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苏道:“主公在里面为娴妃娘娘治病,我和你们一样只能在外面等着。我怎么知道里面究竟怎样了。娴妃娘娘的病不是一般人能医治,主公一定会把你们的娘娘医好,放心吧。”
可常青的心里是不放心的,梅苏的话有几分可值得相信?这倒不怪他,之前的几个道士各种做法,也没见娴妃好起来,反而愈加严重。
“岑掌事。”这时从寝宫传声出一道声音,是陈鸢的声音,“岑掌事,吩咐几个丫鬟进来给娴妃梳洗更衣。”
岑仙儿立即吩咐身后的几个小丫鬟随她进去。
只见娴妃坐在正上方,虽然还是披头散发,好歹些精神不似之前那样两眼无神,举止都像个正常人。
岑仙儿激动的差一点哽咽,她拭去眼角里的泪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的身子终于大愈,奴婢们替娘娘感到高兴。”
娴妃的身体还很弱,说话时有气无力的道:“本宫病了的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
“伺候娘娘是奴婢们的本分,奴婢们不觉得辛苦。娘娘能够好起来,是娘娘的福气保佑着娘娘。奴婢也谢谢陈姑娘把娘娘治好,陈姑娘气若出尘,医术高超,是转世的华佗啊!”
“行了,没空听你在这儿拍马屁,去给你们的娴妃弄点吃的过来。”
“奴婢这就让膳房的人做些吃的过来。”
娴妃点点头,道:“派人到太后哪儿去,告诉她身边的知秋姑姑,说本宫的病好了,别让太后老人家跟着担心啊!”
“奴婢已经让人去太后那儿禀报了,太后要是知道娘娘大病初愈,也会非常高兴的。”
“那就好。”岑仙儿,唤身边的两个丫鬟伺候着娴妃好好梳洗一番。
见梅苏正推陈鸢欲要离开,贤妃急道:“姑娘,可否留步。”
陈鸢回头看着娴妃,道:“不知娘娘还有何事。”
“可否能留下姑娘一起用膳呢?”
“多谢娘娘的好意,能与娘娘一同用膳,是民女的福气,只是民女不懂宫中的规矩,怕会冲撞了娘娘,民女在民间还有其他的要事,恐不能与娘娘一同用膳了。”这话说的极为得体,极为委婉。
贤妃迟疑的说道:“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有缘自有相见之时,娘不必太过遗憾。”
“这样啊!”语言中还是带着遗憾、无奈与失落,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时常青进殿对娴妃道:“娘娘,姣梨堂的馨美人和绿蕊轩的安美人得知娘娘康愈,来给娘娘道喜的。”
“替本宫谢了她们的好意,只是本宫刚刚大病初愈,还需要好好的调养,改日本宫一定会请两位妹妹过来聚一聚。”
常青会意,正要退下时,娴妃又道:“常青,你亲自把这两位姑娘送出宫去吧!”
常青领命带着陈鸢退出海棠宫。
出来时就看见宫门前站着容貌清丽的两位美人,各自带着两名丫鬟等着通报。
常青道:“二位美人真是对不住,贤妃娘娘刚刚大病初愈,身子还得好好调养,娘娘说了改日,一定会请二位美人过来聚聚。”
“既然这样,只好改日再来叨扰贤妃姐姐了,不知这位是。”安美人的目光锁定了常青身后的陈鸢。
“这位是给娘娘驱邪的······法师。”
“法师,看起来不像个法师,常公公,你会不会弄错了,法师可不是女的。”说完忍不住的嗤笑,旁边的馨美人以及身后的婢女们也跟着嗤笑起来。
梅苏见二位美人这般羞辱,气不过,道:“我见两位美人周身有些晦气,要不给二位美人做法驱邪。”
安美人身边的丫鬟怒道:“大胆,竟敢顶撞安美人,装神弄鬼,你是个什么东西。”
常青眼见就要打起来,忙和道:“今儿御花园盛开了不少的牡丹花,皇后娘娘与众妃嫔一通赏花,二位美人怎么不同皇后一起赏花呢?”
馨美人道:“我和姐姐正要去御花园,谁让你们拦着我们的去路。”
明明就是海棠宫门口,怎么会成了拦着她们的去路,梅苏心中想着,被这二位美人给打败了。
“奴才恭送二位美人。”馨美人和安美人带着各自的丫鬟气呼呼的离去。馨美人离去时不忘说道:“不就是个废人吗,坐在轮椅上需要人伺候,什么法师,八成是吓唬人的,姐姐,你说是不是!”
这话谁听到心里都觉得十分的刺耳,,常青带着歉意说道:“二位美人说的话,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宫里的人都是这样吗?”梅苏心里很不喜欢这两位美人。
“馨美人和安美人很得皇上的宠爱,只是性子娇纵些,并无恶意。”
这都没有恶意,什么叫做恶意,梅苏心里嘀咕道。
两位美人说的话,可见娴妃这些年的处境,还在背后有太后,旁人也不敢拿娴妃怎样。
“家主怎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
“医治病人本就是耗心费的事。”
“陈姑娘真是厉害,不知陈姑娘是如何给娘娘驱邪的,此次之后,娘娘是否不会再复发了。”
陈鸢看了一眼常青,道:“你还真相信娴妃是中邪了。”
“太后懿旨,咱家也就这样说的,咱家的心里自然不相信的,当时娘娘突然的发疯,直接扑向了?Y妃,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常青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住扯别的话题。
“?Y妃。”陈鸢的眉头皱了一下,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不悦,常青顾着自己说话没注意。
“常公公,你是娴妃身边最得力的人,只要跟娴妃有关的事,你要更加的留心,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姑娘不说,咱家也会这样做的,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当差愈发要小心了,娘娘的吃穿用度倍加的仔细,咱家还是感谢姑娘医好了娘娘。”
“凡是给送娴妃送的东西,必须经过你和岑掌事之手,确认可以了再给娴妃。”
“那是······”
常青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心有疑虑的说道:“姑娘的意思是,有人要暗害娘娘。”
“后宫里头,就像个染缸,什么样的颜色都有,,常公公你要替娴妃多加小心了。”
没等常青回味陈鸢这句话,陈鸢看见有一行人正往这边过来,问道:“那些人是······”
常青回头一看,只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往这边过来,前面的人穿着群青色的家常服,腰间配着盘龙玉佩,后面跟着略上年纪的御前总管陈昌德,那么前面的人就是当今圣上了。
常青示意梅苏,那是皇上,快跪下。说着皇上来的方向行跪拜礼,“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贤妃怎样了。”
“回皇上的话,贤妃娘娘已经康愈了。”
“哦,贤妃身上的邪已经驱除了。”
常青的脸上顿时尴尬,他并没有实际看到陈鸢是怎么做的,只答道:“是的”
“这位是······”皇上对上陈鸢那双冷冷的眼眸,他被她身上清冷的气质所吸引,目光不自觉的留在她的身上。
皇上就站在陈鸢的面前,在陈鸢的眼里,他已经渐渐的老去,那怕他还是依然年富力强,保持着该有的天威,也掩盖不了岁月催人老的痕迹。
常青不知该如何作答,陈鸢的身份究竟是驱邪的方士,还是医治病人的大夫这个真拿不准。
陈鸢开口道:“民女陈鸢见过皇上。”
“你就是那个揭榜为娴妃驱邪之人!”
“正是民女。”
早在听侍卫说过,有人揭榜,本是不足奇怪的事,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揭榜是位女子而且还是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子,皇上在她的身上细细地打量,道:“做法驱邪历来都是方士,怎么看你都不像个方士。”
“皇上单凭样貌就判断我就不是方士,那么皇上您吃狮子头时就认为不是这不是猪肉做的。”
皇上一愣,没想过有人是这样反驳他,陈昌德斥道:“大胆,怎么说话的。敢对皇上不敬。”
皇上罢手道:“无妨,娴妃好了就行,免得母后担心。”想了一会儿,道:“到婉妃那儿去。”
陈鸢目送着皇上渐渐的远去,终于知道为何说娴妃中邪了,皇上说中邪了就是中邪了,天子天威无人敢反驳天子说的话,陈鸢主仆二人跟着常青直到宫城外。
岑仙儿屏退所有的丫鬟,只剩她和娴妃,陈鸢最开始说的那段话,娴妃碟眼神想有了色彩,刚才的那番对话,娴妃对陈鸢不是一般的熟念,用了“我”而非本宫,她跟了娴妃三十多年,娴妃的一向谨慎守礼,在大家的眼里是个娴静的妃子,可刚才娴妃的眼中充满了期盼,失落,除了初进宫时那份鲜活少女的气息,再到后来慢慢的寂静,许久未见贤妃这样的眼神,岑仙儿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个陈鸢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看了一眼梳妆台角边的海棠花,拿起梳子为娴妃梳头,道:“娘娘,为何病得这样的突然,可把奴婢吓坏了,若不是奴婢拼命的拦着,那?Y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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