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尽管程璟琛不在，蒋玉瑶还是回的程璟琛的家。她发现，去程璟琛家的路，自己趟的比回自己家的路都熟。
    偌大的房子因为少了一个人的存在越发显得空荡。动手把餐桌旁的垃圾袋收起来，扔到楼下，垃圾袋里还有前一天被程璟琛倒掉的厚蛋烧。她有些后悔自己干嘛那么较真，跟他闹脾气。她这个性子，真的是不讨喜。
    花了大半天时间把屋子打扫干净，突然就不知道干什么好了。把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拿手机拨了一下程璟琛的电话，依旧是关机。想着给他发个短信，告诉他自己特别特别想他，后来想了想又作罢，太矫情，也太难为情了。
    二楼的阁楼是程璟琛的书房，她一直没机会踏足。趁这个空闲，想上去寻几本书打发时间。只希望藏书楼的书别千篇一律专业的让自己看不懂。
    拾级而上，眼前豁然开朗。所有的墙壁都被打掉，放上了弧形的巨大的书架。书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满了书。藏书极为丰富。国学经典，国外小说，专业书籍，旧刊杂志按类别摆放的整整齐齐。
    蒋玉瑶走上前去，随便抽出一本，翻看。书里面不少地方用黑色的墨水，勾画了，偶尔有一两句小楷写就的书评。一连抽了几本，俱是如此。
    蒋玉瑶不自觉地微笑，然后把书一一放回。
    整个空间都是通透而一览无余的，唯有一处，被三扇透明的莲花图样的纱幔隔开，将直射的阳光跟书柜隔绝开来，隐约见里面是个靠窗摆放的书桌。
    掀开纱幔，摆着一个红木的书桌，正对着视线极好的落地窗。冬日的暖阳铺在书桌上，能看见尘埃在空气中舞蹈。书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古色古香。背后墙上挂着一幅字，饮冰十年，难凉热血。笔力遒劲，看得人热血沸腾。
    书桌左侧是个五斗橱，上面摆着一个紫铜的香炉，蒋玉瑶上前掀开，里面有些香灰的余烬，散发着似梅花的冷香。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她还是伸手拉开了五斗橱的抽屉，那是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军功章。有一个一等功，三个二等功，还有几个三等功。
    她第一次见军功章的实物，用手摸了摸上面的红星，又小心地把盒子盖起来。把抽屉重新合上。
    第二层的抽屉里是未拆的宣纸。
    第三层是一盒各种品牌的钢笔。她也有几支同款，看起来很亲切。
    剩下的几个抽屉都是他写过的字，笔迹对比，看来墙上的那副没有落款的字，是他的手笔。
    透过这些摆设，轻易窥见了程璟琛另外一副不为人知的样子。几乎可以想象，在静谧的夜里，燃一炉冷香，那人坐在书桌前挥毫泼墨，或静静看一本藏书，颇有文人雅趣。
    天一亮，他又恢复了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两副面孔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若不是亲眼见过，很难联系在一起。
    她看到废纸篓里有一副写了字又被揉皱的纸张，她拿起来，捋平，上面写着，人家都说我是个高冷的人，话少得可怜，可是遇见你，却总想跟你说说话，哪怕是废话。
    “傻子。”她嗔道，把纸一点点仔细地展平，然后用手描画过他的字迹，只一天不在，她恐怕已经念了程璟琛不下一百遍傻。
    她把纸的四周用白玉做的纸镇压住，然后掀开帷幔转了出去。随手从书架上抽下一本毛姆的书，躺在贵妃榻上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对照他的笔记，有种隔着时空在同他对话的错觉。
    有心拿起笔来把自己的心得也写上，但是最终却胆怯了。终是作罢。
    如此假期过得也并不算太寂寞，只除了晚上熄灯之后。她特意把廊灯留了，虽知他的归期并没有那么快，但是想到万一他推门回来，一屋子的黑暗，总觉得不忍心。
    冬天的夜里，能清晰的听到外边北风呼啸的声音，枕在留存着他气味的枕头上，想念变得格外清晰。
    周一，考试周。蒋玉瑶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课。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孩子们画了画重点。然后夹着书回到办公室。
    一到考试周，自习室，图书馆，阅览室人满为患。她是不忍心再去跟备考的学生们抢资源，再加上没有她的课，也断不可能安排她去监考，她把借的书收进包里，拣能用到的物品收拾出来，准备提前给自己放寒假。
    “蒋老师，你这是？”宁老师看到蒋玉瑶下课，目光不可避免地被她手上的戒指所吸引，惊讶极了。毕竟听说她恋爱了也不过两个星期的事情。
    她并没有否认，笑着点了点头。
    “刑警队的程局？”她俩的事儿并不算是什么新闻，眼下消息灵通的几乎都听说了。
    “嗯。”蒋玉瑶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命好哦，蒋老师。你不知道程局那里多少小姑娘都挤破了头，居然让你得了。”宁若然无限感慨。
    “我也觉得我命不错。”笑容里是藏不住的幸福。
    宁若然虽然知道蒋玉瑶长得好看，但是还是被她此刻的样子惊艳了一把，长成这个样子，女人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男人。这要是放古代，铁定又是史书中的祸水红颜。
    徐湛麟是跟肖柏梁一起进的办公室。
    再见到自己的前夫，俩人俱是一愣。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
    “那个，下节是我的课，我先走了。”宁若然忙不迭地出逃，虽然她八卦，但是她更懂得避嫌。
    “好久不见。”肖柏梁先开了口。
    “嗯，好久不见。师哥，你们有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该提前放寒假了。”蒋玉瑶把收好的物品抱起来，起身要走。她也觉得尴尬。许是肖柏梁来找钱景怡的。顺便约约徐湛麟。她心里思忖道。
    手上的钻戒刺痛了肖柏梁的眼睛。他愣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眼睁睁看着她抱着箱子，走出办公室。
    “有事儿？”蒋玉瑶看着拉住自己手臂的手，手劲大得让自己觉得隐隐作痛。
    －－－－－－题外话－－－－－－
    小剧场：
    肖柏梁：你的戒指好丑啊
    蒋玉瑶：关你什么事er
    肖柏梁：钻石好小啊
    蒋玉瑶：关你什么事er
    肖柏梁：好像样式也土气
    蒋玉瑶：关你什么事er
    肖柏梁：我这里有一个，又时尚又好看，钻石也大，送给你好不好
    蒋玉瑶：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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