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忻伸手拍拍菜菜,菜菜呆呆地看他,柴忻轻声道:“菜菜,不要乱动。”
看了一眼陆馨吾,好奇道:“馨吾怎么睡得怎么熟?”
陆穆夫人答道:“我给馨吾服了一些月眠花,抽离脉血有些疼,我怕她受不住。”
柴忻看看还在动的菜菜,虚心问道:“月眠花可有什么副作用?”
陆穆夫人眉头一皱,明白了柴忻的意思,摇摇头道:“这倒没有,只是服用后,会沉睡三到五日,而且这段时间神魂封闭,无知无觉。这种情况下服用并没有什么。”
柴忻看看菜菜,说道:“那夫人可有准备,给菜菜也用一些吧,免得一会儿关键时刻,他闹起来我安抚不住他。”
陆穆夫人点头,那个侍者立刻呈上早已准备好的月眠花,柴忻不由看了陆穆夫人一眼,陆穆夫人神色淡淡,并没有不自在。
柴忻把月眠花拿过来,还没有哄,菜菜就自己凑过来,抓着柴忻的手,自己嚼噘咽下去了,柴忻有些诧异,把菜菜的嘴巴扒开一看,才看到他那一嘴尖利细小的牙齿,嘴角抽抽,松开手,看着菜菜不知不觉地睡下。
陆穆夫人接过菜菜,把他和陆馨吾额头相抵,启动了法阵。
柴忻想,这个山洞应该并不是天然形成。石盘渐渐亮起,包裹着一层暖白色的光晕,陆穆夫人端坐,手中施展着手诀,随着手诀的变化,陆馨吾身上也开始起了变化。
一道银白色的线从陆穆夫人指尖延出,陆馨吾身上也泛起一阵阵的银色线纹,有粗有细,颜色也有浅有淡,在陆穆夫人指尖飞出一根银线后,迅速和银线缠绕在一起
陆穆夫人指尖的银色绕着陆穆夫人旋转,随着旋转,陆馨吾体表的银线像是被引出一般,渐渐淡下。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陆穆夫人周身被银线绕满,陆馨吾体表的银线几乎已经看不出来,始终恬淡地沉睡着,稚嫩的小脸满是甜蜜。
柴忻始终安稳地坐着,偶尔银线有一丝溢散,柴忻能感觉到细微的波动,再多的却没有。柴忻注意到陆穆夫人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化,不似开始那般平稳,估计便是她之前说的灵力暴动了。
柴忻细细感觉了一番,手指微动,周遭的灵力跟随他的心意流转。很快便摸清了脉路。陆穆夫人的神念全部用在了控制脉血上,无法分出多余的灵力来控制灵力,又要倚靠灵力来抽出女儿的脉血,一来二去,便失衡了
找出原因,柴忻立刻压制住灵力的涌动,陆穆夫人的气息也平缓下来,手上的动作越发灵敏。
这时陆馨吾身上的银线几乎消失不见,陆穆夫人已经被银丝包裹。银丝被陆穆夫人引导着,慢慢飞向菜菜。
银丝没有向在陆馨吾身上那样,呈脉络状,反而形成了一个蛋壳模样,将菜菜紧紧包裹其中。却又不是蛋壳一样的圆润,而是贴膜一般,紧紧依附在菜菜的每一寸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银丝终于消失干净,陆穆夫人脱力地撑着地,一边的侍者忙上前扶住她。另一人则抱起了沉睡的陆馨吾。
柴忻也抱好菜菜,随意一瞥,总觉得侍者扶着陆穆夫人的模样有些不对劲,就好像……就像是抱着陆穆夫人,而陆穆夫人也很放心的依偎一般。
柴忻依稀想到,他好像一直没有看到陆穆夫人的丈夫啊,不可能没有,或者出了意外,毕竟她还有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儿子呢。
自觉当了回八卦群众的柴忻摸摸地抱着儿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菜菜好像变得漂亮了,原本就白嫩的肌肤好似冰晶一般,娇嫩的柴忻都不敢碰,身形也好像缩水了一些。
柴忻出了山洞仔细地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原文中的男主,外形描写是好像一个和他这样的冷酷硬汉啊,但柴忻看了菜菜半天,实在想象不出男主要怎样十八变才能从这种精致娇小的模样,变成一米八几的冷酷男人。
柴忻内心隐隐不妙,菜菜该不会被他过度开发引出了什么不一般的血脉吧?
柴忻仔细打量了一番,暗暗道,好像除了漂亮些没什么其他问题,小孩子嘛,自然更漂亮更讨人喜欢,以后应该也能在长回来的吧……?
已经过去了一天,如今刚蒙蒙亮,山路上还带着清晨的湿气,菜菜吃了月眠花,如今正在熟睡,偶尔皱下小鼻头,柴忻微微笑起。
陆穆夫人消耗地有些大,柴忻让侍者先带陆穆夫人去休息,他自己慢慢回去即可。
侍者十分恭敬地行礼,立刻带着陆穆夫人和馨吾离开。
陆穆夫人有些虚弱,轻轻地细细喘气,侍者将陆馨吾安置好后,来到了陆穆夫人身旁,轻轻拍手安抚她。
陆穆夫人疲惫地睁开眼,“尚吾呢?”
侍者低声道:“他还在睡,没有醒呢。今天很乖巧,没人陪,也没有闹。”
陆穆夫人点点头,看向他,轻轻道:“你……不要怪我对馨吾偏心。”
侍者轻轻抱住她,说道:“别多想,馨吾和尚吾都是你的孩子,而我,也不想馨吾再像你这样了……”
陆穆夫人嘴唇微微翕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柴忻独自走在山路间,慢悠悠地回城,菜菜睡得香甜,柴忻也不觉无趣,悠闲自在地很。
天刚亮,山林还未苏醒,安静极了,也趁地一些动静越发清晰起来。
柴忻脚步渐渐变慢,双目染上一丝金红,看似缓慢,却迅速地覆满眼睛。
柴忻把菜菜放进自己胸前的垂带中,绑好后,看向四周,周身威压瞬间释放,原本还有些许声音的山林瞬间寂静,柴忻冷冷说道:“出来。”
并无人影出现,柴忻皱眉,转变方向,向着旁边的树林里走去,那里有两个中年男人,颤抖地匍匐在地上,看到柴忻过来后,眼中满是惊恐之色,柴忻冷冷地看了他们半晌,两人白着脸,没有撑住压力,惊恐开口道:“大人我等无意冒犯……我们是奉主人之命来盯着陆穆氏,不曾想陆穆氏竟与大人有渊源。还请大人放小人一马,待小人回去禀告主人,再不敢打扰陆穆氏。”
柴忻眉头舒开,似笑非笑道:“秦氏?”
两人一愣,脸色瞬间变了。柴忻突兀地转身离开,两人不明所以,以为这位大人要放他们一马,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一簇璀璨地火苗骤然升腾。
一阵清风轻过,带走丝丝尘埃,这片树林地气氛渐渐活跃起来,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柴忻神色冰冷,目中地金红色没有消失的迹象,一步一步地走着,垂带中的菜菜不自觉哼唧了一声,柴忻脚步微顿,看向菜菜,神情有一丝复杂。
他自言自语道:“你不该留下他。留下了他,就是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那个女人会找过来的……”
眼中的金红缓缓退下,柴忻神色缓和下来,他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退,急忙问道:“你是这个身体的主人?那个女人又是谁,菜菜的母亲吗,她和你有什么特别的纠葛不成。”
柴忻的左目金红已经完全褪去,右目还有一丝残留,闻言答道:“我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就是你……”柴忻微怔,不自觉地看向东北方向,冷淡地开口道:“你苏醒的那个地方是凤海森林,回去一趟吧。你还漏了东西没带。”
柴忻忙道:“你把话说清楚了!”
那个意识继续道:“我是凤纹。柴忻,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带你离开了,是你自己狠不下心,摆脱不了雪山城,回去一趟吧,带着菜菜。”凤纹声音一顿,继续道:“这是我为你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柴忻简直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又觉得有些发毛,唔……要不先回去看看?
柴忻无奈地叹气,他遇到了小说中最讨厌的情节,关键时刻,NPC就发了一通感慨,重要的话却半点没说,还有那两个人,凤纹又为什么问是不是秦家人?秦家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柴忻低头,把垂带松了些,刚才凤纹绑的太紧,柴忻怕把菜菜勒着,他现在睡得沉,难受也不知道喊,看了一下菜菜的面色,很红润放下心来,无意中瞥了一眼菜菜手上绑着的红带,顺手往里面揣了揣,继续往城主府走去。
反正他也要离开,顺路去凤海森林看一看,他记得走的时候,把屋子都翻遍了,还能漏了什么不成。
凤海森林。
一个白裙女子缓缓地推开木门,木门的栅子坏了,被直接推开,又晃了两下。
屋内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好多天,本就十分破旧,加上满屋的尘埃,更是难以入目。
女子的发被盘起,一朵水晶花充作发簪,轻轻甩袖,除去一屋的灰尘。将手中的竹伞随意地放在桌上。
缓缓地躺在那一张破旧地床上,阳光从缝隙中洒下,落在女子地侧颜上,眼睛微闭,长长地睫毛落下,那副模样柔和美丽极了。
女子缓缓勾唇,喃喃道:“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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