换他爹娘。”钟离恭恭敬敬的答道,仿佛他就是皇帝最忠心的暗卫。
“还要多久能回?”皇帝危险的眯了眯他浑浊的眸子,他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差,多等一刻他都嫌长。
“从药王谷到清城,以巡防营的速度怕是需要半个多月。”钟离知道皇帝如今迫切的心情,因而回答得越发恭敬。
“半个多月?半个多月太久了!”皇帝靠坐在龙椅上,手指轻扣着扶手,“钟离,你去将顾从北给我带回来。”
“属下无能,凭属下一人怕是不能将顾从北带回清城。”钟离冷汗涔涔,战战兢兢的道,“南水宫高手众多,顾从北更是少有敌手,这一次若不是巡防营困住了药王谷,清城这边又拿捏了他的父母,顾从北断不会束手就擒,如若我一人将他带回,半路必遭伏击,一旦让顾从北逃脱,他必定营救他的父母。”
“偌大一个巡防营还怕困不住一个顾从北!”皇帝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地砸向跪伏在地的钟离,气急败坏的吼道。
砚台重重的砸在钟离的额头,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额头流在光洁的大理石上,但他一动也不敢动。
“秦苏、莫离,你们两个和钟离一同将顾从北带回来!”皇帝虽然很生气,但是也知道钟离说的都是实话,一旦让顾从北逃脱,他必定能够救出顾瑾之和邱雪。
正是这样的认知才让他更加恼火,不过恼火归恼火,他依旧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顾从北带回来。
“皇上,万万不可啊……”莫离跪伏在钟离旁边劝诫着。他们是皇帝身边武功最高的几人,皇帝一旦有什么事能够及时出手保护,眼下皇帝却要一下派出去三人,一旦有人想要图谋不轨,关津一人未必能护得住。
“我叫你们去你们就去!”皇帝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那本可以令人长生不死的医书,那里能听得人劝诫,因而不待莫离将话说完,皇帝就出声打断了了他。
于是,钟离就带着莫离,秦苏向着药王谷出发了。
“钟离,你为何撺掇皇上让我们去带顾从北回清城。”钟离三人挑选了三匹好马就出发了,路上莫离臭着一张脸问钟离。
钟离并不理会莫离,他们四个暗卫首领原本就不和,因而被莫离问烦了钟离猛地一甩马鞭,就从莫离秦苏二人身边冲了出去。
钟离刚刚冲出去,钟离的身后瞬间拉起一根麻绳,莫离和秦苏的速度不慢,陡然出现的麻绳让他们猝不及防,于是只能飞身下马。
“碰碰……”因为突然出现的麻神,两匹飞奔的骏马的相继摔在地上,莫离和秦苏同时落在地上,四周瞬间围满了人,顾从北赫然就在其中。
“钟离,你果然背叛了皇上!”莫离看着同顾从北站在一块的钟离,恨声说道,同时准备发送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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