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阵小雨,凌晨有点儿寒,风吹来,云散了,日出来,天亮了,狗吠了,鸡叫了,一轮红日照在东山屯上,金灿灿的阳光撒在山崖上、草房顶、路面上,沉睡一夜的人们醒来了。
毕嗣根家的厨房里,热气腾腾,红子她娘——毕嗣根贱内在忙着做早饭,这女子三十左右,五短身材,面不出众,貌不惊人,该高处不高,该瘦处不瘦,该细处不细,该肥处不肥,长相平平,着实一般。想当年,毕嗣根家赤贫,穷得吊起锅来当锣敲,竖起?爬次抟趿梗?绻?皇遣尉?胛楦锩??耍?抡庋?呐?右踩⒉怀伞K谆八担??谌巳??Γ?笃藿?仄泼薨溃?掀潘洳豢∏危??窍突荩?垢????烁雠执笄Ы穑?纤酶?簿托穆?庾懔恕
大铁锅里的水哗哗翻着水花儿,红子娘两手捞起切好的荞麦面条抖了几下,这才撒了进去,水花儿立刻平静下来,灶膛里的木绊子烧得通红,锅水又很快沸腾起来,水面上白色的水花儿翻滚着淡黑色的面条,颜色分明,升腾着一股淡淡的荞麦清香,红子娘在小碗里打上一个鸡蛋,拿起筷子,打得“啪啪”作响,打着转儿,撒进锅内,稍许,她抽出灶内的木绊子,插进炉灰里,火灭了,水静了,这才拿出两个饭碗来,盛了两碗清汤面,端着,离开灶房,回到屋里。
“孩她爹,吃饭了。”人不俊,话音甜。
“好香呀,荞麦面。”毕嗣根从里间里走出来,看了桌上的面条一眼,随后,从身后抱住了老婆,两只手肆意地在她前胸鼓鼓处游走着,胡子茬在她的脖子上蹭着,“干嘛呀,痒死了,昨晚上折腾了半宿,还没够?”
“再打一炮?”
“去,小馋猫。”回手打了她老公一巴掌。
“哇哇”小妮子哭了,“丫头哭了,准是饿了,该喂奶了,你不是有事吗?快吃饭,忙你的。”说着从老公怀里挣崴了出来。
吃过早饭,毕嗣根来到学校时,邢淑兰的大哥已经等在学校,他五十岁左右,国字脸,浓眉大眼,直鼻,阔口,黑黑的头发,只是两鬓掺杂着少许白发,穿一身家织蓝粗布的衣裤,着一双黑粗布牛鼻子襻带布鞋,两眼盯着那堆落房料,眼里只放光,见毕嗣根进门,急忙点头哈腰,说一句“书记,你来了。”
“大哥,屋里坐。”毕嗣根开开办公室门,把他让了进去。
——邢淑兰大哥,名叫邢淑宝,下有四个小妹:贤、慧、芝、兰,是东山屯一带有名的木匠师傅,对瓦匠活计也懂的几分,凭着手艺吃百家饭,收入颇丰,小日子过得还算熨帖。
二人落座,毕嗣根开门见山了,“大哥,我听说你和司有朋关系很僵。”
邢淑宝脸刷的一下红了,“我知道错了,书记,你别羞臊我了。”
——邢淑兰是邢淑宝的老疙瘩小妹,平日里他对她也十分疼爱,司有朋成了残废,他心疼小妹,发疯似的叫邢淑兰打掉孩子,离婚,不能跟着司有朋受一辈子的苦,遭一辈子的罪,还把三个妹妹叫到家里,让她们劝说邢淑兰,结果,大妹邢淑贤一言不赞,二妹邢淑慧摇头不语,本指望三妹为他帮腔,没想到三妹邢淑芝指着他,“哥,你好糊涂,她小姨夫是舍己救人,因公致残,兰子要是打掉孩子,和他离婚,还不叫人们戳破脊梁,她还怎么做人?你简直是老糊涂了,我坚决不同意。”邢淑宝心疼小妹,好心做坏事,结果落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司有朋和他断绝了来往,邢淑兰也不回娘家了。
“你不想缓和一下关系?”毕嗣根问。
“想也没用,我事后去看他,不让进门,还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桃酥也被扔到了大街上,让狗吃了。”大概是实在难堪,邢淑宝低着头自己难为地“嗤嗤”笑了。
“现在有一个缓和你们关系的机会,不知大哥感兴趣不?”毕嗣根故意吊他的胃口,玩的是三十六策第二十二计——欲情故纵。
邢淑宝身子一凛,急忙站起身,欠着腰,哆嗦着手,紧紧地问道“什么机会?书记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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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读书不求甚解”的意思。本来说不求甚解也并非真的不要求把书读懂,而是主张对于难懂的地方先放它过去,不要死扣住不放。也许看完上下文之后,对于难懂的部分也就懂得了;如果仍然不懂,只好等日后再求解释。这个意思对于我们现在的青年读者似乎特别有用。
——邓拓《不是秘诀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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