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过的从来不是生死,而是爱情本身。/p
我难过的从来不是生死,而是爱情本身。/p
浅辉一口一口侵蚀深蓝,碎缕烟云增添几抹圣洁的羽翼,将那浅芒月牙掩盖其下。/p
缥缈虚无的眼神没有焦距的落向飞逝的景象,并非冰冷空洞,像壮丽磅礴的炫景,布满了他深邃的星眸。/p
松弛的靠在椅背,半阖着略微惺忪的眼。/p
秋落问他高中以前是否在这座城市。/p
他没有告之,一半认为无关紧要,一半不想回忆如影随形的记忆。/p
秋落不知道的是,极年在很早以前,就知晓他这个人,作作有芒,灿若繁星,不似其他豪门子弟乐嗟苦咄。/p
那段如同云迷雾锁的时日,每当想起那和煦爽朗的笑容,浮躁的心就会垂垂安宁。/p
“极年极年,到机场了。”温柔雅致的声音从遥远处传入耳畔,极年抬起眼皮,流动的光泽如浮光掠影,这是第二次,能有自主意识来到旅程的。/p
秋落看着径直向前走的极年,敏锐细致觉着他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p
闲庭信步走到他身侧:“极年,看我。”/p
脚下未停,目光游移,温暖坚定的眼神落入他的心底。/p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别总板着一张脸,弄得好像你被我绑架了似的。”指尖在极年剑眉上缓缓抚平。/p
波光粼粼的神光在眸中绵延,听他调皮的语气说:“留下皱纹划三道,贴上胡子叫老夫,你才十六岁,别老像我爷爷一样老气横秋。”/p
极年蹙眉已经是潜意识的行为,秋落则是聚精会神,一瞧见他皱眉就提醒,势必要纠正他这个坏动作。/p
极年也没冷语驳斥,由他兴高采烈,像找到新鲜有趣的目标而全力以赴的小孩。/p
秋落没有选择头等舱。/p
两列小型机,寒假期间人都坐满了,一排三人,秋落顾及极年不喜让人碰触,让他坐里面,可是出乎他意料,极年轻轻推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在里面。/p
秋落本来是担心的,可是转而一想,最外面的人也不容易碰到他,自己不出去上厕所就行。/p
可是人越不希望什么就越要发生,秋落追悔为什么要吃那么多。/p
早点极年带回来的两杯豆浆,六个包子,秋落就喝了一杯还吃了五个包子,虽然极年说他不饿,但也不知道自己是真被香味勾住还是难得吃到极年亲自买的,全都吃了进去,刚来的餐点除了自己的牛肉面,还吃了极年给的小面包榨菜和胡豆/p
秋落夹着腿,若无其事淡定的模样看向机舱窗外的蓝天白云。/p
可是头上憋出了一层汗珠,实在不好开口麻烦极年让一下,果然还是该让他坐里面的,还能看看美妙的风景。/p
两个一米八并排坐,并不轻松,腿伸不直,舱内开着暖气显得格外闷热,瞄了一眼一滴汗都没有的极年,更是疑惑,怎么昨晚那么多汗现在像没事人一样。/p
极年余光扫到他绷得直直的背。/p
“不舒服?”/p
秋落尴尬的转回身,表情有些绷不住:“肚子有点疼。”/p
狭窄的空间要放着一米八个的大长腿,极年站起来也不方便让,只能分开腿让他过去。/p
飞机突然一斜,极年身体失衡就要往后倒,无处安放的脚又很倒霉的踩在了极年的鞋子上,没来得及去看极年是什么表情,只想稳住身体,这要是摔下又落不到地,夹在半中央就尴尬了。/p
腰部一紧,身体顺着被带的倾斜,侧着扑进了极年怀里。/p
“对不起对不起,压着你了,你没事吧。”两条笔直的退微微分开,一直脚尖还垫着,腰弯成了一百二十度,脸贴在极年身上,这不是个舒服的姿势,秋落一点思考其他的空间都没有,只想着赶紧站起来,自己重量不轻,砸在他胸口也不知道有没有淤青。/p
“没事。”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有没有问题,自己也实在到极限了,坐上马桶,才有功夫揉了揉发胀的脸,看着镜子只是有一点点红,几乎看不出来,可是极年完全是承受他砸下的力。/p
回到座位秋落就想把他的领口往下扯一扯看看有没有问题,可是大庭广众的,再加上极年黝黑平静的眼睛,还是默默压下,从包里拿出一管化瘀的药膏:“你擦擦可能会好点,清凉细滑不刺激,可以疏松肌肤,揉一揉很容易划开融入体内。”/p
“嗯。”极年打开盖子,解开扣子轻轻一拉,一个抬手,在看去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p
只是眨眼的功夫/p
离下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期间秋落怎么搭话极年都只是一个字。/p
“嗯。”/p
秋落因为急着去厕所没注意,疏通之后就发现到极年的周身的冷意又扩散了一圈,现在更笃定,他是生气了。/p
可是为什么呢。/p
秋落回忆了一下,除了自己撞到他,就没别的理由了。/p
极年有这么小气吗,秋落百思不得其解,又干巴巴的道了一声歉,谁知道刚说完,寒意带着冰刺扎上了皮肤。/p
秋落整张脸写着大大的纳闷。/p
“极年,你为什么生气?”/p
“没有。”/p
“没有那你笑一个。”/p
极年:“”/p
“所以你还是在生气。”/p
“没有。”/p
“没有那你”这样会持续循环下去,秋落泄气:“不是说好了有事就说出来,你这样闷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p
极年张了张嘴,秋落期待着,又看他重新闭上,叹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嘴唇。/p
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又被他的话说的更是一脸茫然。/p
“有错。”/p
这是在说他做错了,可问题是他做错了什么呢,除了撞到他,还有别的?/p
思来想去,秋落试探道:“是我一开始不该让你坐里面,所以得罪了你?”/p
极年锋眉又皱了一下,明显再告诉他说的不对。/p
秋落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挫败道:“大哥,你就告诉我吧,我究竟哪儿做错了?”/p
看着他的脸色,怀疑是不是想错了方向,询问道:“我吃得太多?”/p
“不该硬撑?”/p
“不该一直憋着?”/p
说完这一句,瞧见极年的眼皮跳了跳,诶,有戏。/p
灵动澄澈的眼珠一转,恍然的灯泡在脑海中亮起。/p
“我肚子疼不该没有告诉你而是默默忍着?”/p
极年神色好转,秋落眯着眼睛笑起来:“我不是怕麻烦你吗,好了,既然你都不介意,那我以后就更随意了,你可不要生气,再说了以前你生病也没告诉我,我给你药你都不吃,现在知道我有多郁闷了吧。”/p
秋落明目张胆的取笑,极年想反击一句。没有人同意你在意。/p
但终究没有说出,有些词句,在口中流转很久,挣扎许久,深思熟虑才会说出,每个字都像带了刺,现在,这些刺慢慢的软化,造成的伤不再是需要刻意愈合。/p
下飞机,拿行李,出口有许多人在等待要等的那个人。/p
“极年,你来过陂城吗。”/p
“没有。”/p
“这里有一座小岛,那里的海域十分干净,我们可以在那里游泳。”/p
极年:“游泳就有了污染。”/p
“嘿嘿,那里不一样,科学家在海底安装了净化装置,将所有的杂质细菌都吸入到了一条管道,这条管道的出口在鄂城,离这儿很远,那里专门有设备疏通脏物,不得不说现在的研究越来越先进了,你说呢极年。”/p
极年眼底涌动着微不可查的阴翳,淡淡应着。/p
“嗯。”/p
秋光酒店。/p
极年从酒店名字扫过,落在秋落面颊上:“你家的。”/p
秋落也没打算隐瞒:“其实在各个领域圈子我家都有投资,一些饭店,酒店,饮食,建筑,不过主要还是房产,讲究的是选址目光犀利,我觉得你很适合。”/p
他看着这个名字,忽然想到:“我记得赵昂他们之前说,好像有十年一次的极光?我没注意,说来长这么大我也没见过极光,有机会我们去看看吧。”/p
到酒店,也不过是中午,早上吃得太多,完全没有消化,两个房间相邻,先放好行李,当天下午先去市中心买潜水衣,明天再出发去小岛。/p
极年安静的跟着,不置一词,即使秋落问他的意见,他也只回答一个字。/p
陂城属于繁华地段,人流很大,虽然他们读书的城市教育领先不可比拟,但其他就入不了眼了。/p
平日的街道就显得很宁静,车也很少会堵塞,环境垃圾不是很多,但绿化也远远比不上这些城市。/p
秋落和极年都不是拖沓的人,加上秋落对这方面很了解,不到半小时就买齐全了衣服用具,可是在挑选鞋子的时候,两人有了分歧。/p
鞋子只有两个,颜色也是不同的,一个绿,一个蓝,绿色的的确很刺眼,极年将蓝色让给秋落,表示他无所谓,可是秋落觉得他是在勉强自己。/p
秋落虽然也认为绿色的太难以入目,尤其是对穿着打扮很讲究的他,要穿这种完全不搭的颜色鞋子,也实在是难为。/p
可走了一条街也再没有第二家店有这种规范的浮动鞋,毕竟自己的衣服是浅色,可极年的是黑色,穿上绿色的像什么样。/p
推来让去,又是半个钟头过去,最后极年淡淡开口:“把颜色染成黑色。”/p
秋落不知道还有这办法:“可行吗,入水不会掉色?”这污染和洗澡的区别就大了。/p
极年轻描淡写的越过他的发顶看向对面:“也可以选择不穿,直接游泳。”/p
秋落:“”顺着看到对面是家染料店。/p
老板热情的问他们需要什么,极年淡定的说出了一串专有名字,秋落听不明白,只知道能够染色不掉色就行了。/p
不过还是半信半疑,直到将绿色的鞋子拿出来准备当场染色,秋落喊了一下等等。/p
“既然可以染色的话就不一定要黑色对吧,不然全身黑,潜入深海就彻底看不到你了,染个白色吧,也好看。”/p
老板笑着说明:“一切的颜色都是在黑白两种颜色之上调整的,所以单独的白与黑,维持时间自然没有其他颜色久。”/p
“没事,顶多三四个小时。”/p
看了看极年,他点头赞成。/p
两分钟后,秋落就像定格一样,一动不动,脸上满满的震惊,看着染得很细腻完美的白色鞋子,还画了几个看起来简单实际很繁杂的图案,再慢慢移动到那人的手,胳膊,脖子,脸。/p
极年,居然会绘画!/p
/p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