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陆离从搭衣服的屏风架上取下林清雪青色的披风,随意地搭在了臂弯里,转身往出走时听到林清故意抬高声音说的话,嘴角霎时轻扬,眸子也是一片暖意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林清看着陆离目光暖暖,心里顿时也平静了许多,能有一个人即便她身处险境,也对她不离不弃,她觉得这一生值了,似乎之前所受的种种,都只是为了等陆离出现在她生命中罢了。
林清这般想着,嘴角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些笑意。
陆离也是笑着走到了林清面前,从臂弯中取下披风,抖开了披在林清身上,细心的系好了脖间带子,才温声道,“走吧。”
说着牵起了林清的手,往府外走去,两个人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旁人觉得似乎此番魏帝召他们入宫是要褒奖他们一般。
传旨太监看着从他面前走过的陆离与林清二人,嘴角一抽,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满脸不屑的,跟在林清与陆离的身后走了去。
皇宫,颐和殿。
林清与陆离一进殿门,便感觉到了死寂冷沉的气息,那是魏帝龙颜震怒前的征兆。而站在大殿中间的程立雪此时见陆离与林清进来,更是洋洋得意地看着林清,眼中满是胜算。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清与陆离俯身行跪拜礼。
‘啪!’
魏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万岁?”冷哼了一声,“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气死朕才安心!”
魏帝盛怒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殿中俯首跪着的林清,似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适才的传旨太监走到魏帝身侧,对魏帝耳语了一番,魏帝看着林清的目光渐渐由盛怒变成了怒不可遏!
“清丫头,你有身孕了?”声音冷沉的让人后背有些发凉,不等林清回答,魏帝又继续道,“即是怀了身孕,为何不向朕禀告?”
陆离不等林清开口,便抢言道,“回父皇,阿清有身孕之事,也是今早才知道的,还未来得及向父皇禀报,父皇便差人来召儿臣入宫,遂,儿臣觉得亲自向父皇禀报更好一些。”顿了顿,“毕竟是父皇的长孙。”
魏帝鹰眸微眯,长孙?原来打的是这算盘?魏帝声音阴晴不定,“离儿,朕在问你吗?”
林清刚想开口,魏帝便冷斥一声,“行了!即是有身孕了,便起身吧!”
“谢父皇。”陆离与林清起了身,站在原地。
魏帝转眸看向程立雪,“立雪,人都来了,那就将你适才与朕说的话再说一遍吧,让朕的好儿子看看,他护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林清心中一凉,照魏帝这么说,看来他已经是将程立雪的话相信了七八分了,不然以魏帝慎密的心思,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程立雪上前一步,微微福身道,“是。”她看了林清一眼,才继续道,“小女家父听闻林大人卧病在床已有数日,本有心探看,奈何公务缠身,便差小女前去探望以了家父之惦记。因此,今日清晨,小女便遵家父之交待,前去探望林大人。”
魏帝胳膊肘撑着案桌,单手撑着额角,似是头疼一般有一下,每一下地按揉着额角。
程立雪顿了顿,接着道,“哪知,小女在林大人的卧房门口听见了不该听的话。”程立雪说着又看了陆离一眼,似是担心话说出来陆离接受不了一般,然后又回过头接着道,“原来,楚平王妃嫁入楚平王妃是为了监视楚平王。而且他们兄妹二人竟然欺上瞒下,偷天换日,被圣上封为我们北魏第一画师的林彬,他的话,竟然是他妹妹林清所画,而他,才是真正的废材,这些都是小女亲耳所听,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这些年我们大家竟然被他们一家玩的团团转!我们也就不必多说,可是欺君之罪不能容忍!”
“程小姐这话就说的让人心寒了。”林清看着程立雪,不急不缓道,她所说的人,已然不是她自己。
程立雪聪慧过人,自是明白林清此时说的让人心寒的人是谁了,林献是三皇子陆晔的人,她作为陆晔的未来皇妃将陆晔的人供了出来,陆晔岂能不寒心?
林清见程立雪不语,继续道,“何况,本王妃为何要监视王爷?王爷无心朝政,又早早封王,本王妃的父亲又何必让本王妃去监视王爷?”
林清的一番话看似是在辩解,实则是将事情在往政斗上引,只要让魏帝认为今日这一场戏是皇子之间皇权争斗的产物,便能轻松将此事给化解了。
依魏帝的处事作风,他站在要达到的效果就是各皇子之间相互牵制,然后达到平衡之结果。所以,只要这事能转化为皇权政斗,那么便能大事化小。
魏帝闻言停下按揉额角的手,身子坐直了起来,林献私下是与陆晔来往甚密,而程立雪又即将成为陆晔的正妃,聪明去她,又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只能说明她和陆晔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要弃了林献这颗棋子,而吃了陆离这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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