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禀报之人再次归来已是半个时辰后。
萧祁入宫后,先去了陛下寝殿,如之前一般只能隔着屏风叩首请安。询问了太医几句便去了东宫。
东宫此时灯火通明,不知是为等他,还是刚见完什么重要的人。
萧祁进殿后,跪地行礼,“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萧廷虚长两岁,长相不肖父不肖母,随了母家娘舅,浓眉阔脸,有些粗狂。瞧见来人,扶额的手放回案上。冷声道:“祁王,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未让萧祁起身,他只能挺直脊背缓声到来,“臣弟今日前去看望抱恙的宰辅杜大人,竟在曲府附近发现一可疑之人,本想活捉拷问,谁知那人明知不敌任负隅顽抗,最后咬舌自尽。搜身后竟发现是镇北军!臣弟觉得兹事体大特前来禀报!”
萧廷闻言双目瞬时犀利,“他可有说什么?”
萧祁摇了摇头:“不曾!”
萧廷似长舒一口气,呵责:“定是乱臣贼子的余孽,尸首现在何处?”
“刑部大牢,臣弟怕有疏漏,已交予刑部!”
刑部如今归徐憎管辖,萧廷点了点头,示意萧祁起身。
“殿下,除此外,随风还听城防说近日总有面生之人入城,虽盘查无误,可这些人都会去一个地方这就让人不得不生疑!”
许是没想到还有旁得事,脸上有些不耐,“这种小事还需跟本宫提及吗?觉得可疑便统统抓起来严加审问!”
萧祁双手一揖,恭敬说道,“殿下勿恼,只是那地方实在特别,不宜如此,怕引起恐慌。再者臣弟今日也是前来请罪!”
一听萧祁说自己有罪,萧廷抬眸,似来了兴致,“何罪之有?”
“臣弟善做主张,将曲澜玥带回了府中!”
萧祁话毕,四下像是突然静寂,就连太子身旁的侍人都顿了手上动作,等着太子发怒。
果不其然,萧廷听罢瞬时阴郁着脸,挑眉怒道:“祁王这是要跟母后对着干?”
“皇兄错意!此举只是缓兵之计!近日朝中总有生事之人,眼前正是关键之际,不可再引起事端!”萧祁拧眉娓娓言之,倒真想是在为萧廷出谋。
萧廷轻嗤一声,“皇弟怕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臣弟知晓,此事定会引起皇兄与母后疑窦,可思量再三臣弟还是觉得此举为两全!拂春院那儿地,来往人员杂乱,总不好都抓起来审问,惹得百姓心中惶惶。你我都知那是鱼饵,可若鱼池的鱼太多,怕也没那么容易抓住我们想要的那一只!”说罢对上萧廷考究的神色,任是沉稳自若。
“如此说来,倒是本宫小人之心了!”萧廷嘴角一扯,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倒是说说看!”
萧祁将心中所想细细说与他听,其中细枝是何旁人不知,他们听到的就是祁王醉酒犯上,竟还替罪臣求情,惹了皇后大怒,罚了三十杖让其回府思过。
萧祁替罪臣求情被打一事没一会儿就在宫里传开,萧祁的母妃听罢慌了手脚,哭哭啼啼前来给萧祁求情。看着被打得不能起身的萧祁,哭天喊地,不成体统,也皇后呵斥回自己宫里思过,不得旨不出。
众人散去,东宫正殿走出一人,“太子殿下如何看?”
萧廷冷笑,眼中透着狠厉:“本宫正想如何除掉他,既如此,且让他再活上几日吧!”
萧祁被抬回祁王府时天已大亮,这边的徐菱儿得知曲澜玥被接到了府上正要去找她麻烦,忽一听萧祁被皇后杖责,顿时像是无根的浮木,没了方向。
一见到萧祁便伏在他身边哭天抹泪,“王爷,你糊涂啊!”
萧祁安抚着她,“不用担心,本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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