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不过曾经

    
    达成共识后苏杭和时华很爽快的签订了合同。
    距离签合同不到三个月汪小川就已经让整个剧组就位了，包括演员服装道具后期处理等等。
    主演的是两个还没大学毕业的学生，表演系专业，都是第一次接男女主的角色。
    当初试镜的时候苏杭坐到汪小川旁边一块进行了选拔，她很少说话，汪小川定下几个演技不错的人后让她再来定夺，她眼很毒，盯着那些流水一般在她眼前滑过的名字频频摇头，每次都是一句话：
    “不像。”
    汪小川倒是很耐心，陪着她挑了很久，最后定下来的男生叫秦连臣，女生叫邵绮。
    因为之前经过审核，演技自然还不错，而苏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
    汪小川看着她愣怔的侧脸，苏杭咬着下嘴唇微微笑道：“挺像的。”
    她可能对来试镜的女孩子严苛了一些，因为是不停地跟自身进行比较，所以比来比去总觉得和自己不像，那个叫邵绮的女孩到底还是打动了她，面试的时候有一场关于情绪的表演，是看着眼前自己喜欢的男生和其他女生有说有笑的走过去，全程没有一句台词。大部分女孩都是尽力在表现自己的难过或者压抑，而只有邵绮是在努力微笑。
    这很像，那个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自尊心而面上又冷冰冰的人，不难过也不愤怒，而是……骄傲。
    最后在汪小川提供的女主演的名单里，她一眼就瞄到了那个名字，然后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你觉得呢？”
    定秦连臣的时候苏杭一点主意也没有，青春时候的男生，痞里痞气，个性十足的样子，几乎人人都有，他们演的都很像当时的贺承淮，所以当那份待定名单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眼花缭乱。
    汪小川很尊重她的意见，笑着说：“我已经给你压缩范围到两个人了，这两个说实话都不错，风格也像，你选一个吧。”
    她一动脑子，把邵绮叫了过来，笑着说：“你和他们两个分别对场戏，觉得哪个有感觉就挑哪个。”
    邵绮面红耳赤地答应下来了，搭戏的时候苏杭就坐在一边看着，因为对于人物心理的精准把握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出来邵绮的不同反应，两个人里面有个叫秦连臣的男孩，高大帅气，又显得干净明朗，颇有些校园男神的气质，肯定迷坏过不少小姑娘，邵绮和他对戏的时候眼神都是不一样的。果真然后过了半小时不到她略带羞涩地说了秦连臣的名字。
    两个人并肩而立，眼睛亮亮地看着汪小川和苏杭，扑面而来的青春味道。
    青春真好，苏杭闭着眼这样想。
    ——
    今天是正式拍摄，苏杭以编剧的身份早早赶到剧组，还有一些人没来，她坐在椅子上又看了遍前几天刚加工出来的剧本，分析台词哪里还有问题。
    正低头思索的时候，有人向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
    是一个带着些嗲气的女声，她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那女孩很好看，脸上有一些整过容的迹象，鼻梁在阳光底下看去是透明的，五官还算端正但丢到人海里却也分辨不出了。
    苏杭笑了笑：“你好，请问有事吗？”
    女孩笑起来：“你不认识我了？”后又说道：“我们在承淮的同学聚会上见过，我姐姐还认识你，王茗澜，你认识她吗？”
    那些景象在苏杭脑子里一闪而过，在那年的聚会上她乖乖巧巧坐在贺承淮身边，披着一头长发。
    苏杭点了点头：“记得，是你啊。”
    “嗯，我是这个剧组的演员。”
    她又笑：“你是什么角色，我怎么没记得演员单子上有你的名字？”
    苏杭刚要说话解释，她忽然开口打断：“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演员名单不列群演名字的……我在这部剧演女四，我们可以在剧组里好好照应。”
    她堆着一脸的笑，但因为脸上动过手术的原因使得很僵硬，眼角拖出两道长长的媚笑。
    苏杭的这本小说只写到了高中和大学毕业后的故事，直接过滤掉了大学的那段时光，她思索来思索去才想到自己剧本里的女四是谁，是夏颜。
    她忽然觉得有点惋惜，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夏颜是校花一样的存在，虽然称不上很好的朋友，但到底也是有一身故事的女孩，人物丰满而可爱。
    她站起身来，没再说些什么转身就走了。
    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这个女孩的挑衅和敌意，但不知道为了什么。
    她回头打听了一下，第一次听到这个女孩的名字，王昕?。
    上午一共拍了三场，男女主发挥都不错，所以整体进行的也算顺利，而那个女生只是露了露脸，大概是有一幕的画面。
    台词基本没什么可修改的地方，苏杭来了一上午无所事事，就像是充当了一个监工的职务。
    “收工。”汪小川满意喊卡。
    因为是第一天，汪小川请全剧组的人一起吃饭，在某个粤菜酒楼包了第二层，而苏杭素来不喜欢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那些二十出头的学生吵吵闹闹说说笑笑。
    她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才发现王昕?也跟了过来，抱着手靠着墙看她：
    “你和导演什么关系？”
    苏杭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关系？”
    她冷哼：“第一次见群演坐在导演旁边吃饭。”
    苏杭觉得这个人很蠢，憋着笑，板着脸说道：“所以别惹我，我和导演说说就能换了你。”然后绕开她走掉了。
    她能想象到身后王昕?的表情。
    ——
    晚上苏杭趴在贺承淮肩上，下巴搁在他颈窝里。
    “今天我看见你前女友了。”
    贺承淮正在审核文件，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他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推了推眼镜，说：“你不是我前女友吗？”
    苏杭气得掐了他一下，说：“再说！”
    他笑道：“好好好，你是我现女友。”
    苏杭从他肩后弹起来坐直，一脸的意味深长：“我说的是你大学的那个女朋友，你不会忘了吧。”
    他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自从和你分手后我就没再谈过恋爱。”
    苏杭急了：“胡说，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坐你旁边的女生，叫王昕?的那个，还有后来你和袁乔在一块，你有过好多女朋友啊。”
    贺承淮扣上电脑，然后把暴躁不安的苏杭搂紧：“没有，一个都不是，除了你没别人了。”
    苏杭忽然觉得很委屈，瘪着嘴说：“那你解释。”
    “好。”
    “你说的第一个，那次同学聚会她是跟着何靖直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坐我旁边了，后来跟我表白过……”然后他挠了挠头：“哦原来她是喜欢我才坐我旁边啊。”
    苏杭给气笑了，一巴掌打在他肩上。
    “你别装了，那次我给你打电话明明是她接的。”
    贺承淮脸一怔，问：“你给我打过电话吗？”
    “对啊！”
    苏杭能很明显感受到贺承淮的脸色忽然很难看，他原本搂着苏杭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她怎么会接到我电话？”
    苏杭意识到当时可能是王昕?暗箱造作了什么，于是把头抵在他的胸口上，轻轻蹭着：“我不问了，都过去了，我信你。”
    她头顶上是贺承淮轻声说：“我和她，和袁乔，和别的女人，从来都没有过什么。”
    苏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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