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与她认识的加深,我越来越怜惜她了。
小时候她父亲太忙,几乎不管她吃喝拉撒,有个东北的远房亲戚兼职做她家保姆,连饭都不会做。每次还很心机地叫外卖在她父亲面前演戏,说这一桌子菜都是她做的。
可以说她就是被她家附近那家小馆子的外卖喂大的,以至于后来小馆子拆迁搬走了,她吃别家的菜都如山珍海味。
后来由于乱搞男女关系,主要是她习惯性抢她看不顺眼的女同学的男友,风评估计不是一般差,多次被请家长,后来就被她爸发配到国外去了。在吃上就更是欲壑难平。
这些都是她在饭桌上讲给我的。
我俩大部分相处时间都是在饭桌上,早上带早餐给她,中午去她办公室一起用餐,晚上她和我一起回家做饭。
有时候太晚还会住下来。
我倒不是柳下惠,只是她太直了。躺在她旁边,听她讲与男人的风流艳史,你心里什么感受?我是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渐渐地,我对她的悸动变质成了友情吧。
就是听她讲前任,讲顾秋飞,讲夜店里形形色色的男人,甚至说到想要帮我介绍合适男人的时候,我的心不会再心塞发堵。看见她裸露的肩膀,出浴时的美好,也不再心生涟漪。
我只是像”妈妈”、像友人那样怜惜她,给她做些东西吃,直到她远去,退出我的世界。
也许她走后,我们依然会保持这份友情。毕竟我俩性格挺互补的,她愿意与我分享心事,而我也喜欢聆听别人的故事。
就这样罢。
这两天公司在宣导周年庆活动,会议场地安排在了海南。
再加上最近接连完成了几个大项目,给公司赚了不少钱,公司就决定连开会带游玩在海南共度七天好时光。
我们组就我和我隔壁桌大姐两个女性,她儿子要参加高考没法去,我就去找了企划部,要求与岳苓分在一个酒店房间。
这本来是挺自然的事,临出发一天我的微信就爆了!
辛筱:你怎么和岳苓一个房间了!为什么不跟我一个房间???
我:你们高层不是一人一间海景单人房么?
辛:我们平常不也是一张床睡觉么!
我:那是没办法,这次住宿免费,干嘛不住舒服点。
辛:你觉得跟我睡是没办法是吧?不舒服了是吧?
我:我没这么说,我是说,既然床铺不紧张,干嘛还要两个人挤一张?
她不回我了。
我搞不清楚她怎么想的,难道她喜欢和人睡一起?也有可能,听说从小缺爱的孩子长大了都没有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岳苓找我:“辛总刚才说她要跟我换房间,这事你知道么?”
她为何这么锲而不舍非要和我一个房间啊?我想不明白。
算了,随她吧。
下班的时候企划部组织聚餐也叫了我,岳苓的老大也就是赵sir要调任去别的城市,我作为企划部的友邦,肯定要去的。
大家在兴头上还喝了点酒。
中途辛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和企划部在聚餐。
后来过了约摸40分钟吧,她竟然来了。
我那时候只觉得特别……怎么说呢,像被人监控似的,心里不是滋味。
她是不是真把我当她妈了?不是,是她把自己当我妈了?也不是……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她进来的时候面容就冷冷的,尤其看向我的时候。岳苓在我耳边说:“我怎么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像看吃腥的丈夫啊?”
“别开玩笑。”她对我又没心思的,估计是没跟她报备,她不高兴了。
可是,我有必要跟她报备么?
也许,我今天需要和她说清楚。
我给她做饭,与她一起吃饭是因为友情,并不是义务。她这样做就太无理取闹了。
心里正烦呢,突然手被人捉了,我抬眼一看,看见赵sir正深情款款地望着我,要我跟他一起唱首歌。
一看歌名是《真心爱人》,我就觉得这真是添堵。
全程都在陪着大家假笑,而且他们的气氛很诡异,仿佛在密谋着什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看向辛筱,发现有个跟她关系不错的女人正在她耳边嚼舌根,眼睛不断扫向我这边,我觉得不对劲,因为辛筱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后来好不容易结束,赵sir说要开车送我。辛筱说:“你今天喝了酒,还是我送你们俩吧。”
她先是把他送回了家,然后载着我一路无话。
到了小区口,我像得到解脱似的下了车,向她礼貌挥手:“拜拜,明天去机场别迟到!”
“站住。”
我一愣。
这是她说的?她凭什么跟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你是不是傻啊,赵文杰想追你看不出来么?你喝什么酒?”
她也下了车,车灯打在她脸上,说不出的冷凝严肃。
“你哪里看出他要追我?”我心头怒气也压不住了,赌气道。
“大家都看出来了,就你看不出来。”她抱着手臂,冷冷地说。
“他马上调任了,调任之前都不追,调任后追?”我拿出有力证据!
“就是因为不是一个城市他才有机会追你。公司章程明明白白写着不允许员工谈恋爱,员工手册没看么?”
我不服气道:“好吧,就算他要追我,你怎么知道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
“提醒你一句,他经常混夜店的,带过很多女孩儿回家。所以以后他请你喝酒你不要喝。”
“谢谢你的提醒!”我转身,迈步——
却被她上前拉住手臂:“你以后去酒吧KTV跟我说一声……”
听到这里,再联想起她没跟我打招呼就换房间,以及跟到KTV来对我全程黑脸,我的脾气就爆发了!
我甩开她!
“辛总,你是我的谁?我需要跟你报备?”我语气不好,她脸色更不好。
“我是关心你,怕你被人占便宜吃亏,你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没你关心的时候也活这么大了,不劳你费心!”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错在哪里?我俩只是朋友,她又不是我女友,她有权利管我这些么!
女友这个词划过我的脑海,驻留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细思,很快又被我失去理智的怒火掩埋了。
“好吧,是我多事!”她冷冰冰地说完就上了车,绝尘而去。
我被气得不行,一晚上心都在发堵。
清晨的时候才朦朦胧胧睡着,差点没听到闹钟。一想到去海南要和她住一个房间,我就更心塞。
我俩这是第一次争吵,而且莫名其妙的是,这次的争吵破了我的先例。因为我向来不喜欢“热战”,也不擅长。
我擅长冷战,与人唇枪舌战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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