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指下来

    
    在萧芳叮嘱刘怡琳一些产前注意事项时，楚恩下了楼，在一间课室外等着。课室内一群学生在合奏一首练习曲，杂乱的琴音透着门缝传出来，不好听，但楚恩听得很认真，她在想当年自己应该也是这样吧，差劲却不言放弃。
    临近下课时，上下一节课的家长和学生已经带着琴侯在课室外了。
    十个七八岁的孩子抱着跟身体差不多高的中阮，从课室里排队走出来，侯在课室外年纪相仿的十个孩子抱着中阮排队走进去，下一节课已经在准备中了。
    楚恩敲敲课室的前门，扭开锁。何辛拿着水杯，听到声响转看向门口，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多年不见，何老师还是这么帅这么有气质。”楚恩轻声说笑，从包里拿出一罐烟递过去，这是汪?出国公干时，专门让汪?带回来的。
    何辛接过烟，看看罐身，点点头：“小恩太客气了，谢谢啊。”
    看看手里的烟，看看时钟，又看看楚恩，何辛心下有了决定，他微笑着看向学生：“同学们，这位是老师以前的学生，高你们好多届的师姐，今天师姐来看老师，让师姐给大家弹几曲，让大家学习习怎么样？”
    在一片欢快的笑声中，楚恩错愕地看着老师，再次四目相对，楚恩了然了。
    看来老师的烟瘾又大了啊。
    楚恩侧头轻笑，然后抱起何辛的琴，问了小朋友们最近在学习的曲子，又了解了孩子们想听什么曲子，接着弹了一首《两只老虎》和一首《金蛇狂舞》，都是朗朗上口的曲子，快乐悠扬的阮声，伴着孩子的欢笑声，奏成了童年的回忆。两曲之后，何辛还没解瘾回来，楚恩选了一首《丝路驼铃》，流畅欢快，旋律优美的曲子，演绎了一段黄沙漫漫驼铃阵阵的异域风情。
    楚恩的左手各指在阮轴上游走按弦，配合着右手的拨弦，时而低头看琴，时面抬眸与孩子们对视，身体随节奏轻轻摆动，欢快的曲风因弹奏者的品性而显从容，孩子们的目光晶亮充满希冀，何辛透着门缝看着这柔美而充满活力的一暮，脑中搜寻着当年上课的画面，但是上过的课太多了，教过的学生太多，他已记不清当年了。
    有多少孩子因为父母的原因走进他的课堂，有多少孩子会因为他的影响而喜欢上这种古老的乐器，又有多少孩子在离开以后依然保持着喜欢，这些都是迷。
    有时学生对老师的循循教导习以为常，而偶然的表演更能给他们振撼，正如此刻围在他曾经的学生身边的孩子们，灿如星辰的眼眸，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教过的孩子里，过去出现过“楚恩”，以后也会出现更多的“楚恩”。
    近九分钟的曲子，楚恩弹了一个三到四分钟的段子，何辛回来，她也就停下来了。
    “师姐弹得好不好？”“好！”掌声、欢笑声混在一起，吵闹着开始了新一节课。
    楚恩虽然没有和老师多说几句话，但是临别前老师的一句“加油！”已代表了千言。
    傍晚，何辛对楚恩演奏《丝路驼铃》的评价及指点，通过微信发到了楚恩的手机，附带的还有一段何辛自己的演奏视频。
    晚上回到家，楚恩发现家里没人，鱼缸上贴了便条：亲，爸妈去农庄耍了，你自便，桌上有你的快递。
    呵，这对夫妻，怪不得收到她不回家吃晚饭的微信也不回，原来自己浪去了。
    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由急骤渐变舒缓的琴声，王晓浩闭上双眼，感受着筝声中传递的感情。想她了，于是来看她，却又不忍敲门打断。
    直至一曲终了，门铃才响起。
    透过大厅的纱窗，他看着她离开琴，走向大门。
    在她惊疑的目光中，他知道她要问为什么，但是没给机会，已抱向她，感觉到她身体的疆硬，他却低声笑了：“想你了，很想很想。”
    一句低声的陈述，楚恩更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手被抱住了，忘了挣脱。
    一阵脸红耳热心率失常后，楚恩脑筋急转弯，想到一个自认为能自救的法子，她向屋里喊：“妈，晓浩来了。”
    “呵。”王晓浩一声低笑，温热的气息打在楚恩微红的耳垂上，手又收紧了些。
    门“嘀”的一声自动关上了，楚恩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疙瘩。
    “冷？”王晓浩说着，又抱紧了些，“我刚从农庄过来，等你一晚上了。”
    想到农庄，就会联想到孙伯恒，只要遇到他们，楚恩总会无奈，智商被他们爷孙辗压而又无力反抗的无奈。
    她突然撑开双臂，想来个措手不及脱身，但徒劳，只得用语言反抗：“起开，很熟吗？”
    “不熟？”随着那略带轻佻的尾音，王晓浩吻上了早已红透的小圆脸，更无视楚恩的反抗，在她开口时，找准位置，用双唇堵上那张小嘴。
    楚恩本就不小的眼眸在两唇相触时蓦然瞪大，眸光中倒映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震惊已不足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因突如其来的深吻而瞪大的双眸，没有了光亮，身体对触硬更敏感了。
    不知何时，瞪大的双眸闭上了，疆硬的小蛮腰在温暖的大手的轻揉抚慰下柔软了，滑腻的小丁香笨拙地回应着男子的引诱，而那修长纤细的双臂在男子的指引下攀上了男子的颈脖。
    一向淡然的人，在温柔缱绻中一再沉沦。
    本以为需要徐徐图之，但昨晚听到她沉醉中的一句“又做春梦”的嘀咕，他知道自己仍在她心里，于是改变策略，就是快。再经历了早上的一场麻将，就更慢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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