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国士兵纷纷拔剑,却挡不住她一击,她左手软鞭甩出,向着并成两列的士兵袭卷而去,士兵被她连带着甩向城墙。重撞之下纷纷落地吐血,她右手拔出长剑,轻盈的身姿凌空踏出数步向书捷心口刺去。
刀与剑清脆的碰击声传来。书捷与红衣女之间已多了一人。瑾弈手握长刀,挡在两人之间,风尘仆仆的她此刻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沾着未化去的白雪。
“书捷,先护送王爷离开。”她头也不回,只是口气清淡地说道,几步外的赤都也随之前来,与书捷一左一右,下了城头向城内而去。
红衣女子正是当日逃走的媚猪,她满脸不甘愤怒之色,语调尖锐,“血妖,你两次坏我好事!十二煞定不会放过你!”
瑾弈置若罔闻,目光清明,手中的长刀更是攥紧了些。“无妨,这世上要我死的人多了。不差再多你们。”瑾弈猛然拉住她左手软鞭,借力而上,鬼泣自上而下劈向她,媚猪向一侧躲闪,瑾弈手中刀柄瞬间改为横斩。
一声尖锐叫声后,媚猪的左臂顺势脱落,血流如注,媚猪捂住左臂断裂处嘶声痛呼。踉跄着倒退数步,眼神极其怨毒地盯着瑾弈。
没了腾马,玄龙,睿鸡和痴兔守护在侧的她,再无初见时的气势,已不堪一击。瑾弈挥手,守在两旁的侍卫从两侧插入,她淡淡吩咐,“活捉她!”
媚猪用仅剩的右手拾起掉落的断臂,护在身侧,断肢处还淅淅沥沥流着血,她冷笑数声,“你们休想捉住我!”
身子在侍卫触碰到她之前先一步跳上城头,以身体倒挂的姿势向着城下坠落。
数个呼吸后只听地面传来“砰”的一声。几个侍卫朝下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瑾弈却是看也没看,只道,“将她同楼下的流民们一起好生埋了。”
好在凌澈并未受伤,只是漠国的流民死伤众多,剩下的人紧扣城门要求入内。阳关城内还笼罩在愁云惨雾中,漠国流民中指不定就混有别国奸细或者杀手,一旦入城后果不堪设想。
凌澈在昏暗的房内来回踱步,面色很是难看,他身边站着徐达,韩鸿飞,康王,书捷等人,皆是一脸凝重。
瑾弈半跪在凌澈身侧,“王爷,偷袭之人已死。”
韩鸿飞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刚刚听王爷形容了外貌,可是先前夺米粮的那批人?”
凌澈示意她免礼,瑾弈站起身沉声道,“的确是,当时那批杀手中逃了个人,如今这最后一名杀也已毙命。而且城下活着的士兵从爆炸地捡到了这些。”她从怀中掏出一娟布打开,布里包裹着不少灰色粉末,瑾弈递给凌澈。
凌澈放于鼻下闻了闻,他诧异道,“硫磺?想不到竟有这样的威力。难道阳关的爆炸也是他们做的?”
想到这一点,他将娟布重新包好,“七爷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若说这批杀手是受燕国皇室指使,恐怕在这的没人相信,毕竟燕湘如今是同盟国。瑾弈淡淡道,“应该是胤国的人。也许是为了让湘国边境动乱,自顾不暇而无法再去援助漠国。”
“岂有此理,这些胤国的人竟敢把手伸向湘国!”康王怒瞪着眼,恨恨道,“害得所有人陪他们在这里受了这么久的罪!”
有侍卫前来在韩鸿飞耳根说了什么,韩鸿飞听完他报告,回转身朝着贤王恭声道,“王爷,漠国那些流民扣门要求入城,怎么办?”
“绝不能让那些乱民入城!”康王率先插嘴,“现在阳关城内这么乱,谁知道那些乱民中有没有混入胤国的人,再发生火药爆炸怎么办?”
凌澈双臂环胸,注视着一言不发,独立站在角落的徐达,“徐达将军,你镇守玄古关多年,可有何见解?”
徐达已过而立之年。宽额浓眉,面貌舒朗。多年从军生涯让他即使站在那里不言语,也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他负手而立,恭敬地回答,“臣同意康王殿下的观点,阳关城内的百姓已经不起第二次冲击震荡。”
凌澈点点头,“此处向西三十里外还有个小村,还是按照原计划将流民安排到那里。”
其余几人也表示赞同,等所有人离开后,瑾弈还独自留置屋中,凌澈将插销推上,隔绝了屋外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屋内静默一片。
等了很久也不见她说话,凌澈叹了口气,“七爷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这批杀手的效忠的是燕国皇室,所以这幕后黑手是谁,作为你的下属,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瑾弈沉声道。
凌澈坐在床头,翘着腿,手托下颌,面上竟是一派难得的悠闲然之色,唯独那双深湛的黑色眼眸中隐藏着仇恨的火苗,时而奔腾时而窜避,让人从他淡然的假象中醒悟。
凌澈以口气极淡道,“不用再提醒我,若我有朝一日得以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个要除去的便是燕国。无关其他,这是我这些年来最大的愿望。”
他笑了笑,唇角勾出一抹残忍,“当然,傅睿我会留给你的。等他落魄到一无所有的时候。”
瑾弈点点头,一言不发,她能理解是仇恨迫使着她一路走来,可当年那个倨傲的少年,又是何以至此?他又背负着什么?
她本无需懂,却在此刻有所触动。
这个男人眼底写满了让人看不懂的纷乱情绪却又倔强地不肯流露出分毫。
心事明明如浆糊般缠绕纠结,剪不断理还乱,却倔强地抿紧嘴唇,不肯吐露一分。
多像啊,小五,和她一样倔强又骄傲的小五。
玄谷关的事了,徐达留守关内,凌澈则带着剩余的人在傍晚时分赶回了驻地。瑾弈去看苏修凰时他已然睡下,隔着嘈杂又脏乱的环境,他却能安然入睡,微侧着身子的他露出熟睡的侧颜,孩子般天真烂漫,那双桃花眼紧闭着,失去了其中绚烂多彩的霞光,更添钟灵毓秀。
“咕咕,咕咕。”
泥瓦窗边,一只灰白相间的鸽子傲然踱步,脚趾边有一张极为细小的信笺正随风舞动,上书两字,“归矣”。字体清雅娟秀。正是瑾弈的字。
瑾弈刚向它伸出手,小灰就两腿一蹬,扑腾着翅膀逃得飞快。它动作很是敏捷,沿着窗台一路跑,也不知踢到了哪,圆滚滚的酒壶也随之沿着窗台咕噜噜滚了一路,在快要掉在地上时被瑾弈单手接住。她怕惊动苏修凰,便用另一只手粗鲁地抓住小灰的翅膀,粗鲁地拖了过来。
酒壶已见底,看来苏修凰趁她不在偷喝了不少酒。瑾弈瞄了他一眼,熟睡的人身子在她目光洗礼下颤抖了下,瑾弈收回目光,真想拎起酒壶在他脑袋上砸个窟窿。
“咕咕,咕咕。”小灰犹自挣扎着。瑾弈将它脚边的信笺摘下,丢入一旁的火堆。
这世间能证明夏瑾身份的东西,比如“字迹”。都不该留下。
直到信笺化作灰烬,她才将小灰从怀里放开。小灰喉咙“咕噜”一声,快步小跑到苏修凰怀里,缩在他怀中一脸满足。
“好好看着他,小白眼狼。”瑾弈拎着酒壶微笑着离去,她并未看到本该熟睡的苏修凰嘴角绽开了笑容,似纯澈动人似风情旖旎,让人恍至梦中。
刚撩开门帘,便撞入一双纯黑色瞳孔中,两人俱是一愣,凌澈想要撩开门帘的手还未放下,先看到了瑾弈手中的酒壶,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改为将她拉过,拖着她走至一边,“你伤还未好,喝什么酒!”
瑾弈愕然地盯着他,又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刚想解释,目光一转。她用另一只手指着天上那轮明月,“大概是欲将心事情诉明月吧。”
她目中似有细碎的星光慢慢汇聚,越发光彩夺目,她摇了摇酒壶,“难得不下雪,独醉不如同饮。王爷可否当一回香雪煮酒的知己?”
凌澈摇摇头,本是要痛骂她伤没好还管不住酒瘾,不想被她拉成了同伙,可面对那双星眸灿烂的眼,看似光亮美丽实则深邃惑人,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愣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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