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顾恺宁睡的安稳后,陆颐起身离开房间。给孟清扬打了一通电话。“清扬,你们到了么?”
孟清扬立马回。“弟妹睡着了?到了到了,你看门就看到我们了。”
陆颐转身下楼去开门,今晚聚会时他就给孟清扬跟易程礼两人一个默契,晚上来他家一趟。开门看到两人坐在凉亭内,等着他。
易程礼没有放下手边的烟,一直缓缓吸着,吞吐时仿佛在思考什么。孟清扬看到陆颐开门后,摇摇手。“老陆,这边。”
陆颐让他们进屋,向屋内指指,邀请他们进来。孟清扬跟易程礼随之走过去。
陆颐一脸抱歉,“辛苦你们等着我。家里那个好不容易睡着了。待会轻点,她醒了又是麻烦。”
易程礼一如既往不说话,孟清扬也是聪明人。
陆颐让孟清扬年前查的资料出来了,孟清扬拿出手边的资料,给陆颐细细地说。“陆家这些年还好,政军都站的比较稳,有陆爷爷把持跟你几个叔叔争气,没太大变化。主要是秦家,被你二叔亏空的有些大。这不好处理。而你让我查那个叫柳安童的人,我查到他也是B城人,父母都是做学术的。没什么特别,就是老学究。”
易程礼看了眼孟清扬的资料,淡淡说。“陆颐,你是娶定顾恺宁了么?你能摆平你家?”
陆颐没碰资料,点起一根烟,没抽。就是点着拿在手上,看着它燃烧。“清扬,辛苦你了。程礼,你知道我选择了就不会后悔。当时本来打算回国休息看看爷爷奶奶的,但这回遇上她,才让我有重新落叶归根的冲动。”
孟清扬想起晚上吃饭时顾恺宁的言行举止。“顾恺宁,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一眼就能辨别珍品。我倒是不奇怪你为什么选她,我只好奇她的经历。陆颐,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回花了多大力气都没能找到顾恺宁的过去任何蛛丝马迹。她好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又突然消失。肯定有人给她掩盖所有的痕迹。按照她的见识跟修为,不简单。”
易程礼同意孟清扬的看法。“陆颐,我们不是不喜欢顾恺宁。只是有些看不清她。你不能否认。”
陆颐了然于心,“你们说的我明白,放心。我会等着她自己愿意说。我爱她是基于本能不是其他的,她要伤害我,那么就是她的本能。相信比本能更重要。凡事有三面组成,我的,对方的,以及事实真相的一面。对待同一件事情,因为经历不同,立场不同,价值观不同等因素会有不同的观点看法。有时候无关贵错,只是看问题的不同角度罢了。所以,客观起见,我们应当学会接纳这些不一样。”
易程礼看向陆颐。“陆颐,你就那么相信她?”
陆颐把手中的烟灭掉。“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她会告诉我的,只是时间问题。另外她跟我永远不会成为敌对,陆秦两家才会与我的意愿成为敌对。”
沉默许久的孟清扬,拿起手中的资料。“陆颐,你信任了,我这些就是废纸。况且这姑娘不会像一个使坏的人,她的眼很正,心也是,如果真的图什么她不会平淡的看那胸针。眼神骗不到人,她是不在意钱财之物。要么是曾经拥有过,要么是见怪不怪看淡了。”
陆颐回想起跟顾恺宁的朝夕相处。“小柠檬是好是坏,都是我的人。既然如此别想了。”
易程礼点头,“你选了,就别后悔好了。”
孟清扬往沙发上一靠。“陆颐,你说说呗,为啥就看上她。”
陆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不是喜欢是,而是爱到骨子里。可能你们觉得我被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解释不出来,就是看着她就觉得心里很满足。清扬你没错,她真的不是一个爱恋钱财的人。你们不知道,她很纯粹,她的眼里没有我,是我自己抓着她不放。她的眼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能是琴棋书画,可能是她手上的花茶香,又或者是我不知道的东西,但肯定不是我这个人。”
“我花了很大力气,她才愿意打开她的心门,给我微微敞开一条微弱的缝隙。在这之前,我不过是在窗外看着她。吃着她做的饭,喝着她泡的茶,闻着她在家里点燃的香,才觉得这个人是活在我的生活里面,不是我幻想出来。她经历了一些事情,如果是有人蓄意隐瞒,我莫约能猜到是她嘴里不愿意说的师父。”
“程礼,我能明白你怕她对我有所图。你说我们这个圈里的人,谁不是满身心眼,谁不是浑身上下都是利益气息,生怕别人对自己不利或者说图些什么。小柠檬从不好奇我做什么,我的家人是什么。她眼里我就是人,一个要吃饭要睡觉要生活的人。与常人无异,更不是陆家的陆颐。”
“清扬,如果是打听不出来,那就别打听了。小柠檬的脸曾经毁过,修好了。你们可能看不出来。”
孟清扬听到以后立马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毁容?这什么个情况。”
陆颐又点起一根烟,这次他终于狠狠的抽了一口。“她脸被意外毁了,整张左脸废了。不知道是谁找高人修好,没什么人看的出来。我跟她一个屋檐下差不多半年,跟她谈心时,她才把头发撩起来给我看到那块疤痕。灰白色的疤痕,应该是当时没了一块肉,重新长出来的,鼻翼附近也确实有一摸一样的痕迹,当时给她修的人技术很高明。不是仔细看,或者近距离看,是看不出来她的脸坏过。”
“我让清扬你查柳安童就是因为他是小柠檬当时喜欢的人,心尖上喜欢。小柠檬脸伤了的时候,他走了。我不责怪这个人,却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彻底不管小柠檬。”
易程礼全程很安静听陆颐说话,他在陆颐的言辞当中听到了他们这些人不了解的顾恺宁。“陆颐,抱歉,我不该用自己的眼光去看人。”
陆颐摇摇头,“你们这是护短,我能明白。你们护着我,谁去护着她?没人护着她。我在春节时下定决心就她的时候,挣扎过很久。你说我这都一把年纪,什么没经历过。她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那是因为她知道在意也没用,那些都不是她的,她宁可什么都不求,不要,那是走到怎样的绝望,才让她这样?她才25。”
“你们要真的当我是朋友,别去质疑她。等着她彻底走出来再说吧。她在我这就是小孩,我愿意宠着她,爱着她。现在要提防是陆秦两家的人找上门,影响她。”
孟清扬听了以后是内心有些震撼。毁容是多大一块缺口对于女人而言,谁不是护着自己脸跟第二条命一样。“陆颐,顾恺宁现在还好么?那个意外除了脸还有地方伤的彻底的?”
陆颐真心不知道。“我比你更想知道她的所有,她不怎么愿意说。就说自己身体不好,心脏衰竭过,剩下的很含糊的带过了。如果说我隐瞒自己身份,那么她就是隐去自己不愿意提起的过去。我跟她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人。”
易程礼看到陆颐的表情,从小一块长大的铁磁,好像有了人生新的一面,不再是那个淡淡的陆颐。“陆颐,你安心,如果陆秦两家找上门,我们都挺着你。”
孟清扬发自内心觉得顾恺宁曾经过的不容易。“真没看出来这妹子挺硬的,这都挺过来。”
陆颐笑出声,“我看上的女人不是什么小鸟依人,她骨子里面有股野跟狠,没到时候罢了。余正中今天惹她不爽了,打脸的时候可不看我面子上了事。”
孟清扬回想晚饭时那杯茶。“你们说顾恺宁这人打脸,还是挺不动声色吧。”
易程礼很认同。“说实话,我就那一刻对她刮目相看。能感觉她不依靠任何人,她就是她。”
陆颐拿起顾恺宁晚上给他泡的茶,喝了几口缓缓。“你们是不知道,她说话的时候一道一道,全是理。你这想找她漏洞挺难的。我在家有空跟她聊的时候,经常被说的哑口无言,叫她顾老师。”
孟清扬一拍大腿,“你俩啥时候有空去我店里走走?这姑娘我喜欢,有意思。”
陆颐拿眼瞄了孟清扬一眼。“清扬,你这是跟我抢人?”
孟清扬浑身一激灵。“我说陆阎王,你这气量也太小了。怎么着你也要信我,朋友妻不可欺。”
陆颐放下杯子,“那是你没有跟她生活过。她就是个宝藏,一个我爱不释手的宝藏。”
易程礼看了看孟清扬跟陆颐。“陆颐,你这样子像什么你知道么?有什么形象可言?还陆阎王。”
陆颐笑若狐狸,“程礼,你遇到真的爱到无法割舍的人时候,我等着你的样子。”
孟清扬摇摇头,“爱情真可怕,人都傻了。老子还是一个人活着潇洒。”
陆颐懒得搭理这两人,起身送客。“时间不早了,散了,我还要上楼看她醒了没。到时候醒了看不见我,事情大条了。”
孟清扬惊讶的睁大双眼。“我说陆阎王,你这简直兄弟如衣服!还有没有人性?”
陆颐看也没看孟清扬,拍拍易程礼肩膀,抬脚准备离开客厅。边走边说,“我回房陪媳妇了。要留下来自己找房间睡,不留就把门锁好,不送。”
易程礼站起来拉扯整理西装,也不搭理孟清扬,直接出门。孟清扬还坐在沙发上没反应过来,人都走光了。
陆颐上楼想都没想,先回自己房间洗澡。他知道顾恺宁鼻子敏锐,如果嗅到了他吸烟,肯定会皱眉。还是收拾收拾这身气味,再去她房间。
刚进房门,拿出换洗衣物的时候。听到开门声,陆颐以为是孟清扬那个傻二缺上来了,转过身才发现是他的小柠檬,穿着睡衣,抱着枕头找他来了。第一句就是,“陆颐你跑去哪里了?”
陆颐现在身上一股烟味,来远的顾恺宁都能嗅到。“你半夜不睡觉去抽烟?”
陆颐只好放下手上的衣服,“嗯,半夜有点心烦,抽了一些。别走过来,熏到你了。你回房先睡,我收拾一下自己过来陪你。”
顾恺宁睡的迷迷糊糊,走到陆颐的床上。“你去洗澡,我在这里等你,春天好冷,你不在冻醒我了。”
陆颐听完就知道她怕冷,“你等等,我洗掉气味就陪你。”
顾恺宁太困了,点点头就钻进被窝等陆颐。
陆颐看到她一脸模糊的样子摇摇头拿起衣服进去洗漱收拾自己。但他不知道顾恺宁趴在床上没有真的睡着。而是回想刚刚站在楼梯听到的话。陆颐不知道她醒了,站在楼道里听到他跟孟清扬、易程礼的对答。
顾恺宁有些挣扎当时跟师父立下的誓言要不要告诉陆颐。如果说了,会不会把师父给卖了?哎,还是别说了,还没到迫不得已。
陆颐收拾完,看到顾恺宁在床上抱着她的枕头睁着双眼在思考。“怎么了?是太冷?”
顾恺宁收回思绪,看到陆颐出来了。“嗯,太冷了,抱抱,我冷了。”
陆颐听到,上床抱着她,发现她身上真的很凉,没什么温度。“你怎么那么冷,屋里已经开了暖气了,怎么回事?”
顾恺宁抱着人体发热器,自然而然昏昏欲睡。“因为我的体质是寒底,所以到了冬春两个季节,离不开暖宝宝,有了你,今年我都忘记买了。”
陆颐有些心疼顾恺宁,“你要告诉我,我就不下楼了。没事,睡吧,我给你当人肉暖宝宝。”
顾恺宁点点头,没在说话,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也把思绪收回。享受这安宁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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