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你有了金手指

56.第四个世界01

    
    咳咳, 大家应该懂滴  当然了, 办事的主要是孙氏,她盯着下人抬东西装箱的动作, 连眼睛都不敢眨,语气更是一惊一乍地:“轻点,小心磕了插屏的边角……把妆奁盒打开,让我看看里面的东西……”
    段氏只顾着坐在边上喝茶, 她连着关了几个月的禁闭, 虽说衣食起居上没受多少磋磨,精气神儿却是彻底消磨下去了,跟孙氏待在一起竟像比她大十岁。
    她见孙氏对秦绮的嫁妆如此上心,忍不住嘲讽道:“嫂子可真热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嫁女儿呢。”
    拿出帕子拭了下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孙氏的火气彻底被段氏的风凉话给挑起来了:“胡说什么。这是天家给侯府的恩典,我们做臣子的怎么能不尽心办事呢?圣上赐婚的圣旨还供在祠堂里呢。”
    段氏梗着脖子跟孙氏硬顶:“嫂子你就等着看吧, 秦绮那丫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指望着她提携侯府?下辈子吧!”
    孙氏回神瞪了弟妹一眼, 示意她闭嘴,然后威胁地扫视了在场所有下人一圈。
    眼瞅着大房二房的两位主子就这么吵起来, 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底下搬东西的婆子们恨不得能当场消失。
    …………
    大婚之日秦绮要穿的凤冠霞帔已经被礼部送到了寿阳侯府,如今都堆在毓秀居外间的屋子里。满室红彤彤的一片,珠光宝气好不耀眼, 引得小丫头们老往里头看。
    梧桐手里捧着一个底下垫着红色绸子的楠木托盘, 满是喜气地把上面盛着的事物展示给秦绮看。
    “姑娘, 快来看这个凤冠,多气派啊。”梧桐喜气洋洋地说。
    托盘上的凤冠是亲王妃品级才能带的九翟冠,正中是大块通透的翡翠雕成的牡丹祥云等物,顶端插着四只展翅欲飞的金累丝凤凰,凤嘴里各衔着一串长长的上好南珠攒成的珠花。
    秦绮本来在闭目养神,不过见到梧桐献宝般地把凤冠捧过来,还是很给面子地打量了几眼,伸出手指戳了戳凤冠上金凤的红宝石眼睛:“是个好东西,戴上去能把人脖子给压断喽。”
    她拨弄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九翟冠上一只金丝攒成的鸾凤危险地晃动了两下。
    梧桐惊呼一声,双手稳稳地捧住托盘往后退,哭丧着脸说:“姑娘,这时候可不带胡闹的。这么多颗珠子,若是掉了一颗,大婚那天可怎么办呢?
    秦绮被她逗乐了:“放下吧,瞧你慌成那样。”
    梧桐转身把凤冠稳妥地放好,嘴里仍在劝说秦绮:“姑娘,之前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大婚前咱们得求个好兆头。我这就去老太太给姑娘请回来的观音像那边拜拜。”
    秦绮把她给叫住了:“不急,先让厨房给我送点夜宵过来,记得要两道清淡的菜。”
    梧桐被秦绮这句话搞糊涂了:“姑娘晚饭用得不好?这时候用夜宵的话怕是会积食的,要不我让人拣些好克化的点心过来?”
    秦绮气定神闲地说:“入秋后夜可是越来越长了,我随便吃点垫垫。”
    梧桐只好出去叫小丫头给厨房传话,心里却直打鼓,她服侍了大姑娘这么些年,从没见她在就寝前吃过零嘴,更别提再来一顿夜宵了。
    梧桐离开后,秦绮继续盯着自己的膝盖出身,左手轻轻拂过,一把清气凝成的宝剑逐渐成形。
    食指拇指相触轻弹剑身,清亮的剑吟声在室内回荡着。
    秦绮满意地笑了笑。
    …………
    夜色已深,整座侯府都陷入了沉睡。
    侯府最西侧,离胡氏住的荣庆堂不远的地方是寿阳侯府的宗祠。黑油栅栏把里面的五间大厅严严实实地围住,正厅供着历代寿阳侯的画像。
    这可是侯府的重地,平日里除了除夕等祭祖的正日子外从不开放。两房下人专门守在这里,平日里不做其他差使,只是白日里两人一组地进来打扫灰尘,到了晚上就把宗祠的院门用铁锁细致地锁好。
    此刻,一盏又一盏的灯火在宗祠的正厅亮起,历任寿阳侯的画像下面的供桌上都放着一盏灯笼。
    秦绮把最后一盏灯点亮后,提起从自己房里拿出来的玻璃绣球灯,撩起初任寿阳侯画像前面覆着的锦幔,细细打量着祖先的相貌。
    据说先祖当年因不满鱼肉百姓的贪官,靠着一腔意气跟随当朝太祖揭竿而起,征战二十年才创下这份基业,有了五代人的荣华富贵。
    不知先祖当年起事前的心情是否跟我一样呢?秦绮胡思乱想着。
    她身后的青石砖地上,胡氏、秦林和秦松母子三人,孙氏段氏妯娌两人悠悠醒转。
    五人醒来后,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地瘫倒在宗祠里,秋日夜里特有的寒气透过双腿蔓延至全身。
    周围历代祖先的遗像上面盖着的锦幔不知被何人撩起,每个供桌上都放着一个白灯笼,昏黄色的烛火照亮了画像的下部,脸部却看不清楚,衬得画像上的人物神情愈发阴森。
    他们彼此间惊慌地打量着,完全摸不着头脑。
    “莫,莫非是祖宗显灵,惩罚我等不孝子孙。”秦林战战兢兢地说出了一个猜测,眼神不住地往兄弟秦松那边瞟。
    “噗嗤。”秦绮忍不住笑出声来。
    五个人惊骇地往正前方看去,发现一身月白袄裙的秦绮俏生身后地站在初任寿阳侯的画像下面,头上钗环全无,乌油油的大辫子甩在身前,打扮得怪模怪样的。
    “绮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胡氏尚保留着两分侯府老封君的矜持,冷静地发声问道。
    秦绮轻移莲步,向五个人聚集的地方走去,语调轻快地说:“别急,会让你们做个明白鬼的。”
    话音刚落,三下清脆的掌声响起。
    瘫倒在地的几个人顿时如梦初醒,秦绮用蜃楼术逼问他们的记忆都回来了。他们想到秦绮的手段,个个吓得是魂飞魄散。
    秦绮右手高高扬起,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腕子来,一把青色的宝剑凭空出现在她手中。宝剑不知是何种材料做成的,随着秦绮的动作竟如水波般荡起涟漪,忽而分散,忽而聚拢。
    某种味道难闻的液体从秦松身下冒出,他挣扎着往后爬去,但半天才挪动出两步的距离。
    眼看秦绮越走越近,胡氏强作镇定地问道:“你这是要为母报仇吗?我们可都是你的嫡亲长辈。更别说你后天就要嫁入天家了,你真舍得那大好前程吗?快把那把剑放下,都是自家人,一切好说。”
    孙氏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都是他们下的手,把你送入废太子的宫里也是侯爷的主意。别找我,别找我……”
    段氏已是闭目等死了,有段瑞的事情在前,她知道秦绮不会放过她的。
    秦林试图把弟弟秦松拽到自己前面:“是你父亲派人给你母亲下药的!是他害死你母亲还气死你祖父的,跟我无关!”
    秦松似乎是吓过了劲,说话完全找不到重点:“你母亲害了我的长子爱妾在先,我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到了阎王爷那边也能说理。你杀我会有报应的!”
    听到秦松这句话,秦绮高举长剑向下斩去的动作愣是停滞了一刹那。
    她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有道理,后宅妇人的手段无非那些,或许当年你通房的死真的是我娘亲出的手。我半岁就没了娘亲,其实对她也没有太多孺慕之情。”
    见事情有门,秦松喜上眉梢,再接再厉地说:“好孩子,快把剑放下。我明日就到相国寺里为你母亲点上一盏八十一斤灯油的长明灯,日夜供奉。”
    秦绮把水波荡漾的长剑收到身侧,歪着头笑吟吟地说:“所以我今日所为,谈不上为母报仇,我是为自己报仇。”
    长剑再次高高举起,这次剑身通体凝实,再无动荡之感。
    注视着底下五个人或挣扎,或哀求,或闭目等死的表现,秦绮笑得极为畅快。
    十五年戾气,今夜一剑斩之。从此了断尘缘,天地任逍遥。
    长剑斩落。
    …………
    一刻钟后,冲天的火光从寿阳侯府的西路拔地而起。守夜的下人连声高呼:“走水了,走水了!”
    花白头发的老道正在城内一处破破烂烂的道观里面打坐,刹那间心有所感,然后掐指一算。
    他起身走到杂草丛生的庭院中,望着远处的冲天火光仰天大笑:“好,好,这一剑斩得好。”
    收回跑偏的思绪,她被丫环引进了外祖母吴氏的卧房。
    屋子里门窗紧闭,半分气都不透,里面还卧着个久病的老人,即使熏着上好的香料,也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秦绮看着卧在床上脸色青白,头发稀少,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妇人,眼泪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领她进门的丫环走近病床,探下身子小声唤着吴氏:“老祖宗,老祖宗,表姑娘过来看您了。”
    吴氏半天才睁开眼白浑浊的眼睛,像是不太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似的,一时没有找到秦绮在哪。
    秦绮连忙走近几步,沿着床边坐下。
    “外祖母,我在这呢。”秦绮说。
    吴氏向秦绮的方向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绮儿你来了?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老婆子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话语里满是悲切。
    “外祖母,”秦绮稳稳地扶住吴氏的手,“您定能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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