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才是真绝色

24.一叶知秋

    
    哇。
    瞧瞧她都他妈说了些什么。
    调戏良家妇男?
    苏未落这人一向奇葩,万物洪流中保持真自我本色,顶撞过当今圣上,调戏过风流公子,脸不红气不喘,一心一意不务正业。
    可偏生说出这么一句话,竟然让她有些后悔脱口而出的轻佻。
    潭月白明显的怔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恢复如常:“公主......说笑了。”
    苏未落虽内心不平,面上却巧笑嫣然,轻飘飘的揭过了这篇:“月王是来见皇上的吧?不如和本宫一同进去?”
    潭月白也默契的不再提:“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一前一后,先后踏进了这御书房,岳郎紧随其后,巧玉则站在书房门口等待。
    苏未瑾一袭龙袍威严,正坐与正中央的黄木椅上批改奏折,见一下来了这么些人,便放下了手中奏章,挑眉问道:“你们一直在一起?”
    苏未落嫌这房里闷,扯了扯紧闭的门口,丝毫不顾有外人在场,挑了个顺眼的凳子就坐下了:“没,恰好在门口遇着了,就一起进来了。您叫月王来是做什么?”
    “若是这次没有月王,你以为你能毫发无损的回京?”苏未瑾冷哼一声,却也丝毫不计较她的失礼。
    “是,”苏未落转眼看向潭月白:“那我在这儿,便谢过月王,希望月王别觉得我这礼行的迟了才是。”
    “怎敢?”潭月白说着漂亮的场面话,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纰漏,“公主是本王的未婚妻,自然是要百般照顾,好好护着的。”
    这话说的没毛病,搁上一般小姑娘指定就是含羞带怯,一眼一眼往自己的俏郎君那块儿瞟了。
    但前面就说过了,咱们这公主,她是二般人。
    未婚妻?
    名儿上倒真是。
    苏未落美目盼兮,,说的一本正经:“月王此言,甚是令本公主感动,待日后你入了公主府的门,本公主定当八抬大轿把你从正门抬进去,让天下人都晓得,你是我苏未落的正夫君。”
    苏未谨:“……”
    潭月白:“……?”
    岳朗:“……!”
    莫不是这月王要倒插门!?
    可这就算倒插门,也不能被八抬大轿抬进府吧?这不是女子进门的礼仪吗?
    苏未谨扶额头痛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月王怎么可能来东越,进你公主府的门?”
    苏未落反驳道:“怎么不可能?那些……”
    “咳咳!”苏未谨唯恐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赶紧止住了她的话头,“朕今日叫你们来是为了一件事。”
    苏未落这位大爷终于如人所愿的销声匿迹了下去。
    “岳朗,”苏未谨唤道,“公主入南山,截下□□一事,不可为外人道。”
    岳朗心中觉得受之有愧,却也只能应道:“是。”
    苏未谨转身看向潭月白道:“月王营救及时,这件事儿,算是东越乘了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是遇到难事,尽管于朕开口。”
    潭月白垂下眼眸:“东越皇言重了。”
    岳郎看着他,心情更复杂。
    说好的体弱多病,卧榻多年呢?
    他瞧着分明是中气十足,十分健朗的模样,与之前四国大典上动不动就咳个半死的病痨样子大相径庭,哪有半点儿生病的样子?
    偏偏看着这皇上和公主都一副早就心知肚明的样子,岳郎不禁心中暗叹一句皇家事实在是难测。
    苏未落瞧着苏未谨和这两位都一一道了,转眼看向他,挑眉暗示道:“皇上,那您叫臣妹来……”
    苏未瑾淡淡的瞥向她:“你便好好待在你的公主府,半月后便是骑射大会,在这之前,你别再给朕惹出什么事来。”
    苏未落娇娇柔柔一笑,霎时间万紫千红不胜:“臣妹向来柔弱,这出去一趟身子骨也娇脆了不少,就在公主府好好养一段时间,专心为这骑射大会做准备了。”
    苏未瑾没搭理她,一张冰冷的俊脸绷得紧紧的,看不出一丝表情来。
    苏未落暗道一声“无趣”,起了身行了个礼,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巧玉见她进入没多久便出来了,朝里望了一眼,问道:“公主,皇上可有安排什么事要奴才帮忙?”
    苏未落拨了拨小指的指甲,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圆润无暇,完美的令人惊叹不已,得了空子才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算算日子,也该到了。立秋的骑射大会,还有半个月。”
    “那公主今年也像以往,去坐坐便回来?”巧玉悄声问道,“那奴才去让人准备衣服......”
    “不,”苏未落打断她,“我许久没碰马了,也许久没碰弓了。回去后你将我那只弓好好擦拭一番。”
    巧玉诧异。
    这骑射大会开在立秋,持续了拜年之久,这除了各位英年才俊,宫中妃嫔,世家小姐,均可上马参赛,猎物多且大者获胜。
    苏未落作为皇家长公主,本来是要做女子表率,怎么也该碰碰马鞍的,可以往三年,苏未落都只是给了皇上面子,骑射大会总是推脱自己碰不得马,一上那玩意儿就头晕目眩,这毛病还治不了。
    人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让她碰马?
    这今年莫不是要改了性子了?
    巧玉知道自己家这位公主从来都是个游戏人间的主儿,这外面的事儿风波再大,也波及不到公主府这片乐土。
    可她还知道,这位公主远不像众人看到的如此简单,此次南山之行,便是换了岳郎一个男儿,也是难及。
    巧玉虽然心中惊讶,面上却不漏分毫:“是。”
    苏未落顿了一下,转眼看她,奇道:“你今日怎么如此之乖巧,本公主很不习惯啊......”
    巧玉轻飘飘的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看她不简单简直是瞎了眼,一会儿回去她定要拿那后山泉水洗洗眼睛:“要不公主回去,自己把弓擦一遍,然后再亲自去告诉锦绣阁,把衣服赶制出来。”
    苏未落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你。不过我就不去了,骑射装要最鲜艳的紫金色,花纹定要华丽,总之本公主穿上后,也一定要艳压群芳。”
    巧玉倒是不奇怪,她这位公主向来是在衣着上要求甚怪,净挑些扎人眼球的颜色。
    只是今日竟还嘱托了一句,要让自己艳压群芳。
    按她往日的脾气,定是极度自信,不开口心里也一定是认为自己倾城绝色之姿的。
    巧玉心中有疑,便开口问了。
    苏未落悠悠的往前迈着步,伴着拂面而来的阵阵初秋凉风,舒爽的眯缝了下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儿。
    “我问你,这贵家的公子们,可有一人,风姿容貌在那月王之上?”
    巧玉被问的懵,但细细一想,挨个数落过去,摇头道:
    “没有。”
    苏未落随手折了只杜鹃花儿,四下无人敢上前阻止。
    “那他一去,这众位未出阁的姑娘们,岂不是要如同豺狼虎豹般扑上去?我就是要让她们看到我,就有自知之明些。”
    巧玉更诧异:“这是......您真喜欢月王?”
    虽说月王长得的确是俊,可是......
    苏未落回过头,看着她,忽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你还真信了?”
    巧玉黑了脸。
    敢情这是故意逗她呢?
    苏未落不再说话,将花儿别在了巧玉脑袋上,欣赏了半会儿,便迈步出了这偌大皇宫。
    柳树上的叶子微微泛黄,仿佛是在宣告着秋天的到来。
    按说这次出门,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寻玄锦,谁道牵扯出这么多的事儿。
    而这罪魁祸首,此刻正悠哉悠哉的躺在公主府逍遥自在。
    苏未落一进门,就见他趾高气昂的指挥着一个跑腿儿的小二往西园送东西。
    “你手脚轻着点,我付你银子,你别再给我打碎了。”玄锦晃悠着他那把扇子,也不知道这天都凉了,他还在扇什么风儿,“若是打碎了,把十个你卖了都赔不起。”
    “你哪儿来的银子买东西?”
    玄锦浑身一僵,回头看去,见苏未落踱步过来,问了那跑堂的一句:“他买了什么?”
    那跑堂的搬着个半人高的物件,被布蒙上,看不真切,他没空擦额上的汗,答道:“是个古董花瓶,这位公子从古玩店讨来的。”
    苏未落凉凉的瞅向玄锦。
    这人相貌才情样样出色,唯独有个毛病,喜欢把玩这些古物件儿。
    这本算不上个毛病,偏偏人家爱自己挑选,这还不成,那挑回来的个个造假,回回弄回来赝品逼真得跟真的一样,还非得嘴硬着说是真的。
    玄锦不敢看她,只恨这跑堂的多嘴多舌,心中骂道就他会说话。
    “你哪儿来的银子买东西?这个月的银钱还没发呢吧?”
    玄锦知晓瞒不过去,陪着笑脸:“是没法,我......提前预支了半年的银钱,才够买这件儿的。”
    没等苏未落说话,他又紧接着道:“不过!这回我保证,绝对不是赝品!”
    苏未落都快气笑了:“行,我管你真品赝品,既然预支了半年银钱,那以后除了府中的吃住,你再要花半分银子儿,都自个儿想办法去。”
    “哎未落,你这样就太不够朋友了。”玄锦干脆破罐子破摔:
    “咱俩都多少年交情了,可别为了个破花瓶伤了义气。实在不行,我应你个条件,你是知道的,我但凡是答应了的,都会做到。”
    苏未落转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瞟了他一眼:“我这儿,倒真有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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