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惊变

    
    蒋玉瑶午睡过后,有些口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起身去倒水喝。
    从金三角回来之后,她似乎是因为受了惊吓的原因,身体一直病恹恹的。加之北京雾霾天居多,气管炎又犯了。一整日的咳嗽,连睡觉都不安稳。
    滚水注入玻璃杯内,突然玻璃杯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条裂缝,继而炸成两半。水哗啦啦流了一桌子,然后沿着桌子边缘迅速地滴到地毯上,滴到她的脚上。
    她被眼前的变故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反应,直到滚水沿着桌面流下来烫到了她的脚。
    她反应过来,赶紧抽了几张纸抽,将桌面的水用纸巾聚拢起来。阻止住它们四处乱淌的趋势。
    等一切收拾停当,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温度计。温度计显示室温24度,虽然外边气温已然是零下,但是显然屋里的供暖很有诚意。水杯如此突然的炸裂,完全套不上热胀冷缩的物理常识。
    她小心地拈起玻璃碎碴,扔进垃圾桶里。心里有一丝不安,不会是?琛出事儿了吧?念头刚转到这里又赶紧逼着自己打消这个想法。不能这么咒他,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儿的。
    突然的插曲让她忘记了口渴的事情。
    她坐在沙发上,一时皱眉,一时又站立起来走上几步,两只手的手指无意识地搅在一起跟麻花一样。
    终于,她耐不住性子,拿出了手机。
    程?琛的嫂子看着来电显示,有些疑惑地接听了电话,“窈窈,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想问问,?琛有消息了吗?”蒋玉瑶跟她打听到。
    “他那边的任务属于秘密任务,我们知道的消息不比你多,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了,要相信?琛,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沈沉璧心里不知为什么咯噔一声,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宽慰蒋玉瑶。
    “哦,那我知道了。”蒋玉瑶怏怏地答应了。并未再多做纠缠挂掉了电话。
    沈沉璧看着挂掉的电话,神色有些莫名。她能听得出来,蒋玉瑶打这个电话从来不是为了打探程?琛的消息,而是需要一些态度来驱走她内心的不安,至于不安的源头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她不能放任自己往上边猜测。
    晚饭的时候,她习惯地抬头去看挂在客厅的那座古董钟表,却意外发现它居然停了。
    “咦,今天于妈忘了给钟上弦吗,怎么停了?”她停下筷子,问道。
    “今天不知怎么的,这个钟就停摆了,小于鼓捣了半天没鼓捣好,她已经约了王府井的刘师傅,让他明天上门来修。”程义山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东西年头长了就跟人老了是一样的,各个零件都不好使了,指不定哪个地方坏了,就走不动了,依我说,不如把它放仓库里,换个新的得了,放这里这么大一个,还占地方。”已经吃过晚饭的李凤仪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
    沈沉璧却没接话,上午蒋玉瑶的反常,下午家里钟的停摆,这一切好像是一种预兆,但是她不能说出口。强撑着吃了几口饭,跟公公婆婆告罪说突然不舒服,就上了楼。
    程?瑭自然被自家父母支上楼去,关心一下自家媳妇的身体情况,要不要送医院。
    一进门,程?瑭就被沈沉璧一把拽进了屋子,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怎么了,沉璧?”程?瑭看着自家媳妇,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建议你探听一下关于小琛的情况。”沈沉璧说道。
    “为什么?”程?瑭看着沈沉璧神色严肃,也不自觉严肃起来。
    “今天我接了蒋玉瑶的电话,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问有没有小琛的消息,下午回来,我们家这座钟又坏了,我记得你说过,这个钟在我们家摆了有近四十年了,从来没有坏过。我不敢把这些都当成巧合,哪怕小琛没事儿,我们问一嘴总不多。”沈沉璧解释。
    程?瑭无法说自己妻子是迷信又抑或是别的,涉及程?琛,他也不敢大意,很快拿起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一通电话转了好几转,终于接通到了程义山的老部下周建国那里。
    “周叔,我知道你们的纪律和原则,别的我不多问,我只问小琛现在还安好吗?”程?瑭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瑭,我对不住老部长,”周建国深吸一口气,语带哽咽。
    程?瑭的身子不自觉晃了晃,然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人还活着吗?”
    “我们也不确定,已经送往当地最好的医院,但是,这边医疗条件相当有限,医生说生死就在今晚。”周建国跟程?瑭交了实底儿。
    “为什么不早通知我们?!”程?瑭有些愤怒。
    “我们有我们的纪律和原则,是我考虑不周,我会亲自跟老部长谢罪。”周建国擦擦脸上的汗,苍白着一张脸说道。
    “如果小琛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的谢罪有什么用?!”内心愤怒和担心交织的程?瑭忍不住发了脾气,冲着电话那头的周建国大吼道。
    脸色凝重的沈沉璧拉了拉他的胳膊,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怕程?瑭音量过大,被楼下的公公婆婆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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