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消失

    
    一下飞机,她立马打了个车直奔公安大学,她生怕自己任何一个微小的停顿打断了这场行动的连贯性,自己就再也没有勇气去见他,去面对接下来的拒绝或是复合。
    冬日的北京,跟清城并没有二致,路两边都是光秃着树叶的绿化树。没有新闻里渲染地沸沸扬扬的雾霾,天气好得有些过分,仰头能看见蓝色的天跟白色的云。
    她茫然地看着车窗外,不愿意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北京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福地,第一次离开这里没几天就发现了自己前夫出轨的事儿。第二次来,跟已经谈婚论嫁的男朋友莫名其妙就分了手。这样的心理暗示让她沮丧至极。好像还没看见程?琛就已经能猜到所谓的结局。
    车窗外,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她自己在心里下了个赌注,如果堵车,那就预示着程?琛跟她再无瓜葛,若不堵车,那他们就会复合。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赌。自己告诉自己,太儿戏了,哪怕猜硬币都比这样有逻辑可循。
    尽管在内心否定了这个跟北京交通状况打的赌,可当堵车如同每天按时到达的地铁,日复一日,毫无新意地到来时,她内心还是涌出了一种叫绝望的情绪。所谓奇迹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即使存在,也不会降落在她身上。
    烦躁的看着眼前停滞不前的车流,然后听司机用她听不太习惯的京腔宽慰自己耐心点儿,等待并不是什么坏事。
    现在的她自然听不进去,紧张和焦虑像心底里长出来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心脏,长出细小而坚硬的刺儿。刺儿的她在出租车上,坐立不安。
    司机似乎也感染了她这份紧张焦躁,后边一段路程,狂按喇叭。
    终于,一路停停顿顿,到达了目的地,却没有上演预想的剧情,她被门卫拦下了。
    “这位女士,你找谁?”
    “我找你们学校的一个教学顾问,叫程?琛。”蒋玉瑶把当时程?琛告诉她的信息转述给门卫。
    “哪个学院,哪个系,哪个年级的?”门卫并不是第一次见找人给出的信息如此抽象,于是好心地提供选项让她丰富细节。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从清城市警察局调过来的,大概一个月前过来的。”蒋玉瑶被门卫给出的选项弄懵了,发现自己除了那点少得可怜的素材,她对于程?琛的新工作一无所知。不知是不是因为北风太过凛冽,她的眼眶有点泛酸。只能狼狈地背过身去,仰了仰头,把眼泪缩回去。
    “很抱歉,女士,就这些信息我真的没办法帮忙,你有他手机号吗?”门卫见不得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如此犯难,继续帮着她回忆一些有用的线索。
    “有,可是一直打不通。”蒋玉瑶咬咬嘴唇,说道。
    “那我真的没办法帮你,毕竟学校太大了,在职老师那么多,真的不能确定你说的是谁。”门卫挠挠头,有些歉意。
    “你能打电话给你们校领导吗?他一定知道的。”蒋玉瑶灵光一闪,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完全不去考虑建议的可行性。
    “女士,这,我真没这个权利。”门卫有些乐了,摇摇头。
    蒋玉瑶也知道自己的异想天开已经强人所难了。于是点了点头,黯然离开。
    她先去附近找了家酒店,安顿下,然后决定动用自己的社会关系来找程?琛。作为国内建筑设计界顶尖的人物,她跟一些国内极具影响力的前辈都有联系,虽然联系并不频繁,但是对方还是很愿意给卖给她一个面子的。
    就这样,三通电话之后,她接到了公安大学分管人事的一个姓方的领导的电话。方主任在电话里很肯定地告诉她,公安大学是有这样一个职工,但是报道之后一直没再出现。因为她所托的业界大拿情面很大,方主任多说了一句,这种情况很可能是被抽调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蒋玉瑶听到这里,有一瞬眩晕。那些没打通的电话有了解释。曾经执行的那场任务的回忆在她脑海里逐渐清晰,声画俱全。枪声,鲜血,死亡,绑架,流产…。她宁愿他是有事情耽搁了。所有不能公之于众的任务,都意味着在拿命博。她情愿他只是厌倦了这一行,有了别的选择。
    电话那端已经挂了很久,可是手机仍然贴在她耳朵上。久久回不了神,她想起以前学过的一个词儿,魂飞魄散,用来形容现在的她很是适合。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算了或是就这么等下去。她必须做点什么来安抚自己内心的空旷感。
    把所有关于北京与程?琛的关联整理了一边,匆匆跑下楼,打车去了徽园,那个曾经跟程?琛母亲吃饭的地方。程?琛的母亲既然是那里的常客,那里的人就一定知道关于程?琛母亲的信息。哪怕他们不透露给她,那她就用最笨的守株待兔的办法,一定要等到她,问个明白。
    ------题外话------
    祝伟大的祖国生日快乐,各位亲国庆节快乐。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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