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卡车并没有开多久，就被明显几个看上去比前面的哨兵训练有素的武装分子给拦住了。
    司机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他显然跟这几个人很是熟悉，把一包烟递过去，四下散烟，然后一群人说说笑笑。他指了指车上副驾驶上的程?琛，继续跟他们聊天，程?琛心知他在给自己铺路。
    几个人只是戒备地打量了他一下，并没有第一个哨卡时那群武装分子杯弓蛇影的举动。
    司机跳上车，从座子底下抽出一沓过了期的色情杂志递到他们手里，一片心照不宣的猥琐的笑声。
    联络感情的工作进行完了，一群人开始从卡车的车斗里往外搬货。程?琛自然也在搬运物资。临走的时候，他把一个定位器按在了咖啡盒上，当时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去往糯康的基地，但是他觉得有备无患。
    那盒咖啡根据当年蒋玉瑶的影响，他略微知道一点，是产自越南的顶级西贡咖啡，能有资格喝这个的定然地位不菲。他决定赌一把，于是就在往卡车运货的时候，他把尚未开启的微型定位仪按在了咖啡盒子底下。以防对方有探测仪器。
    现在的难题是怎么确保自己刚好搬到那个咖啡，而且不引人注目地把开关打开。
    眼见货物越来越少，越往后的物资越贵重，因为路上层层哨卡揩油，有时候还会遇到各种地头蛇，临时抽检，外边的物资最容易被顺走。因此外边的总是价值低一些的，多是矿泉水，方便面，酒水之类的。
    他知道，很快就会搬到咖啡，如果假别人之手，不但打不开定位仪，导致功亏一篑，而且有被暴露的风险。尽管他藏得很是巧妙。
    “你们都歇会儿吧，这么热的天，剩下的我来就行了。”程?琛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司机建议道。
    “还有小半车呢，你自己搬？”司机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程?琛。
    程?琛只好作罢。
    日头见高，地面上的水汽被蒸发升腾，整个寨子像是被放进了蒸笼里，四处都是潮湿炎热的水汽，浑身湿漉漉的热。蚊虫不甘寂寞地冲向遇见的每一个活物，贪婪的吸取每一滴新鲜的血液。
    武装分子们干脆背着沉重的枪械，来回上下，又累又热。其中一个人被热的心情极其烦躁，抹了一把汗水，把背着的沉重的AK47扔在地上。然后爬上车继续往下搬物资。
    却在爬的时候被头目一把拉下来，摔在地上。
    “捡起来！”他用缅甸语命令道。
    扔枪的人显然并不想配合，梗着脖子既不解释也不捡枪。黝黑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有种你毙了我。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跳下车来，围在一起，像是在看戏。并没有人阻止。
    程?琛借此机会找到了咖啡，不动声色的把定位器打开，然后把咖啡搬了下来。
    那边已经打成一团。俩人滚在泥巴里，满身满头都是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泥浆。
    “怎么打起来了？”程?琛侧着头问司机。
    司机笑了，“一个是依莱的小舅子，一个是桑康的表弟，能相互看得顺眼才怪。”
    “那是谁？”程?琛听到这两个名字内心兴奋了一小下，根据情报显示，糯康的手下有两员猛将，一个是二号人物桑康，一个是三号人物依莱。俱是神秘，很少露面。但是俩人并不是铁板一块，因为各自任务势力范围以及资源倾斜不够公平，平日里少有摩擦，但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看此情景，不和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等众人把两人拉开，卡车的货也基本上卸完了，依莱的小舅子还是指挥着众人去车里查看还有没有剩余，等属下把剩余的物资都搬走后，做了个放行的手势，让他们离开。
    “就那么几个人，也值得他们争斗一场。”程?琛颇为不屑地说。
    “你可别小瞧刚才那个位子，虽然只有几个人，但是他们负责物资的采买，油水很足。所以依莱让自己的小舅子来这里当头儿，这就碍了桑康的眼了，必须安插上自己人相互制肘才能放心。”司机解释道。
    “哦。”程?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实思绪早已经飘远，大脑飞快运转着，想着怎么把现有的资源最大化的利用。司机是每两个周都来一次，他要利用这两个周的时间对下一次进入糯康基地的行动进行合理规划。
    送完货，司机的情绪重新高涨起来，荒腔走调的山歌重新唱了起来。程?琛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的线路图，每隔三分钟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景物跟他记忆里的有没有区别。
    就这样一路对照着往下走。
    突然司机一脚刹车踩下去，脸色变得凝重。
    程?琛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司机，司机抬头示意他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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