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宫云琦有个师傅叫宫元一, 宫元一是幽冥教的老宫主, 为人心狠手辣, 与正派之间多有摩擦。可是他从小养大宫云琦,对宫云琦有再生父母之恩。宫元一指望着宫云琦在自己百年之后接替自己的位置。为了怕宫云琦感情用事,因为孩子放弃宫主之位, 在自己死后弃幽冥教于不顾,索性将还在襁褓中的秋桐交给了手下处置,下了死命,不能让秋桐存活。
而处置孩子的下人恰好是宫云琦身边的老仆——邬灵。邬灵不舍自家公子唯一的孩子早亡, 存了恻隐之心。她将孩子送到了碧云山庄, 让碧云山庄的秋恩阳拾回去, 收养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邬灵离去前, 将香囊系在了孩子的手中,香囊里面是宫云琦最爱的香料, 绣香囊的手法也只有邬灵会。算是将香囊做个信物, 以便日后相认。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幸被老宫主——宫元一发现, 他逼问邬灵孩子的下落,严刑拷打。邬灵抵死不从, 死前偷偷通过当时还是送膳小丫头的柳芸篱, 告知宫云琦孩子还活着的事实, 倒是最后孩子的具体下落没有留下,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我这十八年里, 没有一天放弃过寻找你。孩子, 我真的是你的父亲。”
谢一剑默然无声, 低垂着头颅看似无法接受现实。事实确实,谢一剑暗暗嘲笑,到了这种时候,宫云琦还不说实话,藏一半露一半的功夫也算了得了。
这邬灵为什么千里迢迢将孩子抱到碧云山庄,让秋恩阳捡了去?这老宫主——宫元一为什么单单看一个孩子不顺眼,要置其于死命?
“不,不可能!十八年里我一直好好的在碧云山庄长大,我是碧云山庄的少主,是武林盟主秋恩阳的儿子,是武林正派!根本不是,不是什么大魔头的儿子!不是!”谢一剑面部扭曲,疯狂怒吼。
巴楚强势的一把搂住,顺着背为他安抚:“宫教主,你也看到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事实。秋桐目前情绪不稳,根本无法接受你说的一切,他需要时间。”
宫云琦抖着手妥协,一再的说:“好,好,你别难过,爹爹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桐儿,爹爹等你。”
谢一剑表情狰狞,朝着宫云琦怒吼“你不是我爹,不是!”
“好好,秋公子,我等你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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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楚很是担心谢一剑的情绪,带着人回了秋府,没有解释刚刚街上的闹剧,简单的敷衍了李老实等人两句,也不管自己胸口的伤,只陪着谢一剑回房,小心的哄着,一直安慰。
谢一剑哪是真的伤心,他就装装样子罢了,倒是巴楚守在这,让他想上床睡觉都不方便。看着人胸口血迹染红了一小片布料,他也有些感动。这人还真是……对自己这么不在意,倒是挺顾得上他的。
“你脖子上的口子,我给你处理处理,留了疤就不好了。”巴楚攥着从李老实那搜刮的九转玉露膏,放轻了音调,用自己平素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嗓音哄劝着。
这让谢一剑尴尬不已,轻咳了两声,故作情绪低沉,沙哑着嗓子道:“我脖子没事,就划破了皮,倒是你这……”指了指巴楚的胸口,“你这才需要好好处理一下呢。”
“我这没啥事,死不了人,倒是你,留了疤可不行。我给你先弄,弄完再收拾我自己。”巴楚执拗的要给谢一剑上药,谢一剑也没法,只能坐在凳子上,仰着脖子给人弄。其实他这小小的一道口子早就自己痊愈了,哪还需要上什么药啊。
巴楚眉头紧蹙,紧张兮兮、小心翼翼为自己上药的模样,让谢一剑以为自己病入膏肓了呢?
顺着他的意,让他给自己上好药后,谢一剑拉着人,让他安稳的坐下,直接徒手撕开了巴楚胸前的布料。映入眼帘的除了染红的一片胸膛外,最抢眼的大概是从脖子一直蜿蜒到胸口的那道狰狞刀疤。
巴楚挠挠头,憨憨的说:“没事,划破了皮,睡一觉就好了,我看宫前辈有分寸,没对我下死手。”
谢一剑瞪他一眼,自己的伤一点不放在心上,我这真正的划破点皮的,你倒是比谁都紧张。
巴楚还以为他不愿意听到自己提宫云琦,猛的捂住自己的嘴,暗自苦恼:瞧瞧这破嘴,还提那人干嘛,徒惹桐儿生气。
谢一剑将桌上的油灯取了过来:“你这胸口的刀疤怎么回事?从脖子延续到胸口,这也太长了,当初定是九死一生吧。”
巴楚毫不在意:“那年西北战场,斩杀异族首领留下的。哎,要不是大山……大山就是我们镖局广叔的儿子,要不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背了回来,我这条命呀早就没了。”
谢一剑又去取了清水、布巾,耳朵倒是支着听巴楚说话。
“后来我养好伤就答应大山,等战打完了,就退役跟他回老家,给他家当镖师。那小子还不信,说我好歹一个将军,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头顶的官帽啊?还去他家当啥子镖师哦。嘿嘿,瞧瞧,老子现在就做到了。”巴楚言语尽是骄傲。
谢一剑浸湿布巾,拧干水渍,给他擦洗伤口附近凝固的血迹:“那大山人呢?这次怎么不跟你出来走镖?”
巴楚一听这话,摇头叹气:“死了,被敌人一箭穿心,射死了,就在我面前。娘的,差一步,差一步老子就能拉住他,那一箭也不会要了他的小命。”
谢一剑噤声,戳到这人心口上了。
也不再找人说闲话,叫他自己举着油灯,就着光,给他清洗伤口。刚擦了没几下,发现点异状。谢一剑蹙着眉,不敢置信,从巴楚手中夺过油灯,凑近了些,用布巾死命的揉擦了两下,左胸口心脏的位置还是擦不掉。原来不是什么血迹,而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红色心形胎记。
谢一剑抚着巴楚的胎记,抖着唇质问:“这是什么?”
巴楚莫名奇妙:“胎,胎记啊。”
“胎记?胎记怎么可能还是心形的。”谢一剑放下油灯,不相信的扒着巴楚的面部左右揉搓,愣是想从这张糙脸上看出点跟那人相似的地方。
“唔……”巴楚也不恼,任由人揉搓自己的五官,“我,我这从小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啊。硬要说个原因……”哀怨的看一眼谢一剑。
“什么?”听着相似的话,谢一剑屏住呼吸,深怕错过了他口中的一句。
巴楚嘴唇张张合合,最终两眼一闭,还是认命的豁了出去:“大概是,是它也晓得要好好爱你吧。”
“你,你再说一遍?”谢一剑眼眶突红,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怎么可能,这人怎么可能……
“说几遍都是一样的,说它就跟老子一样,这辈子就记得要爱你了,不管你是憎恶、恶心也罢,老子就看上你了,非你不可!”说完怕人拒绝似的,摁住人的后脑勺,先强吻了再说。
唇齿间是疯狂的暗恋和浓烈的痴迷。
谢一剑被人嘬的舌根发麻,急促的喘息。换气的瞬间,还乱七八糟的想:果然骨子里是一样的人,吻的又重又狠。□□二大爷的,就不知道早点来找自己。
两人足足吻了半刻钟,吻完巴楚就后悔了。
双手攥拳,转过身猛击自己的头部,嘴里还逼逼叨叨个不停:“怪我,怪我,老子不要脸,强吻你,不仅强吻你,还……还偷看你洗澡,还三更半夜摸到你房里偷吻你,老子卑劣、无耻、下流!”
谢一剑嗤笑,这是不打自招?
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一个吻让人彻底安静下来。巴楚老流氓,看人主动,乘火打劫还不自知,舌头钻进去,齿缝、舌尖舔了个遍,勾着人舌头软肉死命的嘬,口水不受控制的溢出两人的唇角,还不愿放开……
砰,谢一剑猛的推开某人,望着人错愕、呆愣的表情,取笑:“我就说,我最近睡觉怎么老是呼吸不畅,原来是你在这偷空气哦?”
还有什么秋末的毒蚊,八成也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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