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从东瀛运来的宝石。”
“要多少钱。”
“买不得。”
“为何。”
“另有所用。”
展兮对一箱亮闪闪的宝石虎视眈眈,原以为可斥金购之,不料这宝石竟是‘另有所用’,情绪微妙起伏间,有些抑郁失落。金光瑶笑意未减,安慰道:“莫要失望,只要能赢得全胜,这箱宝石便都是你的了。”
展兮疑惑道:“全胜?”随即拉下脸来,“合着我又得揍人了?”
金光瑶眉梢一抽,笑道:“是比武。获得全胜者,便可得到宝石,另外……”
话还未完,展兮秒回道:“我去。”
金光瑶一愣,继续笑道:“江宗主没关系么?”
展兮垂目稍作思考,冷淡道:“跟江先生有什么关系。”我帮我弟弟订制首饰需要这些漂亮宝石碍着江宗主啥事儿了?
“既然展…公子心意已决,那不妨一试。”金光瑶抬起眼帘,瞳孔盛着盈盈灯火,嘴角端着的笑意隐隐有扭曲的趋势,“若有人问你姓名,你可报上实名。不过填表时要记得在住址那栏填上‘云梦莲花坞’。你身材较男子而言总归是太纤细了,莫要叫人看不起。”
“所以填上莲花坞就好喽。江宗主好名声在外,我稍微狐假虎威一下。”展兮松了松手,甩出一把短刀,银铃声撞击着树下的宁静,清澈了透。她把九瓣莲银铃别到腰间,小孩儿似的展开了秀致的眉目,“好了,我去了,金朋友。”
被戏称作‘金朋友’的金多多先生顿时无奈一笑,道了句‘好’。
戌时过半,唱戏的班子下了台。仆从们依照管家嘱咐,忙着点灯竖旗,不一会儿,这偌大的宋府变得更加富丽堂皇,仿佛连那些栽种于此,不知名的昂贵花木都在闪闪发光。空气里漂浮着各种花香酒香,金光瑶与宋家主说笑间,一点点分出了神,余光往下方淡淡一瞥--果不其然,展兮扎在一帮男子之中甚是惹眼。
说是‘姿色天然,占尽风流’也不为过,既吸引得了女子,也吸引得了男子,男女通吃。
宋家大小姐名为宋秋,性情喜静,平日里只弹弹琴作作画,低物欲,若非因为今日是小妹的诞辰宴她甚至连发簪都懒得戴。
盯着台前一团男人看了会儿,宋秋朝兄长宋瑞的方向微微倾身,问道:“那位白衣公子是谁家的少爷?”
宋瑞挑眉道:“感兴趣了?”
宋秋马上转过脸,生着闷气不再搭理他,目光掠过台上对峙的二人,喉间发出一记冷哼。宋瑞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兀自道:“那位公子姿容姣好,我未曾见过,你喜欢的话不妨与父亲说去,他定会替你安排好这门亲事。顺便还能逃过余家少爷的求爱……”
“谁喜欢了。”宋秋黑着脸捏紧了手里的花枝,又道:“容貌虽上,却不知其品行佳否。兄长勿要断论。”
金光瑶听得心中直乐,不作任何言语。
雅座一方安静了一瞬,宋瑞小声提醒宋秋:“那也好过姓余的,别忘了父亲先前说的话。”
宋秋抿了抿唇,见白衣公子轻松跃上擂台,眸光微闪。
宋府外,酒楼里,江澄刚凶走几个纠缠林樱的纨绔子弟,当中有个胆儿大的,边回头边酸溜溜地嘲讽了句:“嘁…明明还不及宋大小姐一半风姿。丑哭包。”林卿微笑着提起天子笑把酒坛子往那人脑袋上一盖,拍了拍手,道:“阿澄,劳烦你再帮我一回了。下次我定带着好酒登门拜谢。”
江澄心里清楚林卿的小九九,也是,谁敢跟脾气超差修为超高的江宗主计较,但他现在心思并不在这儿,只走着神敷衍道:“不用。”
林樱把剑递给江澄,弱弱道:“展姑娘说一会儿就回来了。”
江澄冷冷瞥了眼剑鞘上刻的字体,暗自哼了一声,接过了这把‘两不像’的长剑。挂在尖端的雪花剑穗晃了晃,表面磨过一层清澈的光晕,如同极小的镜面在接受反射。这剑穗是他今年偶然赠她的礼物,道是偶然,她却在接下剑穗后一直将其挂在剑上,无意间讨了他欢心。思及此处,他心情莫名舒爽了些,佯怒道:“一会儿?她口中的‘一会儿’可信么。”
林樱老实回道:“约摸着…是不可信的。”不知为何展兮给她一种‘风一样的感觉’,来来去去皆是自由自在不受束缚,随性得很,显然与乖巧二字挂不上钩。
而且还说话不算数,说好的‘过一小会儿就回来’呢?
这都过去快一个时辰,江宗主脸都黑了……
江澄提剑下楼,林卿靠在栏上道:“你们要快些回来,明天一大早还得去海岛!”下一秒江澄就消失在视线里。林卿用手指卷着发梢,慢悠悠走到窗边给林樱擦眼泪,“别听那帮没文化的纨绔子弟乱说话,我妹妹就算是个哭包也是个顶漂亮的哭包,世界第一的美。”
林樱被他逗笑,吸了吸鼻子,问道:“哥哥,你们刚刚上哪儿去啦?”
林卿指了指桌上仅剩的一坛酒,可惜道:“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呢,废了一坛。哎,本来想给展姑娘表演个花式调酒来着?”
林樱摇了摇林卿的手,道:“哥哥,我想回客栈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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