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桃被困的第三天。
今天周末, 费华修不用去上班。
他还是不到七点就醒了。
姜桃桃搂着抱枕打着小呼噜, 听见响声睁眼, 费华修脖子上挂着副耳机,一身清爽地路过, 走进旁边的健身室。
不想和他相处。
他在客厅活动的时候, 姜桃桃就远远躲在墙边的书架旁,刚好那边有张舒适的椅子,她无精打采地瘫在上面。
要么睡觉, 要么翻翻书, 干得最多的是玩手机。
还不时叹气。
都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好似在熬鹰。
其实已经初见成效了。
因为姜桃桃马上快要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脑子里一直徘徊着两个想法。
一、答应他复合的要求,先脱身了再反悔也好说。
二、报警,彻底撕破脸皮,恩断义绝。
两种做法, 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难处。
她这么犹豫着, 一天就快要过完了。
姜桃桃还守着她的方寸之地,不吃不喝,自甘堕落。
晚上费华修看电视新闻, 手里掂着一把银白锋利的水果刀, 切水果。
姜桃桃本来昏昏欲睡,不经意瞥见, 吓得她浑身颤了一颤。
这几天他对她的“囚禁”, 做法可以用“变态”形容。
这变态持刀的一幕, 让她生理害怕。
姜桃桃身板挺得直直的, 紧紧盯着那里。
费华修远远瞥了她一眼,问,“你怕什么?”
她就把目光放成无所谓的样子,仰头看看别处。
他又说,“过来吃水果。”
姜桃桃小小犹豫一番,磨磨蹭蹭地过去,却不是打着那盘水果的主意。
“我想出去透透气。”她说。
费华修看了看她,一时没回应。
姜桃桃又说,“你已经关了我三天了,人长时间不晒晒太阳会得病的。”
“现在是晚上,没有太阳。”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一直被你关在这里真的要憋坏了,你有没有同情心!”
他眼睛盯着电视,两腿搭着,后背悠闲地往后靠。
偏头看看她,轻哂了声,“同情心是什么鬼?”
姜桃桃气得七窍生烟,一屁股在他沙发上坐下。
她穿着无袖的荷叶边背心,橘粉的颜色很衬人。
费华修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了句,“你最近白了点儿。”
或许是刻意安慰,逗她开心的。
但女人就是爱听好听的话,霎时,姜桃桃这气,也不知道该不该生了。
反正目前,由不自在替代。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身子比花瓣还嫩,赏心悦目。
费华修松口道,“晚上李金宇组了局,要不要过去玩玩儿?”
姜桃桃眼前亮了一下,用力点头,“要!”
她终于有出门的机会了。
不管怎样,能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走就好了。
这一刻就像即将出笼的小鸟,雀跃的心是她不断扇动的翅膀。
可费华修又说,“待会儿记得把手机钱包交给我。”
……
就知道他手段不可能放得那么简单。
果断摇头。
他挑了下眉尖,“不给?”
“不,不去了。”
“随你。”
姜桃桃肩膀耷拉下来,渐渐又挺直回去。
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条生路被半道截胡,那她就再另寻一条呗。
现在生路近在眼前,姜桃桃只能来硬的了。
决定了,等他待会儿一走,她就报警求救。
被问起来,她就说男朋友出门,不小心把她反锁在家了。
如果问她怎么不联系房主,就说情侣之间吵架了,不接她的电话。
再不相信的话,那么她陪他们一起等费华修回来。
当着警察的面,他总不能继续把她关回去吧。
“你几点过去?”
费华修看看时间,“7点。”
“几点回来?”
“大概10点。”
说完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是在猜她想干什么。
“哦。”
时间非常充足,今天的计划一定能成功进行。
正为小聪明沾沾自喜,瞥见一旁费华修脱了鞋,腿伸上沙发。
低头看着那长腿一路伸到自己旁边,姜桃桃莫名其妙。
直到他勾起脚,把她放在腿旁的手机顺走。
姜桃桃心下一沉、一急,人已经跳了起来,慌忙地去抢她的手机。
但已经被他牢牢握在手里了。
费华修说,“下次不要把内心戏往脸上写这么明显。”
他摇摇头,觉得好笑,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
看时间差不多了,上楼准备出门。
姜桃桃就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儿了。
她果然不该心软的。
这下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只能先答应他复合了?
后续反悔事小,但脸面放不下啊。
费华修走后,她唉声叹气地给自己弄了点东西吃。
然后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个遍,没看见任何通讯设备。
一整个房子跑下来,身上都出了层汗,她拿上衣物去浴室洗澡。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身心舒缓很多。
没一会儿浴室里就被乳白色雾气填充满,她才慢腾腾地开始洗。
离费华修出门还没到两个小时,他说十点钟回来,姜桃桃完全没想到他会回得这么早。
没上锁的玻璃门从外打开,姜桃桃迅速回身看去,费华修手放在门把上,倚在门框上看她。
他模样有点醉了,脱下的外套搭在一边肩上。
目光很快被她腿上大片的纹身吸引,姜桃桃手忙脚乱地扯过浴巾裹在身上,瞪着他,冷声说,“请你出去!”
他定定看着她腿上,眼里的玩味早已褪去,问,“这是什么?”
玫瑰上沾了水,就像是鲜活的。
由于着色浓重,荆刺密布,区区一朵静物,看起来竟比一旁毒蛇更加叫人心里发毛。
它刺在谁身上都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姜桃桃身躯柔软,纯得像一滴白露,这朵花于她,有种诡异的违和。
他堵在门口,不进不退,用淡淡的语气做严厉的逼问,而她处境难堪,光脚站在瓷砖上,用力抓紧浴巾保护自己。
对峙的状态,谁也不肯退步,姜桃桃过去推门,想把他挡在外面。
一接近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酒气,心慌了一下。
费华修手挡在门边,她怎么使劲儿都纹丝不动,相反在他眼下更久,头发上的水顺着脖子流下来,在细腻上顺滑地下坠,落进沟壑,消失不见。
他喉口变得发干,恨不得那滴水流进他的口舌。
姜桃桃细薄的肩被一把揽住,整个人脚步不稳地扑到了他怀里。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用力堵住双唇。
他肩上的衣服被甩到身后地上,这间浴室有他们太过疯狂的经历,刚一沾上她,费华修就迫不及待重温。
双手捏揉着还不尽兴,他去扯她身上的浴袍,酒的痕迹在她耳朵脖子上留下,把她变成和他一样的味道,锁骨下一大片的雪白被毫不怜惜的玩弄。
姜桃桃尖叫着拧他掐他,他有了前车之鉴,轻松躲避她尖利的牙齿。
醉酒后的费华修终于不见她恨的理智,又让她怕得牙关发抖。
“别躲,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费华修喘着气说。
他轻而易举就得逞了,她的浴巾被丢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姜桃桃还在苦苦挣扎,他像座纹丝不动的山。
他怀里越来越火热,举止肆意侵犯。
腰腹之下被手心罩住,长指试图往细缝之间探寻,越步底线。
姜桃桃的动作反倒更让他受用,却让自己屈辱得毫无尊严。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来,伴随这道突兀响声,人萦乱的气息平复,耳边只剩花洒淋下的沙沙。
费华修偏着头,动作静止了,黑发上的水珠一颗一颗低落。
他终于清醒了,姜桃桃手心,麻木地疼着。
她抓起浴巾,绕过他跑出了这里。
长久的肃静。
费华修靠着墙滑坐在地板上,手腕搭在曲起的右膝。
后脑抵在墙壁上,仰头闭着眼,好一会儿爬起身,把水温调到最冷,和衣站在水下,让自己彻头彻脑的醒悟。
一直都知道她在怕他,又忍不住做出那样的蠢事。
姜桃桃的温顺乖巧是他一而再地放纵的理由,自足地做着她的王,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中,哪想到背面她早已埋下嫌隙。
脸上还留有愚钝的痛感,她那一巴掌用尽了全力,一定恨极了。
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连父母都不曾,人生第一次经历了,没有恼火,这点疼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让心脏陌生地疼着。
费华修翻出解酒药,加大剂量吞下。
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在房间呆了很久,出去,从二楼看着客厅上发上的女孩。
下了楼,离她越近,步子放得越慢。
清楚自己是凶猛虎豹,无辜的小鹿见了就要跑,无路可退的时候,一定无比惧怕他的接近。
有种望而却步,是过于为对方着想,只担心她被吓到。
费华修站在那里,轻轻叫了她一声。
姜桃桃一动不动,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团,毯子把脚都包得严严实实。
“去楼上睡吧,今晚我睡客厅。”
姜桃桃还是不回声。
他放轻了步子,走到沙发旁,蹲下身。
走近了,看着她的后背,乌发散在沙发上,侧躺的姿势,腰线深陷下去,她浑身都是香香的,身子长得刚好契合他的怀。
即便离得这么近了,费华修依然不敢触碰。
他等她开口等了很久。
直到腿都麻了,姜桃桃肩背颤抖了一下,暴露她正在哭的事实。
她在他床上哭过很多次,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成就。
这一次也是他把她弄哭的,其中滋味比那一巴掌还要人难受,这是一个男人最没用的时刻。
费华修心倏地碎了,只有满室月光见到到他模样,明白他的诚意。
“姜桃桃,我要怎样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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