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陆河提出要带着陆靖华,陈墨上京养病为宜,献王心中十分高兴,马上让徐江城准备好,五日后即可出发。
夏朝的国度紫荆城在夏朝的东部,夏朝的先祖开创夏朝时思考了很久后决定定都于此地改名为紫荆城。据说当时有位大臣夜观天象,发现此地蕴含着祥瑞的紫气,而东方为龙,龙历来是天子的象征,紫荆城的周边地形是延绵的山脉,从高处俯瞰看就像一条酣睡的龙。种种现象促使了夏朝先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夏朝自开创后,经过几代帝皇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繁荣昌盛的盛世之象。
天子脚下,在来来往往的人行中,几辆马车并排的缓缓的驶进紫荆城内,看车的样子非常普通,若不注意看,其中一辆车左上方有白茶坊的字样居然是四方的木块刻的,没有任何的纹样,没有漆味,做法真的粗糙简单。
陈鸢掀开车帘,看着雄伟而立的城墙,一如从前的巍峨气派,令人心生敬畏,而她的心经过这些岁月,渐渐地被磨得没有丝毫的棱角,光滑如卵石。谁又能知道,像寂静的死谭底下,深渊的黑暗处,隐藏着是一颗怎样的心。
放下帘子,看到陆韫华向她微笑,“紫荆城真美。”
陈鸢淡笑,“确实很美。”这样的美不知用了多少的鲜血才染成处这样的气势。
早在先前就派人在京中买下了一处宅子,简单的修缮一番,大概恢复了宅子的原样。
行驶到叉路时,献王的车辆行向左,陆河的车辆行向右,献王的车夫见后面的车辆没跟上立即跟里面的人说,献王听了马上让车夫停下,自己跳下马车,走到陆河的所在马车上,陆河掀开帘子看到献王在看着自己,道:“先生,本王府上有不少的很好的院子,为何不愿意前往呢?”
“殿下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只是个江湖人,习惯了无拘无束舒畅的日子,虽然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说的粗糙难听,却是个实在的道理。”
“先生不愿意住在献王府,府外也有其他的院子,先生可愿意前往?”献王有些不死心的问,无非是想将陆河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陆河微笑道:“府上的管家来信,前天已经将宅子修缮好,总不能放着好好的宅子不住,白费了下人们的苦心啊!殿下若是愿意,可常来与我一起茗茶也好。”
“既然先生执意如此,本王也不好强求,待本王改日登门拜访。”
“在下随时恭候殿下尊驾。”
献王只能目送着陆河的车辆慢慢的消失在街头。
“为什么不去殿下的献王府去住呢?”刚才的话陆韫华依然听到了。
“你爹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还想着能多些时间与献王亲近呢!以她敏锐的心思也知道父亲的身份不一样,却不说出哪里不一样,父亲只是小小的经营茶坊的茶商,后来又成为了陵东盟主,父亲的博学多才像一座山,是她望不到顶的山。献王看中父亲的难道仅仅是他的博才吗?
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的马车就转到一条街道,停了下来。街上来往的人不多,陆韫华下了马车,抬头看去一处陌生的宅门在眼前,宅门简单,不像他处富贵宅门那样,朱门金漆,石狮石鼓皆无,若说较为显眼便就是匾上赫赫两字——陆府。
府前有管家与数名的家仆立候,陆河陆韫华陈鸢分别陆续的下了马车,陆靖华与陈墨仍需人搀扶着,管家命四个丫鬟去扶着两位病人,其余的人则去搬最后一辆车的东西。
府邸内也十分的简单,没有错落有致的假山,也没有潺潺涓流的水池。抄手回廊的两旁种了些桂花,阵阵香气,沁人心脾。
“为何这样素净?”陆韫华问。
“你姑姑喜静,宅院里不宜有奢骄之气,一切以简洁为主。”
陈鸢环视四周,一草一木,算不上庭院美景。让梅苏推她到自己的居所——欺雪园,梨花花季虽过,满地梨花白仿佛仍带着残香。与苏州知府里的梨园雅致不同,这里显得古朴些。
这日,陆韫华带着身边的两个侍女打算出门,看见梅苏正推着陈鸢从院子出来,似乎要出门。
“姑姑,这是要出门?”
陈鸢浅笑道:“在院子里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我陪姑姑出门吧!听说京城有一处地方叫听雨轩,聚集了许多文人墨客。姑姑是否想到那里解解闷。”
“这刚到京城就急着给自己找夫君了。哪是陪我解闷啊!”
陆韫华顿时脸上微红,急娇嗔道:“哪有?”
“你也是十七了,十五及屏至今三年,别家的女儿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是该好好给你择一良婿,你看我家墨儿如何!虽不及献王般丰神俊朗,但为人敦厚稳重,重要的是他一直喜欢你。”
“姑姑,你又取笑韫华了。”
马车在街上缓缓的行驶着,不知哪来的几道疾历的吆喝声,陈鸢掀开车帘看,几个身着官服配有腰刀的男人正在贴着告示,他们走后,百姓们围了上去,陈鸢她们距离较远,看得并不清晰。陈鸢命车夫去把告示撕下来,陆韫华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她道:“姑姑,你竟揭皇榜。”
“太远了看不清。”一面说着一面从车夫的手中接过。
“私揭皇榜会被人发现的。”
“揭了又何惧。”
不一会儿,就有带刀巡逻队来到她们面前,厉声道:“何人揭榜?”
陈鸢。
听雨轩,在流芳街,是众多文人墨客喜爱之地,天下绝美音色皆汇聚于此。比如善于水袖长舞的美人坊,精于琴棋绝谱的赖音楼,以及钟于书情画意的听雨轩。
听雨轩装饰简雅古朴不失大方,墙上挂着不少的名人佳作,亦有不知其名却留芳百世。也不知听雨轩的老板是谁,舍得砸下重金,听雨轩四周水环绕着,欲造出江南那样人间绝境,最妙的是下雨时雨珠儿从屋檐落下像一串串的珠帘般,进到水里引起阵阵涟漪,看了叫人想起白居易诗中的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盘。
陈鸢包下了一间角落里的厢房,里面样式精简,用料却是扶南的檀香紫檀。晋时崔豹著书《古今注》,时称“紫檀木,出扶南,色紫,亦谓之紫檀。紫檀非千年不能成材,并且常言“十檀九空”,最大的紫檀木直径仅为二十公分左右,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可惜某位女子无心欣赏千金难求的檀香紫檀。挥手示意让倒茶侍女出去。想起刚才的情形,对面的人振振有词的说:“揭了还可以贴回去”的话。她是大家闺秀,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姑姑,你真的要去宫里给那位娘娘驱邪吗!”
“舍我其谁?”
“宫里不是有法师吗?”
“要是中用?又何求方士。况且还是太后下的懿旨。”
太后懿旨,娴妃邪魔侵体,疯癫无常,阖宫不得安宁,广求天下异人方士施术,治愈娴妃者,赏重金千两。
忽而似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梅苏耳边密语几句,梅苏出去请那人,那人初见梅苏时微微吃惊,起身请其入座,梅苏对那人说一句“主公有请。”那人随梅苏来到她们的厢房。
见那人高七尺,相貌俊秀清雅,就算衣着素服也难掩其不凡谈吐。陈鸢见他一见如故道:“秦公子许久未见,可安好。”
秦公子揖曰:“谢陈庄主关怀,陈庄主何时进京也不派人来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啊!”
陈鸢用眼神示意梅苏为秦公子斟茶,笑道:“进京有数日,怎可烦扰公子,今日来这里吃茶,忽见公子孤影酌酒,唤梅苏请公子来。若扰了公子雅兴,还望公子海涵。”
“陈庄主严重了。”秦公子的眼光转向陈鸢旁边的容貌清丽脱俗的女子,问道:“这位是?”
“陆河之女,陆韫华。”
秦公子忙揖道“原来是陆小姐,恕在下冒犯了。”
陆韫华笑道:“秦公子不需这般拘束,彼此都是来吃茶的,拘束了反教不自在。”
秦公子道:“陆小姐说的极是,是在下愚笨,让两位见笑了。”
陆韫华心中不免觉得好笑,面上依旧矜持着。
“适才见公子一人独饮,公子面上愁容,似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俩愿尽绵薄之力,解公子心事。”
秦公子犹豫了一下,叹气的道:“只是家母突然染上怪疾,疯癫异常。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了,请了数名大夫都是束手无策,说是中了邪,请观里的道长驱邪也没见好起来。身为人子,见母亲这般模样,心中有愧。”
“令堂是何时染上怪疾?”
“大概两个月前,家里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家母不知怎么,突然在众人面前发起疯来,满眼通红的扑向别人,拦都拦不住,吓坏了所有人,家父急冲冲的赶来质问怎么回事,众人都说家母疯了,家母披头散发,又哭又闹,胡言乱语,家父见母亲神志不清,不得已将她安置别院,派了几名婢女仔细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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