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建军愉快的事莫过于生意兴隆财源茂盛,老地方见,自然是又有了业务,安芮最近又给他介绍的一笔生意,前几笔很顺利,他赚了一把,自然也少不了安芮的好处。
秦建军陪着客人从菏香楼大酒店出来,叫了两辆“的士”把安芮和客人分别送了回去。家中老太太常嘱咐他“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他上有老下有小,自知肩上责任重大。今天他喝了酒,而且喝得不少,把车暂存在酒店的车库里,打算请个代驾把自己和车一并送回家去。
他沿着梅湖大道向南走去,向左一拐进入了湖东路,在拐角处,有一家发廊,一个女子安静地坐在转椅上,眼神像太阳地儿下的猫,幽幽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她一头茂密、卷曲的长发,随意地在身后扭卷了几下,披散开垂在腰间。她身穿紧身上衣,露着胳膊,下穿紧绷绷的牛仔裤,显得浑圆的臀部愈加丰满。
秦建军透过门上的玻璃,在屋内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尊容,头发有些长了,于是推门进了发廊。
“先生,理发?”
秦建军点了点头。
发廊小姐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秦建军坐在了转椅上。
她给他解开了领口,围上了毛巾,披上了围裙,开始了工作,电推子“嗡嗡”地鸣叫,剪子“咔咔”地作响,秦建军闭上了眼睛,任人“宰割”了。
她把鼓胀、结实的胸部紧紧地贴在他的肩背上,紫罗兰香水的气味从她的发际、项颈、乳沟挥发着,透过鼻孔,进入大脑,秦建军昏昏欲睡,不一会儿,竟然在转椅上迷糊了过去。
秦建军觉得有人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一下。
“先生,请醒醒。”
秦建军睁开眼,再次看到镜中的尊容,果然是头光面净、精神焕发,他知道价码,又干洗,又焗油,又吹风,起码也得40元,便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50元的人民币,递给了理发小姐。
“不用找了。”
“谢谢。”
“哎哟,大哥好帅气哟!”
秦建军回头一看,才发现发廊里多了两个“红嘴鸡”,一瘦一胖正在磕瓜子,红头发,蓝眼睑,红嘴唇,大开胸,露着半个mm,裸露的装束很自然地表露了她们的身份。
瘦鸡撇着怪腔,说:“大哥,逍遥一下吧?包你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五粮液的刺激,洽谈顺利的兴奋,勾起了秦建军儿时的顽性,心想“逗逗这两个片子。”他说:“逍遥一次多少钱?”
瘦鸡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元?”
“大哥真会开玩笑。”
“十元?”
“还不够买套的,一百元。”
“你金b呀,有不要钱的吗?”
“有,大哥,我不要钱。”胖鸡说。
“你不要钱,我还怕惹上一身病呢。”
胖鸡从胸罩里掏出一个纸包,晃了一下,“大哥,你请好,双保险。”
“你几天没碰男人了?”
“天天碰。”
“天天碰,还这么猴急?”
“不要钱,自然有不要钱的说法。”
“啥说法?”
“你把我治叫了,分文不取;你要是治不叫我,你加倍给200元。”
“可不能在这儿做呀。”
胖鸡掀开墙上挂着的一个布门帘,露出一个小木门,上面挂着锁。
秦建军摘下锁,拉开木门,“请”。
胖鸡把头伸进了小门,屁股太肥,进门有点困难,秦建军朝她屁股踹了一脚,胖鸡“哎哟”一声,进了门,秦建军随手将小门关上,挂上锁,“小姐,拜拜了。”推门出了发廊。
“把我放出去!”胖鸡在小屋里叫着。
理发小姐和瘦鸡“嘎嘎”笑成一团,“胖子,不治就叫了,甭说200元,1分钱也捞不着了。”
秦建军回到家时,只见儿子一人在看电视,问了句“作业做完了?”
“做完了。”
“你妈呢?”
“出去了。”
“早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好的。”
儿子睡觉去了,秦建军坐在沙发上打盹,一会儿迷糊了过去。
------题外话------
通过对三部作品的地域文化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三者虽都以现实主义的方式展开叙述,但是受各自文化地域的影响,呈现出了不同的地域文化特征。《白鹿原》像关中的土地,沧桑浑厚,承载着深厚的儒学文化;《秦腔》像陕南的水,清澈恬淡,有一种“自然无为”的倾向;《平凡的世界》则像陕北的风,带有一种野性的力量,刚毅不屈,有“侠”的某些品质。
——杨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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