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我这么个亲戚的时候,也觉得不相信。不过边境线上,缅汉是有通婚,若认真算起来,大概我跟你也会扯上亲戚。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跑过来这个地方混口饭吃,不然谁愿意来这里?”程?琛回答的滴水不漏。
“我最近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昨天晚上,素攀被人烧死在了他的小酒馆里。”白丹一边说一边盯着程?琛。
“那你找我是不是觉得他死了这个活儿我就不能继续干下去了?”程?琛一副关心自己工作的样子问道。
“你觉得呢?”白丹皱了皱眉头,继续摆弄他的匕首。
“外边那么乱,昨晚回来已经算是死里逃生了。如果您肯收留,我愿意降些薪水。”程?琛连忙保证。
白丹嗤儿地一下笑了,“你还想拿薪水?”
“如果没有薪水,那我就不干了。”程?琛颇为坚持。
“我们不如聊聊,昨天你们去红宝石的事儿,据我所知,颂猜是个穷光蛋,你们怎么去的起那种地方?你出的钱?”白丹盯着程?琛的眼睛问。
“我出的。颂猜在前几天送货的时候救了我一命,从那群拿枪的人手里保下了我,我随口许诺要请他耍耍,回来那成想他天天缠着我让我兑现,逼得没办法了,当了我父亲留给我的手表才凑齐钱请他去的。”程?琛说得滴水不漏。
“当了手表?”白丹皱着眉头。
“对啊,就在镇上的紫金典当当的,当票应该还在我前天穿的衣服口袋里。”程?琛说得理直气壮。
白丹把门外的一个伙计叫进来,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儿那个伙计拎着一件衣服进来,递给了白丹,白丹上下口袋里摸索,很轻易就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当票,是块欧洲轻奢牌子的手表,不知道是欺负外地人或者是手表本身成色的问题,只当了500元,但是足够在红宝石消费一晚上的了。
他看着程?琛,明明每一个点都对,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也许是多年的直觉在起作用,但是局势如此不稳定,想招个可靠的人手,难上加难。昨天车队的人出去鬼混,有四个到现在还没回来,按现下的局势推测,凶多吉少。车队的人手严重不足。
“行了,你回去吧,薪水比之前素攀谈好的少领一半。当然你现在就可以走,如果你有自信能活着走出佤邦的话。”白丹威胁了一句。
程?琛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定位器已经在三天前就已经起作用了,自己人应该已经根据定位器摸排了一轮了,佤邦的混乱肯定那边也已经收到消息了,为防止糯康趁乱逃跑,这几天肯定是要行动了。而自己在这边的卧底任务应该也要结束了。他现在需要的是从颂猜口中知道更多关于糯康的事情。
毕竟糯康这条线他已经跑了五年,如果说谁对糯康了解的多,整个车队除了坤沙应该就是他了。
他回去的时候,颂猜很快迎了上来,“白丹没有为难你吧?”
程?琛摇了摇头,“就是说以后薪水要减半。”
颂猜睁大眼睛,转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想,反正他也不靠这个。
“为什么要减半?”半晌,他反应过来,开口问。
“介绍我来的那个远方亲戚昨晚酒馆被人烧了,他死在里面了,没情分没面子了,谁还肯照顾我?”程?琛垂头丧气地说。
“素攀?”颂猜惊讶地问。
“就是他,怎么了?”程?琛看着他。
“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欠他钱。”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笑了,然后朝宿舍里的同事大声喊,“兄弟们,素攀死了!”
宿舍里笑骂声一片,都觉得颂猜是在做梦。
“真的,白丹说的,他的酒馆都被烧没了!”颂猜话音一落,宿舍里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接着一群人很有默契地下床来,朝程?琛的方向走过来。很快程?琛的箱子被翻了个底儿朝天,稍微顺眼一点的东西都被拿了个干净。
人性的黑暗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颂猜站在一旁并没有阻止,当然也没加入抢劫的队伍。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友善了。
程?琛苦笑了下,起身把箱子重新收拾了一下,也并没有多少东西可收拾了。
却发现箱底的相框不见了。
他大声地问,“谁动了我的相框。”
没人回应他。
他用泰语又问了一句。
结果还是没人理他。这时宿舍里边的一个跑外镇的彪形大汉拿起一个相框,挑衅地对他笑了笑,“嘿,黄种猪,你说的是这个吗?”
相框里有一张背面摆放的照片,外边是普通地实木相框。
“给我。”程?琛上前说。
“啪”,相框被扔到地上,实木框架被摔散了。
程?琛赶紧上前,把相框捡起来,手却被踩住了,碾了几下才放手,屋里回荡着轻松愉悦的笑声。
程?琛并没有理。把照片拣出来,小心地放进怀里。大汉伸手要抢,却被程?琛捏住了手腕。他只觉得手腕一阵酸麻,完全使不上力气。在出丑之前,程?琛很快松开了手,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他并没再纠缠,在他有限的电影印象中,中国人多少都是会点魔法以及功夫的。刚才露的这一手让他多少产生了些许惧意。
没有人留意这一幕,他们把抢来的东西摆放在自己认为合适的位置。
那张揣在怀里的照片,如果颂猜看见了,会很快认出,就是那个在红宝石纠缠程?琛的漂亮小姐。
这张照片连蒋玉瑶都没见过。那是在很久以前的C城,她第一次见程?琛的时候,被拍下的。那是程?琛收拾了行李,准备走,站在酒店门口,无意中就看到了站在河边柳树下的蒋玉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机就照了那么一张,连蒋玉瑶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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