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娇:国师笑一个

千树万树梨花开3

    
    之前的一时好心,却是不想做了别人的垫脚石。
    他在这世上数千年,失了一个身份本也没什么大碍。可这身份就那般的摆在那儿,那就是他的。他不喜也好,不愿取也好,可那身份终究是他的,别人若是动了,那便是另一种说法了。
    总是便是他的东西,可容自己不喜,兀自落在一旁角落里生灰,可却容不得别人去动了的,一下也不可。
    “动了本座东西,便不是单单只换回来的事儿,这般简单了。”上位的男人低声哼着,本是温和的语气,手下却是多上了几分的力道,让手底下的白虎有些怯生生的颤抖了几分,可它仍是不敢动。这主子向来都是不做寻常之事的,说了要将它做了虎皮垫子,那就决计不是说说而已的。
    它虽是有了灵智,可终究只是一个极为苦痛的小白虎罢了,在这人的手中,她哪里还敢去别的地方,不过只是在这好吃好喝的做着一个宠物罢了。别的,它倒是也不考虑,也是考虑不得的。
    这人,这它称的为主子的人,可没有那么好生糊弄的,他的手段,它也是最为清楚的,这碧瑶宫里,多一半的阴魂可都是缠绕在了他的身上的。
    血腥气,一直都是他的代表的。
    “吼吼。”小白虎见着自家主子兀自阴狠的眼神,感受着这逐渐渐深在自己皮毛上的力度,只得是低声的哼着。它倒是像多些动作,可它也是要着它这油光水滑的皮毛的,可不想有一日成了这人坐在榻子上的上好虎皮垫子。
    “也是有着长时间不让你去见了明日了,过几日,定是要带着你去外方看看的。你也定是欢喜。”小白虎只是听着自己上首的人泛着冷气的说着话,眸子里却是有着多般的兴味。
    得了,这白虎自己心里计较着,每当这便宜主子露出这般样子的时辰,它就是要不忍的去看了血腥东西了。还记得上一次让这个人露出这般样子的人,现在已经算不得是一个人了,总之就是惨烈无比,生不如死,在这人间活着,还不如入了地狱的轻松。
    宁入阎王殿,不惹渡余君。
    没错,它的这便宜主子就是这比阎王还是要恐怖上几分的渡余君。
    渡余渡余,渡你余生,若是被他所看的上的,有了几分兴味的东西,包括人,没有几日就是要入了黄泉的,或者在有着兴味儿些的,就是要入了地狱不如的暗室,此生没了好生活着的盼头。
    可这人偏生不喜好好呆着,你不去惹他,他也是要去寻你。
    经常变化着各种身份,此次的身份不巧就是这君依国的君泠言,可这身份一开始却是被他极为用心豢养救了的一只单脚的鹤儿抢了,如此便是结下了梁子。
    尤其是见着他本是这般清冷戾气的性子,偏上要去装作一个极为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去那般欺骗一个好容易得了机缘吃了个丹药成了人形的单脚鹤儿,不过那鹤儿也是,竟也是心狠如此,将着救了自己那般温润的少年郎给推入了悬崖,且是连着眼都不曾眨了的。
    可是厉害的紧。
    只是听闻,当时这渡余君之所以救了那单脚的鹤儿,只是因的这单脚鹤儿的身上有着几分的血色羽毛。还是有了几分真心的对着的鹤儿的。
    正是当着这小白虎脑子里想着这般胡乱的事情之时,它心中念叨着的主角在这披了白狐垫子的榻子上已经是睡了去。
    渡余君有一件不可说与任何人听得事,就是每日,他都会做着一个梦,一个关于一只有着血色羽毛,像是火烈鸟一般的鹤儿的梦,梦里,他是一个旁观者,见着一个名为云逊的人和一只叫做白儿的鹤儿的一番看云的场景。
    在梦里,仿佛他就是那云逊,只不过醒来之后,他就丢了那只换做白儿的鹤儿了。
    一日,云逊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的鹤,陪了他这许多年的鹤,居然开始说话了。
    “云公子。”冷淡的声音,倒是叫云逊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是一直以为着,他家的鹤,应当是随了他的性子的,温和有礼而并不应当是这般的冷漠。
    “白儿。”云逊温和的唤着,月白色的衣着随风摇曳着,绣了金色梨花边的衣袖又是轻轻抚了抚那白鹤如云的羽毛。
    他一直都是唤着这白鹤白儿的,自小便是如此。当他来到这云雀山修行的时候,师尊就已经成了仙,到底也是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只是留了这一只雪白的鹤儿。
    当年那件事,念至此云逊温和的眸子染上一丝不可查的血色。
    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他的鹤儿也不应当是这般的样子,如云的白色羽毛下,却是血色的肌肤。看上去更像是一只火烈鸟。
    云逊轻笑,这鹤好似十分喜他唤她白儿,但却十分不喜他说上一句她像着火烈鸟儿。倒是不知这鹤儿何时与火烈鸟有了深仇了去。
    “云逊。”白鹤嫩红的嘴中冷漠的叫着。
    云逊只是淡淡的扯了嘴角,一派清风模样,仙风道骨的回了眸子,温和的茶色眸子里碎着的是点点的星光。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白鹤只是眸子淡淡的看着。只是眼底的冷漠大抵也是消散了几分的。
    清风拂过,云逊觉得温凉。
    他一向不喜他人与他叫嚷,是以这云雀山虽是有了天下第一修道处的名头,可自从他当了掌门之后,便是将这所有的门中事务都是交了几位长老,他就在这云雀之巅享受着他的淡然生活。
    本以为生活也就是如此,有这一鹤相伴,也并不觉得孤单,可自从这鹤儿开始说了那第一句话开始,仿若就有着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云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觉得,自己花在这只鹤儿身上的时辰越发的多了去。平日里,也就是自己在那帘子外见着这鹤儿望着山下的云雾缭绕。可不知为何,他开始伴着这只鹤儿了。开始和她一起,见着这云海的渐次翻滚。彼此都是靠的如此的近。
    之前,只是将这鹤儿看做了师尊留下的物实,小心照料着,最后她化了形也不过只是动了将这鹤儿当做坐骑的心思。
    倒是现在,自己为这鹤儿倒是思虑良多了。
    “云逊,你喜欢云么?”冷漠的声音,也带了分外的了然。从白鹤的口中传来,与这白鹤仙风道骨的模样倒是有些像了去。
    “自当欢喜。不过有何不妥?”依旧温和的声音,却带了一丝可见的疑惑与悄然的冰冷。
    白鹤一直跟在云逊的身边,也知晓云逊此人虽是面上温和的样子可事实却是背道而驰。他的心中,全然的冰冷。看似对着一切随和,却是真正的漠不关心,从未有过什么东西可以入了他的眼。
    可这须臾的数百年,她一直伴了他的数百年,云逊一直都喜欢望着山中缭绕的云雾。一开始她也只当他是喜爱。可时辰多了,她便是知晓云逊不是喜欢云雾,或者说是,并不单单喜欢的是这云雾,他欢喜的,是这云雾后的人。
    那是一段她所不知的故事。
    云逊本是温和的茶色眸子傅仿佛瞬间被这冰冷的血色包围,可不过须臾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等那血色消失,他依旧的月白衣衫,依旧的温和样子。
    而梦,都是在此处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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