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拯救苍生

50.“秘辛”

    
    “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啊?”
    华霖闻言一愣。
    这个问题……他好像真没想过。
    在白闪星的时候, 他醉心学术,一个人过日子也没人管他,没想过这个事。
    到了南朝,就更没想过了。
    他能在南朝停留多久都还不一定,想这么多干吗?
    就算今后要找个人结为夫妻共同生活,那也要在把南朝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 荆芥可以独当一面之后,他离开京都, 恢复成一个普通平民老百姓后再考虑的事。
    这么说起来……荆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呢?
    华霖有些头疼。
    荆芥这孩子吧, 聪颖, 善学,也不辞辛劳, 但是他毕竟还太年轻, 最重要的是, 没有根基。
    别看现在大家对他的存在都没什么异议, 但这是因为有自己力排众议保着他。
    如果自己现在宣布传位荆芥然后跑路, 恐怕林蒙和赵奉予一家, 会第一个跳出来,杀之以绝后患。
    越想越觉得自己退位遥遥无期。
    华霖更头疼了。他一点都不想做这个皇帝, 又累又无趣。
    该想想怎么给荆芥培植势力了。
    福喜看皇帝陛下眉头微锁, 也不说话,心里有些紧张, 小心地叫了声:“主子?”
    “啊?你说什么?”华霖思路被打断, 回神反问。
    “主子……奴才看方才那女子无论是面貌, 还是气质身段,都颇为出众,若是您只要有点喜欢,不妨试试……奴才一定把她拾掇干净了给您送去。”福喜苦口婆心,努力劝说,“主子克制是好事,但凡事过犹不及啊……咱们宫里现在都还没有皇子,这……将来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也不关我的事。华霖拒绝接他这个话茬。
    本来按照历史进程,永靖帝的治世再有大半年也就结束了,他不幸来接了这个亡国之君的班,替他照顾他的子民已经很辛苦了,还想帮他延续王朝生命?
    别闹了,不干。
    南朝,终归是要消逝在历史中的。
    只是王朝更迭,大多伴随着腥风血雨,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受苦受难。他能做到的,就是让这件事尽可能温和地实现。
    想着,华霖微笑地看着福喜,一字一句道:“朕,不喜欢女人。”
    “???!!!”福喜愣在当场。片刻后,不顾礼法,大睁着眼睛紧盯着皇帝陛下一张美艳的脸,“主,主,主,主……”
    “别主了。”华霖打断他,“方才那种话,今后不要再说。”
    希望这样能堵住福喜的嘴,让自己能清净地度过今后在皇宫中的日子。
    被皇帝陛下告知了那样的“秘辛”后,福喜整个人都是飘的。他甚至对自己近三十年的人生产生了怀疑,毕竟从小到大,主子都是喜欢女子的啊……
    一直到晚上华霖就寝的时间,福喜都没有找回自己的魂儿,机械地随手点了个人,就让人带她去沐浴了。
    当晚,按照他们白日制定的计划,从房光启送来的“大礼”中,随便挑了个女子,送到华霖房中。其他人就让他们住在了客栈的其它空房。
    被选中的姑娘诚惶诚恐地被洗干净了送到华霖房中,看到眉眼如画的皇帝陛下,激动地话都说不出,她没想到,那么多同伴,被选中的会是自己。
    她不敢抬头细看,只敢偷偷地瞧,越瞧越觉得,陛下真好看。这么好看的男人,又是当今至高无上的帝王……
    风流多情,俊美无俦的年轻帝王,多么引人遐思的存在。
    今晚,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努力伺候好陛下,今后,飞黄腾达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着,女子抛却了所有的恐惧,抬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魅惑地轻声喊着:“陛下……”
    然而皇帝陛下拦住了她解衣带的动作,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喝了它。”
    女子回身一看,桌上摆着两个酒杯。脸上红霞飞过,她心中更是欣喜,难道陛下还要同自己喝合卺酒?陛下真是个多情浪漫的男人!想着,看向华霖的眼神,不由更深情,也更羞涩。
    走到桌边,女子拿起那两个小酒杯,走到华霖身边,要递一杯给他。
    结果皇帝陛下不接,“两杯都是你的。”
    “???”女子愣住。旋即想通,也许陛下是担心自己放不开,喝酒助兴。
    想着,她干脆地仰头喝干了两杯酒。
    喝完,她确实觉得身体一热,面前的皇帝陛下面目越发深邃起来,更好看了……
    “陛下……陛——”
    话没说完,她突觉身子一软,倒在床榻上,失去了所有知觉。
    “呼……”华霖吐出一口气。就怕这迷药药力不够强,他还特意准备了两杯,还好很快就倒了。
    房门被推开,福喜和荆芥从外面进来,还有掌柜家的夫人。
    看了看荆芥手里拿着的活鸡,华霖有些迟疑:“没有现成的吗?或者在厨房处理好了再拿来也成啊……”
    “在厨房处理好,只能放到碗中,到时候便没有滴落下来的效果,血量多少也不好控制。”荆芥淡淡道。
    “……”谁还会特意去看这个啊……
    华霖真的无奈了,而且荆芥怎么这么懂?
    看他神色微妙,荆芥解释一句:“是夫人告诉我的。”
    华霖:“……开始吧。
    “陛下若是害怕杀鸡的场面,可以先行离开。”荆芥贴心提醒。
    “……”华霖白他一眼。他还不至于会怕这些。
    等福喜在床上铺好一块白布,荆芥拿着那只梗着脖子的母鸡,走到床边,捏着它的脖子,手起刀落,鸡头一歪,一小股鸡血从血管中喷出,滴溅在床上的白布上,像朵朵红梅开绽。
    弄好这些,华霖几人出了房间,留掌柜夫人继续做后续的伪装。
    荆芥将英勇就义的老母鸡交给了小二,让他送到了厨房,明天熬汤喝。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荆芥看着华霖,问了句:“陛下今夜在哪歇息?”
    华霖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福喜听到这话,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
    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就在前不久,皇帝陛下才和他说过,陛下不喜欢女人!
    再联想到先前陛下曾经和荆芥同床的事……
    “不成!”福喜突然大声道。
    华霖和荆芥吓了一跳,都看向他,“怎么了?”华霖问。
    “主子!”福喜扑过来,抓住华霖一只手臂,“主子奴才已经替主子备好了!奴才给主子带路!”
    华霖对自己在哪睡没有意见,只要没有老鼠,就可以。
    既然福喜都准备好了,他就跟着去了。走前还回头看了看荆芥,嘱咐他回去别忘了读书。
    好好学习才是根本,有没有根基都要先提升自身实力!
    .
    两日后,房光启克制了两天,终于忍不住,再次求见皇帝陛下。看到皇帝陛下身边作陪的女子,他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下了。
    这么看来,陛下玩得很高兴嘛!
    “陛下难得驾临江都,先前是臣招待不周,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尽心侍奉陛下!这江都的美食美景,臣一定都完好地呈到陛下跟前来!”房光启道,心中甚觉得意,他一定能把陛下伺候高兴了,然后升官!
    结果却听到皇帝陛下说:“美食美景都不必了,劳烦房爱卿,带朕到扬州正仓走一趟吧。”华霖微微一笑,“淮南有疫,流民遍地,朕本以为江都富庶,应有不少存粮。但是一路走来,淮南一带各县,朕从未见过一家粥棚。”
    听罢,房光启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
    皇帝陛下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带着笑的,但声音里分明没有多少温度。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要去看正仓?还提到了疫情?
    他心思急转,想找个借口搪塞陛下,但心里着急,越发语无伦次:“正,正仓远在城外,路途遥远……陛下万金之躯,实在不……”不多时,他额头上急出了冷汗,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了。”华霖开口,“你只需要带朕前去便是,不必多言。”
    没有办法,房光启颤抖着领命了。
    路上,房光启独自骑马,终于慢慢冷静下来。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
    陛下没有过问他的政绩,不过问他疫情,直接就要前往正仓,除了早有准备,没有别的解释。
    房光启全身像是被一盆冰水浇了个彻底,冷得彻骨。
    果然,正如他最初所想的那样,陛下早就知道了一切。
    也许……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陛下一向不管这些,为何会突然如此?
    房光启又犹豫了。
    也许,也许陛下只是一时兴起?随便去看看也说不定呢?
    更何况,他们也早有准备,不必如此紧张。
    只要把一切都隐藏好,那就没有问题。若是陛下当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房光启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决不能坐以待毙。
    .
    扬州正仓是扬州一带最大的官仓,坐落在江都近郊。
    抵达扬州正仓,看着遍地粮窖,华霖感叹:“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由此可见,官仓是多么富庶,多么重要的存在。在封建时代,堪称王朝命脉。
    “下一句便是‘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荆芥接了华霖的话。
    “……”华霖一哽,羞愧地替永靖帝认错,“是我,都是我的错。”
    看他半晌,荆芥:“我不是那个意思……”
    “错就是错了。”华霖笑笑,“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不是大丈夫所为。”
    看着房光启过来了,两人都没有再多说。
    在房光启的带领下步入正仓。
    就在昨日傍晚,华霖接到密报,潜入正仓的探子发现,仓中积粟颇多,完全达到了赈灾抚恤的需求。
    但房光启曾于三月前上报,扬州正仓仓储不足,向朝廷奏请赈灾银,救治灾民。
    是以,即使今日房光启不来找他,华霖也要去找房光启的事了。
    之前对他不敬是小事,遮掩实情,欺上瞒下,这可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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