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此生都是你

    
    挂了电话的蒋玉瑶失了全部的胃口。明明二十分钟前,俩人还抱在一起看电影,商量着一会儿去逛街,可是一个电话过后,自己居然被告知,可能要三个月见不到自己男朋友。有点后悔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有些担心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任务,危险不危险。
    吃过饭,试探着打了一下他的电话,果然如他所说,对面提示是关机。心里觉得空荡荡的。把手伸进包里,一寸一寸摸索过去,果然碰到了一张长方形的塑料卡片,那是程璟琛接到电话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自己包里的。
    他说,很可惜,他没办法出席,让她把这一切当成一个寻宝游戏。她被他的形容给萌到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会用这样幼稚的词汇,仿佛她是个好骗的孩子。但是不可否认,她被取悦到了,想抓紧时间去帝豪,看看那个顶楼的套间里,藏了些什么,又布置了哪些惊喜。
    按照程璟琛嘱托的,她拿着房卡,跟着电梯一路向上,用房卡打开了顶楼左侧走廊的第三间套房。
    门刚一推开,就闻到了满室的花香,套间的地上摆满了巨型的玫瑰花束,散发出微微带涩的花香气。
    “好土哦。”她吐槽,嘴却忍不住上翘。
    她见花束上有个精致的盒子,她伸手抓过来,打开,里面是张字条,“笨蛋,玫瑰花有刺,我怎么会在这里藏东西。不用在这里找,当心扎手。”
    她笑着合上了盒子,然后拉开窗帘。
    飘窗上放着一个大红漆雕的小匣子,蒋玉瑶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还是迷雾弹,于是拈起来,小心的打开,是一个和田白玉做的玲珑骰子,用红色的中国结做成的带扣系着,里面镶着一粒红豆。市面上从来没见过,大抵是他自己做的。下面有一张字条,“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蒋玉瑶拎着骰子在阳光底下转了转,眼眶开始泛红。
    她把骰子放回匣子里,继续她的寻宝历程。卧室的柜子里,放了一个大大的透明的玻璃瓶子,瓶子里装满了彩虹糖,蒋玉瑶有些疑惑的拿起瓶子来,下面同样有张字条,带着疑惑打开,“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看到字条,她一下子笑开了,亏他想的出来。打开糖瓶子,抓了几颗放在嘴里,嗯,很甜。
    她把糖瓶子抱出来,继续寻找。另一扇柜门里藏着一个画板,上面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少见你动笔,私心里把你家的画板取来送给你,算是借花献佛,哪天若你愿意,其实画画你我,画画天气,也挺好。”蒋玉瑶把画板取出来,然后把纸张小心地拿下来,对折,然后小心地放进包的夹层里。
    寻宝之旅还在继续。当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的时候,她看到了小小的方形的丝绒盒,她知道,那是戒指盒。她以为她会排斥,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居然感觉很幸福,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来,打开,大约一克拉的钻戒,经典款,简洁而不张扬。他不在,她自己拿起来套在手上,尺寸正好。
    戒指盒子下边压了一张古色古香的信笺,红色的纸,玄色的墨: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这是民国时期流行的婚书证辞,当年拿到结婚证的时候,她兴奋的像个孩子,反复地翻看着结婚证,语带欣喜地一字一句念里面所有的文字。
    然后肖柏梁就把结婚证从她手里抽走,看着她的眼睛,给她念的就是这首证词。她并不知道他念得是什么,只觉得言辞优美,句句字字都美得让人心动,在诉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后来她百度过,原来是民国时期的婚书上的证辞。此后便牢记了很多年。
    骤然乍见,这些话已然换了一个人同自己讲。却并没有因为之前有人讲过而觉得逊色半分,她想起和程璟琛今早的对话,
    “你求婚求得好敷衍。”
    “如果不敷衍你就嫁?”
    她现在突然很想告诉他,如果他真心想娶她,那她会努力试着去做一个合格的婚姻合伙人。
    她在卧室的飘窗上找到了大概是最后一个礼物。一瓶红酒,看了下年份,已经保存了10年,旁边是开酒器跟两个水晶高脚杯。
    烟花绽放的时候,她打开了红酒,一个人对着窗子独酌。落地窗外的世界热闹非常。烟花即使看了一百遍,仍然觉得看不腻。何况这样的视角,仿佛所有的烟花都是程璟琛用来专门取悦她的。
    她用杯子碰了一下另一个,喝了一口,伸手把手机拿过来,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短信上写着,“把程太太的位置空出来,给我,可好?”
    ------题外话------
    小剧场
    程璟琛下班回到家,发现他的程太太正坐在画板前,画板上是一张白纸,疑惑地问,“窈窈,在干什么呢?”
    蒋玉瑶:我在画天气,你看,我画的什么天气?
    程璟琛:“大雾?”
    蒋玉瑶:“是晴天了,天阳底下并无新鲜事,所以没什么值得入画,但好在你回来了,刚好画你。”
    又一天
    蒋玉瑶:“你猜猜我今天画的什么天气?”
    程璟琛看着空白一张的纸,陷入深思。
    蒋玉瑶:“笨蛋,是下雨了,暴雨一来,人都跑去躲雨了。刚好把全世界让给我们俩。”
    程璟琛:“我明明还说过让你可以画画我们,画画花鸟的,为什么老画天气…。”
    蒋玉瑶:“因为天气最好画啊!”
    程璟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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