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凰羽:权妃要当政

第五十八章 要不我勉为其难娶你好了

    
    凌澈顿时来了兴致,继而转身,好奇地盯着这个从小被其他几位兄弟宠爱过头的妹妹,“哦,嫣儿你说说这其中有何利弊?”
    凌嫣见他已不准备再走,便放了手,“连续几次胜利已让胤国对我们越加轻视,白朔城守城士兵仅三千人,所以此次胤国留下攻城的人数定不过万,五哥带上部分湘国兵,再加上三千守城军,只要攻守得当,定能立于不败之地。所以这弊在我看来实在算不得弊。
    再说这利,此次五哥随徐达而来,徐达早年在军中已树立威望,所以待在徐达身边,无论五哥如何表现,战功都只会记在徐达头上,而若是五哥能够化解白朔的危机,击退胤国,一来漠国的子民会永远感激你,二来我也听说了五哥在阳关城的作为,击退胤国敌军加上安抚边境子民,如此壮举传到朝中定会让父皇和朝臣刮目相看,也会让五哥哥在朝中立有一席之地。”
    她面露哀色,“既然五哥哥从山水之间走出,便是已做出决定了,不是么?”
    在盛京皇宫里被宠爱有加的公主是绝对说不出这一番话的,自嫁到漠国以后,她也被逼着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凌澈长叹一声,“嫣儿,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闻此一句,凌嫣眼中的泪花终于收拢不住,簌簌掉落,“想不到第一个问我这句话的,竟是我平日里说话最少的五哥。”
    她将头抵在凌澈的肩膀上,凌澈虽皱眉,却也未推开她,只听凌嫣轻声道,“我刚来漠国时,叶枫还有两个兄弟,有父皇母后,可是等他登上皇位后,身边却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和他一同走过了无数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双手染满了鲜血,那时候我才知道从前的我被保护的有多好。原来父子相疑,手足相残,无论在哪里都避免不了。
    去年的除夕夜,只有我们两个,冷冷清清的,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这里气候多变,时而热,时而冷,看来看去也不过几块石头,几?g黄沙,澈哥哥,我想你们了,想父皇,想母妃,想盛京的繁华,想那片温暖的土地,想吃宫里的绿豆沙,芙蓉饼,还有脆皮鸡。”
    她声音中明显带着哽咽,凌澈将她扶向一旁,纯黑色的眼瞳似注入了情绪,“嫣儿,兄妹一场,我答应你,不会让漠国落入胤国之手。”
    凌嫣抹去泪水,“嗯,徐达将军那里我会去跟他说的。澈哥哥,我信你。”
    她娇憨柔弱的样子一如往昔,可眼中再无半分从前的天真烂漫,嘴上说着怀念的话,半真半假的神情配着眉目间淡淡的愁色,毫无破绽。
    多么出色的伪装,湘国皇室的人是不是都是如此?即使从前天真的小公主,也终究学会了审时度势。
    凌澈目光审视,似怜似讽似悲悯,“嫣儿,如今你已经学会利用自己的柔弱来帮助自己达成目的了。其实你大可不必,毕竟是兄妹,我也未必那么冷血。”
    漠国皇宫坐落于山地上,透过窗外,整个雅娜古城的灯火辉煌全部映入眼中,雅娜城内的民居都是低矮的土坯房。但城内的人乐得用不同颜色将房子装点的漂亮夺目。白日里看去,就如春天白花争艳般绚烂多彩。
    皇宫内多是白墙金瓦,房梁上雕刻着精致的百兽像,无数灯火投影下,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叶枫将肩下的暖红色斗篷解下,披在凌嫣单薄的肩头,眉目间光华流转,“据我所知,前段时日太子大婚,孟非大将军也从边疆赶回,如今仍在盛京,为何你父皇不派他来反而派了声名地位远不如他的徐达?”
    凌嫣爱怜地抚摸着微突的小腹,慢慢道,“太子一派日益坐大,父皇早有心打压,怕是趁孟非在盛京这段时间会想尽方法削弱他兵权。
    这次显然对徐达有意扶持,一方独大,不如双方掣肘。父皇一向喜做此事。令我意外的是我五哥,父皇平日不怎么在意他,这次却派他前来,在我看来,我这五哥毫不逊色其他几个哥哥,甚至比他们都优秀。
    城内情况紧急,比起独断专横,刚愎自用的七哥。我更看好五哥。所以才去求他帮忙。”叶枫伸出双手握住妻子的双手,面上满是歉意,“不想这几年没让你享受皇后的荣耀,更多是为国事操劳。嫣儿,辛苦你了。”
    凌嫣不在意地笑笑,“嫁夫随夫,日后你对我好些便是。”她轻叹了口气,叶枫柔情善良,其实并不适合当帝王。所以这些年为了保全他,她几乎更多时候是独自奋战。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俊美容颜,若是当年嫁的人是睿哥哥,他定然不会让自己妻子那么辛苦了吧。
    纵然举案齐眉,到底是意难平啊。
    瑾弈随军驻守雅娜城外,同一群男人挤在一堆。凌澈走的急,并未给她安排住处,这些新来的湘国兵也多不认识她,见她细皮嫩肉,不勉起了逗弄之意。
    领头那个士兵身形动作猥琐如鼠,边走边叹,“那些军爷都吃香喝辣去了,剩咱们些小兵,只能在这喝西北风。”
    他皱着眉,呸一口将口中正嚼着的腊肉突吐出,“什么怪味儿,都馊了,我就说小四那臭小子怎么这么好,送肉给我吃。”
    一旁另一名士兵将手搭他肩头,声音粗犷,“听说大漠里的舞姬都是胸大腰细,白皮肤的妞,真不知道啥时候哥们能尝尝先。”
    他目光转了一圈,停在瑾弈身上,“哎,这小哥这细皮嫩肉的怎的没见过?是新招来的兵么?看这模样长得去当个面首不嫌丑。”说着就要用那双黑漆的手去碰瑾弈。
    瑾弈暗自运功,轻步一挪,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手,她不想多事,转身欲走。这种污言秽语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连动怒都懒得了。
    “嘿,别走啊。”那士兵张臂拦住了她,面露恶笑,瑾弈已是不耐,正想着如何不惊动这里的人而把眼前的这几个泼皮无赖解决了时。身侧传来带着调侃的声音。
    男子眉眼弯弯,正是随瑾弈而来的苏修凰。
    他一把捏住了那士兵的下巴,左右摆弄,那士兵脸涨得通红却偏偏挣脱不得,脸色逐渐憋得青紫。
    苏修凰一把推开他,那士兵后退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苏修凰桃花眼一眯,“就你们这模样,来给爷提夜壶都不配。还敢碰我的人!”
    那跌倒的士兵从地上爬起,正要动怒,身旁的同伴看出端倪,遂一把按住他,“算了,别闹事。副都统快巡营了。”
    那士兵呸了一身,由同伴扶着走远,苏修凰搭在瑾弈肩头,“阿弈,和那些臭男人呆一起多伤雅兴。不如同我一起吧。”
    瑾弈一脚踏上他脚板,苏修凰疼的嗷嗷提脚乱跳。“你怎的没戴面具?”
    苏修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得意地说道,“我这脸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老是藏着掖着,再说这大漠里这么多漂亮的妞,说不定就看上我这皮囊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瑾弈怕被人看到,拽着他去了偏僻处,两手一摊,“那批武器呢?”
    “唔,在路上了。一定能比我们先到白朔。”苏修凰说得一脸信誓旦旦。
    这批箭便是先前秋?时两人用的,再经汀水阁改造后便威力极大,同时还制作了改良的长剑和弩。在盛京的几处兵器铺已有开始售卖,甚至一些大户人家已提前和商家定好。
    随着大漠与湘国贸易的逐步成熟,汀水阁在湘国境内陆续又开设了多家分店。银子便如流水般哗啦淌进了某人的口袋。
    苏修凰纵身跃起,白色下摆如轻缦笼罩四处散开,他以旋转的姿势冲天而起,眨眼就跃到树杈上。
    寻了个舒服姿势,他闭眼侧身,朝着瑾弈悠然道,“阿弈,与其和那些臭男人待一块,不如同我秉烛夜谈。”他明眸远眺,“这漠国的夜景也着实不错,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瑾弈也学着他的样子,动作潇洒利落地停在他身旁,并未如他一般半仰,只是隔着段距离坐在他身旁。“修凰,咱们认识多久了?”
    苏修凰撇撇嘴,坐起身子,紧挨着她,“嗯,到今年为止应该是近五年了。”
    瑾弈遥望着远方,目似凝露,恍惚难测,“是呀。一眨眼都五年了。”
    认识他的时候,她十七岁,他十九岁,如今她二十一岁,他二十三岁。相知相守四年,却从无今日这般静默交谈。不是在大漠刀尖舔血,就是在湘国谋划算计。
    苏修凰伸过头,又挨近了她些,他星眸含影,重重叠叠,眼瞳深处琉璃色的雾霭交织成一片,如星河织女手下的娟绸,看似恒静又绵绵起伏着。
    苏修凰贴近她,似深情似试探地道,“阿弈,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我们是不是也该说些相配的话题?”
    瑾弈转过头,目光清明如水。此时寒冬腊月,身前的大樟树四季常青,树枝上还留着不少的叶片,只不过时不时打着转儿落下几片。
    树旁乌云遮月,白霜铺地,百花凋零,道路泥泞,如何称得上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她沉默不语,只听身旁的人幽幽道,“阿弈,作为女子你既无花容之色,又不懂厨艺,还这般凶悍,怕是今后也无人敢娶,你我好歹相识一场,若你将来真嫁不出,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好了!”
    苏修凰按嬉笑着偷瞄了身边人一眼,只见她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他遂壮了胆,继续道,“嗯,这世上我已无亲人,早已是孤身一人,但我身家清白,无不良嗜好,品貌俱佳,更兼厨艺了得,以后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做给你吃,我武功不错,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定能保护你,若是我们成亲了,那汀水阁所有的财富我都交给你管,我才不是那些臭男人们…”
    他洋洋洒洒地列举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可他大概忘了瑾弈的武功不比他差多少,拥有的财富自给自足总够了。
    瑾弈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苏修凰,“修凰,你放荡轻佻的外表下,会甘愿被一个人束缚一生吗?”
    苏修凰错愕地看向她,久久不言,瑾弈一抬腿,只听砰的一声,树叉上只剩下一个人的背影。
    而树底落下一个黑影,臀部着地,他狼狈地起身揉了揉屁股,吐出一嘴的杂草,面色似怒似怨,哀哀叫了声,“喂!”
    树上传来淡淡的声音,“再拿我取笑,绝不留情!夜深了,我要睡了,就劳烦你去和那些臭男人们挤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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