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生,荒草石壁,越往深山走就越冷。
五个人中也就她最小了,其他都是身体非常健朗的大爷大妈,刚开始大家都健步如飞赶时间,所以陈娟就掉队了,拉开一段,在跟上,反复如此和大伙达成了默契。
“那娃娃不要紧吧,我看她跟不上了。”
“跟不上就对了,那么小。”
“哎,真是可怜呀。咱们几个老家伙是出了名的身体好,年轻人都比不得,叫小不点来,心够狠的。”
“跟不上也行,这座山不危险,就在这等着呗。”
“大不了,回头匀点碳头给她交差。”
……。
没有听到林子里的声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此刻只穿了单衣,冻的嘴唇发紫,喘着气。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冷汗直冒。
觉得自己大约是饿了,这座山以前走过,不至于这么快就累了。小手摸索着将包里米糠菜团子出来,对着破旧水壶里凉水嚼巴起来,试图清醒起来。
涩涩的难以下咽,差点被噎的翻白眼。剧烈的咳嗽,令陈娟心中顿时觉得苦涩无比,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只觉得眼前一片雾蒙蒙,强烈晕眩。
在呼呼的风中发抖,紧紧的用胳膊圈住身体缩成一团。小脸黑红色,额头滚烫,又中奖了,怪不得今天浑身无力,不太利索。
撑不住,干脆躺在草地上。早知道就不把风干的鸡肉藏起来了,但想想妹妹陈来娣每天清晨一起床就会偷偷摸摸检查自己包包,如果被她抓住把柄,估计又要喋喋不休了,搞不好自己还会挨打。
就因为自己那天给了她一个鸡蛋?被缠上了?陈娟迷糊中,联想到这几日被盯着的错觉,这大约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弟弟还好么,有没有哭……
一时间想了很多,不甘的重新挣扎着站起来,跌倒。反复如此,感觉浑身都在疼,爬了一段距离,手磨破了,身上也被杂草从刺啦出血。
陈娟最后放弃了,两眼目光涣散,她感觉自己快死了,可是好像还有点不甘心,苦笑。
‘嘶’了一声,面色发白,不知道被什么刺到了手指,有麻又疼像是被蝎子蛰,估计肿了吧。艰难的抬起手来,惊讶的发现无名指上一滴红艳艳的鲜血涌出来。
“这是……”思绪来不及抓住什么,一阵天旋地转。
再次睁开眼睛,陈娟仍旧是躺着的,不过她躺在一张床上,几乎只有眼睛珠会转的她这会儿恢复了不少力气。
观察四处全是物品,堆放的密密麻麻,狭窄的落脚地儿,竟然是个收银台,后面是自己所在的单人床,被朱红色的蚊帐半遮掩着。
从床上拿起一件没做完的苏绣牡丹,竟然是自己上辈子得的空间,陈娟瞳孔瑟缩,恍然大悟,一副惊奇的模样。
或许自己重生和它有关?怪不得刚才那么疼,本命心头血果然是痛到骨子里了,陈娟哭笑不得。上辈子开启时候,绣花扎到手指,也是同样部位,钻心疼。
迈开脚步,将大概这里逛了一圈。三百平米,全是吃穿住行的生活用品,琳琅满目,用上辈子的话说,完全就是居家旅行必备。
五十岁时候得到这个芥子空间,三年内都在拼命收集物资,每每进进出出这个独立空间,总叫她啧啧称叹神奇。可惜新鲜热度只有一时,她得了孙子后,一忙碌就将这里遗忘了,只是像平凡人一样活到老死,也够奇葩了。
桌上那杯开水竟然还是温热的,空间的静止功能还在。陈娟狼狈的笑了笑,从抽屉里找出感冒药,一口吞咽下去,倒在单人床上,安心睡一觉。
迷糊糊醒来时候,量了量体温,已经不在发烧。看着自己衣不遮体堪称破烂的衣服,带着血渍和泥土,陈娟赶紧将其脱下来,找了一件灰色的纯棉衣裤套装,简约宽宽大些,到是符合这个年代样式。
算了算自己睡一觉的时间,可能是五六个钟头,但是空间里除了围绕自己接触事物,时间层面基本都是静止的。
陈娟还在原来的位置原来的时间,一草、一木、天空……都没有任何变化。牵动伤口的疼痛感,才能觉得真实点。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开外挂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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