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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师在那里半蹲着,犹犹豫豫,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最终天帝也不耐烦了,挥挥手道:“好了好了,这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得了的,记住就行。接着说你们的发现吧。”
占卜师长舒一口气,缓缓站立起来,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腿麻了!唉……伴君如伴虎,这位天帝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今日一见,确实如此呀……
占卜师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开始汇报:“陛下,经过臣与数仙臣的彻夜努力,终于是将这妖法查了出来,只不过……这妖法有些怪异,在妖史里并未记载,却又不完全是自成一派,倒像是……组成的。”
“组成的?”天帝微微有些诧异。
“是,这妖法的招式类似于当年魔域的功法,却没那么凌厉。更甚者,这妖法当中,还暗隐着一丝虚无缥缈的仙气,就是不知道是过路神仙留下的,还是施法者携带的……”占卜师娓娓道来。
虽然早已知晓这结果,可再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暗暗心惊,魔气和仙气并存的,通常是堕仙成魔的神仙,且,是法力深厚的。不然你以为,一个已经成魔的神仙,怎么可能还残留仙气?除非……他本就法力无边……
所以,对整个天庭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天帝蹙起眉头,下令道:“寻着气息找到这妖,找机会探探他对天庭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若他对天庭无恶意,便作普通妖族对待,可是如果他想报复天庭,该怎么做不用本尊教你吧?”
占卜师连忙点头道是,缓缓抬眸,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如果……那是九天玄女呢?”
天帝一怔,整个人明显愣住了:“九天玄女?玄女姐姐……会是你吗……”随即陷入回忆……
那是在几万年前,他还不是天帝,只是天庭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仙,唯一特别的,也只有他是天帝的孩子,可是并不受宠,甚至,被人排挤。因为他的母妃是难产而死,所以天庭的众仙也都认为他是一个厄运的存在。
就在他再一次受了委屈,躲到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头后面偷偷抹眼泪时,一位仙子走了过来。那仙子白衣飘飘,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是他所见过天庭最美的仙子。她面带三月桃花似的浅笑向他走来,嗓音清冷却又柔和:“你是何人?闯入九天坛是何目的?”
九天坛?那不是九天玄女住的地方吗?他怎么会走到这儿来?小天帝匆忙把泪珠抹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低着头,道:“对不起神仙姐姐,我不知道这里是九天坛,我现在就走,打扰了。”说着欲转身,却被仙子叫住了:“你我今日相遇也算有缘,我看你年纪轻轻就心事重重,不如告诉我,让我来帮你解解惑。”从未有人叫她神仙姐姐,这孩子倒是第一个,有点意思。只是这性子有些古怪,想来是有心结。
小天帝有些受宠若惊,一边摆手一边摇头,那模样要多呆有多呆,竟把仙子逗笑了:“好了,你也不用推辞了,既然你已知道这是九天坛,就应该猜到了我的身份,我看你也不像普通的小仙,你是天帝的孩子吧?”
小天帝点点头,仍是不说话,仙子又道:“你的兄弟姐妹们可是梦寐以求地想见我,天庭其他神仙也只听过我的传说,就连你那个天帝父亲想见我一面都难之又难,如今你见到了我,我也给你机会说出你的烦心事,你又为何不肯?”
小天帝抬头看了仙子一眼,忙低下头,失落地道:“我知道您是九天玄女娘娘,也正是因为您的身份,我才没有资格见您,更没资格和您说话,别说谈心了……”
仙子若有所感地微微皱了皱眉,道:“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小天帝踌躇了一会儿,道:“我的母妃是难产而死,他们都说我不应该活着,我是厄运的存在……”
仙子叹了口气,说来也奇怪,这孩子与她仅有这一面之缘,可她却觉得这孩子十分亲切,见他这样受委屈,竟生出了保护他的念头,着实奇怪……
良久,仙子道:“当别人说你不应该存在的时候,只有自己努力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你明白吗?”
小天帝沉默了一会儿,对着仙子行了一礼,道:“多谢九天玄女娘娘赐教。”
仙子捂嘴笑了起来,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小天帝不解地看着她,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仙子蹲下来与小天帝平视,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你看我的样子,有那么老吗?别叫我娘娘了,你……叫我姐姐吧。”
原来,当仙子的目光触碰到小天帝的眼睛时,一股暖流从她心尖淌过,心头浮出一种无名状的……亲情?
正在仙子思索之时,小天帝又道:“那……我叫你玄女姐姐吧?”
仙子回过神,听到小天帝如此叫她,竟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便应了下来,拿出一枚月牙形的羊脂玉佩给他,道:“好,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把这枚玉佩拿出来,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了。”
小天帝感激地看了仙子一眼,道:“谢谢玄女姐姐,你对我真好!”
仙子伸手揉了揉小天帝的头,莞尔一笑:“有事便来九天坛找我。”
自那以后,欺负他的人果然消停了,就连父皇也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甚至在传位之时,九天玄女现身,这才有了今天的他,所以在他的心里,对九天玄女是感激的,可渐渐的,这份感激变了味道……直到……
凡间,某客栈
天已大亮,房间内的窗帘却将阳光挡得严严实实,以至于还是一片昏暗。富贵牡丹的屏风之后,香炉里缕缕烟气袅袅上升,雕花大床前放下的水红色帷幔轻动,露出一片绯红的衣角。
床上的人正呼呼大睡,好不惬意。
这时软榻上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看到隐隐从窗帘透进来的阳光,不禁疑惑:这是什么时辰了?
想着便慢慢坐了起来,拿过放在一旁的淡黄色外衣穿上,轻轻地向床上的人走去。没错,这人正是画衣,而还在梦乡的那位,自然是落妖七了。
画衣掀开帷幔,见落妖七睡姿新奇,也没多大反应,毕竟见怪不怪了嘛。画衣努力眨眨眼,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伸出罪恶的小手推了落妖七几下。
落妖七蠕动了一会儿,翻个身接着睡,画衣不抛弃不放弃,又推了她几下,奈何落妖七睡得像……一样沉,始终紧闭双目。如此反复,画衣的瞌睡完全醒了,不假思索地附在落妖七耳边,轻声道:“帝女,女皇来啦!”
只见落妖七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略显惊慌地左看右看,口中念叨着:“母皇?!母皇来了?!哪儿呢?哪儿呢?”
画衣捂嘴偷笑,她家帝女怎么就那么逗呢?
落妖七回过神,目光灼灼地盯着画衣,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画衣笑够了,刚直起身,便被落妖七的目光吓了一跳。
“帝女,你这是怎么了?”画衣退到离落妖七三步远的地方,一边抚着心口一边说道。
趁着画衣退开的时候,落妖七下了床,煞有其事地说道:“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说说刚才叫我什么?”
画衣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小姐放心,我说得很轻,不会有别人听见的。”
此时落妖七已经穿好了绯红的外衣,青丝未绾,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背后,素面朝天,那双桃花眸中藏着什么东西,竟有几分妖冶。微微一勾唇角便如同把人的魂勾去了。
就算画衣是女子,且跟了落妖七许久,也不由得愣住了,好吧,她承认,虽然她家帝女是傻了点,可容貌还是一等一的。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迫使画衣回过神来,看着落妖七,一脸的不知所措,眼神中充满了求助。
落妖七知道画衣是想到了刚才对她的称呼,害怕被听到了,同时,她也知道画衣是真的不想去开门,毕竟这大清早的刚起来,理解理解。
然而,现在已经巳时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呢?不得不说,我们的帝女还真是心大。
而门外站着的离昀启正焦急地等待着,天知道他哥是怎么想的,早上刚起来就告诉他要改道去西岭。最要命的,是他哥让他去通知两个姑娘,这不是强行把仇恨往他身上拉吗?可是不服不行,他打不过他哥!
于是忙了一早上的离昀启,先去车行换个一辆大一点的马车,虽然补了些银子,又去问好了路线,画在纸上,这才敢来叫人。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都巳时了,俩姑娘怎么还没出房间?
这么想着,门就开了,离昀启立马将视线聚焦在开门的人身上,刚要开口,便僵住了。
只见落妖七一身绯衣,衬得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青丝随意披散,桃花眸中冷冷清清,却是吸足了注意力。就连过路的小二也看楞了,手一松,托盘应声而落,引来周围其他人的关注。
一时间,落妖七察觉到四周投来的不同目光,有惊艳、有嫉妒、有羡慕,甚至还有……色眯眯的不可描述。她内心默默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眼眸微动,顺着周围扫了过去,大家皆像是受到了惊吓,连忙转移了视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有离昀启还在愣神,不过,是隐匿在离昀启体内的另一个“离昀启”。之前听离末棠那小子说这姑娘是妖,看来的确如此呀……长这么好看,得迷惑多少人,不当妖还可惜了。不过……这姑娘怎么长得好像一个人?
这时落妖七清了清嗓道:“离公子,有事吗?”
离昀启这才想起正事,道:“洛姑娘,我哥说咱们要改道,去西岭。所以,还请两位姑娘做好准备,用过午膳就出发。”
西岭?不是去京城吗?难道西岭有捷径?
“为何突然要去西岭了?”落妖七问道。
离昀启默默扶额,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天知道我哥怎么想的?
不过面对落妖七,离昀启还是没有直接吼出来,毕竟人家是女子,说不准以后还是她嫂子。没错,离昀启一直在打这个主意,还真是为他哥操碎了心。
“我也不知道,我哥叫我来通知你们的。”想了很久,离昀启决定说实话,于是便把离末棠推了出来。
落妖七做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画衣,辛苦你了。”说着关门送客,留离昀启在门外苦苦思索:我哪里又说错了吗?
房间内,落妖七来到画衣面前,将刚才离昀启的话都复述了一遍。画衣一改平常的模样,正经起来,道:“小姐,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之前说好带我们去京城,半路上却改道了,一定有诈!
落妖七同样在怀疑离末棠此举的动机,奈何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良久道:“总之他一定想出了什么幺蛾子,你我小心一点,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法术保命。”
画衣点头,随后洗漱了一番,便出去拿吃的了。
别问画衣为什么在讨论了如此严肃的问题之后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出去拿吃的,这自然是落妖七饿了才让她去的。画衣的内心是崩溃的,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个主子?真的是心大呀!人家都在打自己的坏主意了,不想办法不说,还要吃东西!
不过想归想,该做的还是得做,谁叫她打不过她家帝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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