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天官+渣反]莫介莫怀

24.皇城,了解一下[已修+重更]

    
    数月后的某个清晨,晨曦微露,淡色光晕很快扩散开,覆住了云彩和大地。但是吃过早饭,外头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色微暗,风力捎上尖利冷意。
    展兮在室内点了盏灯,借暖融的光线给薛洋系薄绒披风的带子。正是换季时节,三日前薛洋被展言带出去疯玩了一天后便开始咳嗽,一直到昨晚都在低烧不止,幸而今日总算好些了,只是红着鼻子没再咳嗽。
    系好披风扣带后,她捏了捏薛洋粉扑扑的小脸,道:“下回你阿言哥哥再说要带你出去玩儿,你可不许去了。要去哪里姐姐带你,你阿言哥哥一点儿不会照顾人。染了风寒好受么,嗯?”
    薛洋抿着小嘴摇摇头,神情甚是认真,眼睛处于晦暗的光色与明媚异常的灯火间,如同玉石般盈亮夺目。
    展兮随手拨开他额前的刘海,低下头亲了口孩童光洁的额头,道:“阿凌说他从兰陵带了几个稀罕玩物。阿洋快点乖乖喝了药,我们好快些去看看。”
    语毕,她快速端过桌上正冒着热气的汤药移至薛洋面前。
    苦苦的气味和颜色甚至让薛洋来不及退避三舍,直接白了脸僵在原地,随后不乐意地别过脸去,小声道:“不要,太苦了。”
    “喝完药就有好多糖吃喔。”展兮扬起笑容哄道,“山楂糖麦芽糖还有大白兔奶糖呢。等感冒好了,我就带你到皇城吃好吃的。”
    “…不去那里。”努力灌下整晚药汤,薛洋绿着脸,舌尖苦得难受。
    “好哦,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展兮爽快道。走下台阶撑开伞,湿漉漉的庭院里漂浮着冬日冷冽的青草香,“啊,差点忘了……一会儿要是见到一个笑得讨喜的家伙,阿洋你稍微礼貌一下就好,别不留神就被拐走了。”她垂目,忽然笑得分外亲切。
    莲花坞前的莲池上掌着一排莲灯,灯光与地面的雨水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颜色在流动。
    金凌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手里的小布偶都被揉圆捏扁好几回变得皱巴巴了,展兮才牵着薛洋进到门内--还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江澄猜她是今早忘记灌两壶酒精了。
    展兮对江澄的嘲讽不置可否,合了伞随手将之挂到栏杆上。
    “…哼。”
    定定盯了江澄--隔壁的金光瑶一眼,展兮赶紧转身撤走。跟辟邪似的。江澄忍不住侧目,蓝曦臣收起讶异的表情,道:“阿瑶?”
    金光瑶:“……”憋笑憋得脸上表情快绷不住???
    蓝曦臣:“……”想知道展姑娘话里省略号前头的东西???
    江宗主:“……”
    江澄估摸着展兮还是对数月前‘被迫御剑救美’一事耿耿于怀。
    废话,要是换他估计就直接一紫电抽过去了。
    姓金的太坑了,比姓聂的还坑。
    #不愧是金光瑶#
    话说数月前,江澄破天荒地邀了展兮去皇城喝酒。展兮见到那酿酒的师父后,才晓得原来先前与江澄‘相亲’的女修是小其三岁的妹妹。一切都是特别鬼的误会,她当时居然还夸下‘注孤生’的海口,想想真是要命了。
    再说那酿酒的林氏兄妹俩。据说兄妹俩是江澄少年时期较为交好的同乡友人,前些年随父母前往东瀛生活,最近几月才刚回来,准备定居皇城。江澄此行是特地为了给友人接风洗尘。那兄长名为林卿,自称‘无所谓字’;妹妹叫林樱,见了生人容易害羞,展兮与之问好,说的话还不过三字,那姑娘已经红透了脸躲到哥哥身后。
    小孩儿么?
    展兮端着高冷的表情,江澄只好强调道:“她喜好男装。”
    在展兮听来,简直比用‘姓展,名兮,无字’来介绍自己还过分。
    不过也罢了,稍微小人不计宗主过一下喽。
    在皇城最大的酒楼里用晚膳,展兮有幸尝了口林卿酿的樱花酒--有点甜,从未尝试过的清甜酒香,从色泽到味道都让人联想到初春的樱花。酒楼有包厢,林卿却不喜,故而江澄在订好包厢后又立即退了,转订了二楼靠窗的雅座。
    月色如洗,富贵如皇城,灯火通明。
    用膳时展兮听到从上头传来的喧哗声,视线往外转去,竟瞧见一人从窗前坠落,白衣如鬼魂,呛得她一口樱花酒直接咽过了头。
    林卿平静道:“前几天那帮人也是这样闹腾的,反正摔不死。不管他们了咱们继续喝!”
    展兮微微探出身子向下望去,却见一白衣男子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扇子,抬目间本就锐利的眉目又冲上一团阴霾,展兮眼前搜地掀起一道垂直的风凌乱了刘海:“我勒个去。”
    她低声骂了句什么,拨齐刘海,回到座位上。
    同一时刻江澄拉着林卿站起身,展兮奇怪视之:“江先生?”
    江澄脸色微沉,道:“坐着。”
    展兮‘哦’了一声,拿起筷子低头吃饭,心道江宗主的脾气真是难猜。
    她便是在这时偶然看到了金光瑶。
    一袭金星雪浪袍,比江宗主的紫衣更显眼。
    他刚从包厢里走出,展兮就移了座位溜到江澄的座位上坐好,拿起面前的酒杯把酒水一咕噜扔进了肚。
    这种时候就要假装没看到。
    对于金光瑶这人,她总有种不自觉的提防心理。
    “我出去逛逛。”
    “可是江宗主要展姑娘好好坐着哪儿都不许去。”
    “他没说过。”
    “这是阿澄话里的意思。”
    林樱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脸也随之一点点变红。
    展兮被那声‘阿澄’惊得脊背发麻,只是面上依旧高冷,浑身像在冒冷气。她拿了靠在桌旁的剑翻上窗,回头道:“那我过一小会儿就回来。”正要动身,又把剑物丢给林樱,“要是有人过来缠你就用这个砍他。”
    林樱来不及喊住她也喊不住,只好垂着眼帘好奇观察着剑柄上的图案。
    这会儿展兮想起要去购些饰物,展言刚买了几件女装,正缺这些东西……
    挑首饰时展兮几近暴怒,她干嘛要为了一个有特殊癖好的蠢弟弟做这种事?!浪费时间!
    展言此人,爱银不爱金,爱宝石不爱珍珠,爱淡色不爱深色,爱独特不爱大众。展兮冷着脸从一支芙蓉簪一路挑到金华簪,把店里的人造花都看了遍,神情愈发嫌弃:当皇城是个什么好地方,除了吃食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挑不着。
    询问老板可否订制,老板说可以,展兮暂时离开了首饰铺,撇撇嘴道:“宝石啊。”
    “哪儿的宝石最贵最好看?”
    “宋大小姐家的。”
    是夜,皇城富商世家宋氏为幺女诞辰在府中大摆筵席,展兮绕过守卫的视线跳到屋檐上,环着双臂看台上的戏子唱戏。听不出味儿来,她只好先去办正事,哪知刚跳到草地上就给人逮了个正着。又是金光瑶。展兮摊了摊手:“金宗主好啊。”
    没礼貌。
    江宗主的人金宗主也管不了,只对旁侧的青年笑道:“一个朋友。”
    展兮心里直翻白眼:谁特么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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